演义说部 宋史演義   》 第四十八回 承兄祚初政清明 信閹言再用姦慝      蔡東藩 Cai Dongfan

  卻說哲宗駕崩,嚮太後召入輔臣,商議嗣君。因泣對群臣道:“國傢不幸,大行皇帝無嗣,亟應擇賢繼立,慰安中外。”章惇抗聲道:“依禮律論,當立母弟簡王似。”嚮太後道:“老身無子,諸王皆神宗庶子,不能這般分別。”惇復道:“若欲立長,應屬申王佖。”太後道:“申王有目疾,不便為君,還是端王佶罷。”佖又大言道:“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輕佻二字,恰是徽宗定評,不得以語出章惇,謂為誣妄。曾布在旁叱惇道:“章惇未嘗與臣等商議,如皇太後聖諭,臣很贊同。”蔡卞、許將亦齊聲道:“合依聖旨。”太後道:“先帝嘗謂端王有福壽,且頗仁孝,若立為嗣主,諒無他虞。”哲宗原是不哲,嚮太後亦失人了。章惇勢處孤立,料難爭執,衹好緘口不言。乃由太後宣旨,召端王佶入宮,即位柩前,是為徽宗皇帝。曾布等請太後權同處分軍國重事,太後謂嗣君年長,不必垂簾。徽宗泣懇太後訓政,移時乃許。徽宗係神宗第十一子,係陳美人所生,神宗崩,陳氏嘗守陵殿,哀毀緻亡。徽宗既立,追尊為皇太妃,並尊先帝後劉氏為元符皇后,授皇兄申王佖為太傅,進封陳王,皇弟莘王俁為衛王,簡王似為蔡王,睦王佖為定王,特進章惇為申國公,召韓忠彥為門下侍郎,黃履為尚書左丞,立夫人王氏為皇后,後係德州刺史王藻女,元符二年歸端邸,曾封順國夫人。於是徽宗禦紫宸殿,受百官朝覲。韓忠彥首陳四事:一、宜廣仁恩,二、宜開言路,三、宜去疑似,四、宜戒用兵。太後覽疏,很是嘉許。適值吐蕃復叛,青唐、邈川相繼失守,太後感忠彥言,不願窮兵,遂决計棄地,貶黜邊臣。
  原來王贍留守青唐,縱兵四掠,羌衆都有怨言。沁牟欽氈糾衆謀叛,被贍擊破,盡戮城中諸羌,積屍如山。籛羅結因此生貳,詭言歸撫本部,贍信以為真,聽他自去,他遂招集千餘人,圍攻邈川,一面嚮夏乞援。夏人即發兵助攻,邈川危甚,青唐亦受影響。贍恐被叛羌隔斷,遽棄了青唐,率兵東歸。王厚亦守不住邈川,飛章告警。那朝旨接連頒下,先謫王贍至昌化軍,繼謫王厚至賀州,連鬍宗回亦奪職知蘄州,仍將鄯州即青唐。給還木徵子隴桚,授河西軍節度使,賜姓名曰趙懷德。隴桚弟賜名懷義,為廓州團練使,同知湟州。即邈川。加轄徵校尉太傅,兼懷遠軍節度使。王贍以前功盡弃,且遭貶竄,免不得悔憤交迫,惘惘然行到穰縣,自覺程途辛苦,越想越惱,竟投繯自盡了。死由自取,夫復誰尤?
  未幾,已是暮春時候,司天監步算天文,謂四月朔當日食,詔求直言。筠州推官崔鶠上書言事,略雲:
  比聞國傢以日食之異,詢求直言,伏讀詔書,至所謂“言之失中,朕不加罪。”蓋陛下披至情,廓聖度,以求天下之言如此,而私秘所聞,不敢一吐,是臣子負陛下也。方今政令煩苛,民不堪擾,風俗險薄,法不能勝,未暇一一陳之,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為本。臣生於草萊,不識朝廷之士,但聞左右有指元祐諸臣為姦黨者,必邪人也,使漢之黨錮,唐之牛、李之禍,將復見於今日,可駭也。夫毀譽者朝廷之公議,故責授朱崖軍司戶司馬光,左右以為姦,而天下皆曰忠;今宰相章惇,左右以為忠,而天下皆曰姦。此何理也?夫乘時抵以盜富貴,探微揣端以固權寵,謂之姦可也。苞苴滿門,私謁踵路,陰交不軌,密結禁廷,謂之姦可也。以奇技淫巧蕩上心,以倡優女色敗君德,獨操刑賞,自報恩怨,謂之姦可也。蔽遮主聽,排斥正人,微言者坐以刺譏,直諫者陷以指斥,以杜天下之言,掩滔天之罪,謂之姦可也。凡此數者,光有之乎?惇有之乎?夫以佞為忠,必以忠為佞,於是乎有謬賞亂罰,賞謬罰濫,佞人徜徉,如此而國不亂,未之有也。光忠信直諒,聞於華夷,雖古名臣未能過,而謂之姦,是欺天下也。至如惇狙詐兇險,天下士大夫呼曰惇賊,貴極宰相,人所具瞻,以名呼之,又指為賊,豈非以其孤負主恩,玩竊國柄,忠臣痛憤,義士不服,故賊而名之耶?京師語曰:“大惇小惇,殃及子孫,”謂惇與御史中丞安惇也。小人譬之蝮蝎,其兇忍害人,根乎天性,隨遇必發,天下無事,不過賊陷忠良,破碎善類,至緩急危疑之際,必有反復賣國,跋扈不臣之心。比年以未,諫官不論得失,御史不劾姦邪,門下不駁詔令,共持喑默以為得計。昔李林甫竊相位,十有九年,海內怨痛,而人主不知,頃鄒浩以言事得罪,大臣拱手觀之,同列無一語者,又從而擠之。夫以股肱耳目,治亂安危所係,而一切若此,陛下雖有堯舜之聰明,將誰使言之?誰使行之?夫日陽也,食之者陰也,四月正陽之月,陽極盛,陰極衰之時,而陰幹陽,故其變為大。惟陛下畏天威,聽民命,大運乾綱,大明邪正,毋違經義,毋鬱民心,則天意解矣。若夫伐鼓用幣,素服徹樂,而無修德善政之實,非所以應天也。臣越俎進言,罔知忌諱,陛下憐其愚誠而俯采之,則幸甚!
  徽宗覽畢,顧左右道:“鶠一微官,乃能直言無隱,倒也不可多得呢。”備錄鶠疏,亦見此意。遂下詔嘉奬,擢鶠為相州教授,復進龔夬為殿中侍御史,召陳瓘、鄒浩為左右正言。安惇入奏道:“鄒浩復用,如何對得住先帝?”徽宗勃然道:“立後大事,中丞不言,獨浩敢言,為什麽不可復用呢?”初志卻是清明。瓘失色而退。陳瓘遂劾惇誑惑主聽,妄騁私見,若明示好惡,當自惇始,乃出安惇知潭州。復哲宗廢後孟氏為元祐皇后,自瑤華宮還居禁中。升任韓忠彥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李清臣為門下侍郎,蔣之奇同知樞密院事。
  忠彥請召還元祐諸臣,詔遣中使至永州,賜范纯仁茶藥,傳問目疾,並令徙居鄧州。純仁自永州北行,途次復接詔命,授觀文殿大學士。製詞中有四語雲:“豈惟尊德尚齒,昭示寵優,庶幾鯁論嘉謀,日聞忠告。”純仁泣謝道:“上果欲用我呢,死有餘責。”至純仁已到鄧州,又有詔促使入朝。純仁乞歸養疾,乃詔範純禮為尚書右丞。蘇軾亦自昌化軍移徙廉州,再徙永州,更經三赦,復提舉玉局觀,徙居常州。未幾,軾即病歿。軾為文如行雲流水,雖嬉笑怒駡,盡成文章,當時號為奇才。惟始終為小人所忌,不得久居朝列,士林中嘗嘆息不置。徽宗又詔許劉摯、梁燾歸葬,錄用子孫,並追復文彥博、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劉摯、王珪等三十三人官階。用臺諫等言,貶蔡卞為秘書少監,分司池州,安置邢恕於舒州。嚮太後見徽宗初政,任賢黜邪,內外無事,遂决意還政,令徽宗自行主持,乃於七月中撤簾。總計訓政期間,不過六月,好算一不貪權勢、甘心恬退的賢後了。應加褒美。
  宋室成製,每遇皇帝駕崩,必任首相為山陵使,章惇例得此差,八月間哲宗葬永泰陵,靈轝陷泥淖中,越宿乃行。臺諫豐稷、陳次升、龔夬、陳瓘等,劾惇不恭,乃罷知越州。惇既出都,陳瓘申劾:“惇陷害忠良,備極慘毒,中書捨人蹇序辰,及出知潭州安惇,甘作鷹犬,肆行搏噬,應並正典刑。”詔除蹇序辰、安惇名,放歸田裏,貶章惇為武昌節度副使,安置潭州。蔡京亦被劾奪職,黜居杭州。林希也連坐削官,徙知揚州。韓忠彥調任首相,命曾布繼忠彥任,布初附章惇,繼與惇異趨,力排紹聖時人,因此得為宰輔。時議以元祐、紹聖,均有所失,須折衷至正,消釋朋黨,乃擬定年號為建中,復因建中為唐德宗年號,不應重襲,特於建中二字下,添入靖國二字;遂頒詔改元,以次年為建中靖國元年。到了正月朔日,徽宗臨朝受賀,百官蹌蹌濟濟,齊立朝班,正在行禮的時候,忽有一道赤氣,照入殿廡,自東北延至西南,仿佛與電光相似,赤色中復帶着一股白光,繚繞不已,大傢統是驚訝。至禮畢退朝,各仰望天空,赤白氣已是將散,衹旁有黑祲,還是未退,於是群相推測,議論紛紛。獨右正言任伯雨,謂年當改元,時方孟春,乃有赤白氣起自空中,旁列黑祲,恐非吉兆。遂夤夜繕疏,極陳陰陽消息的理由,大旨謂:“日為陽,夜為陰,東南為陽,西北為陰,赤為陽,黑與白為陰,朝廷為陽,宮禁為陰,中國為陽,夷狄為陰,君子為陽,小人為陰,今天象告變,恐有宮禁陰謀,以下犯上;且赤散為白,白色主兵,或不免夷狄竊發等事。望陛下進忠良,黜邪佞,正名分,擊姦惡,務使上下同心,中外一體,庶幾感格天心,災異可變為休祥了。”暗為後文寫照。次日拜本進去,沒有什麽批答出來。那宮禁中卻很是忙碌,探問內侍,係是嚮太後遇疾,已近彌留,伯雨乃不復申奏。過了數日,嚮太後竟爾歸天,壽五十有六。太後素抑置母族,所有子弟,不使入選,徽宗追懷母澤,推恩兩舅,一名宗良,一名宗回,均加位開府儀同三司,晉封郡王,連太後父嚮敏中以上三世,亦追授王爵,這也是非常恩數呢。太後既崩,尊謚欽聖憲肅,葬永裕陵,復追尊生母陳太妃為皇太後,亦上尊謚曰欽慈。惟哲宗生母尚存,徽宗奉事惟謹,再越一年方卒,謚曰欽成皇后,與陳太後同至永裕陵陪葬,這卻不必敘煩。
  且說嚮太後升遐時,范纯仁亦病歿傢中,由諸子呈入遺表,尚是純仁親口屬草,勸徽宗清心寡欲,約己便民,杜朋黨,察邪正,毋輕議邊事,毋好逐言官,並辨明宣仁誣謗,共計八事。徽宗覽表嘆息,詔賻白金三十兩,贈開府儀同三司,賜謚忠宣。范仲淹四子中,純仁德望素著,卒年七十五。褒美賢臣,備詳生卒。先是徽宗召見輔臣,嘗問純仁安否,以不得進用為憾。至純仁已逝,任伯雨追論純仁被黜,禍由章惇,應亟寘重典,內有最緊要數語雲:
  章惇久竊朝柄,迷國罔上,毒流搢紳,乘先帝變故倉卒,輒逞異志,嚮使其計得行,將置陛下與皇太後於何地?若貸而不誅,則天下大義不明,大法不立矣。臣聞北使言,去年遼主方食,聞中國黜惇,放箸而起,稱善者再。謂南朝錯用此人,北使又問何為衹若是行遣?以此觀之,不獨孟子所謂國人皆曰可殺,雖蠻貊之邦,莫不以為可殺也。
  這疏上去,總道徽宗即加罪章惇,不意靜待數日,尚不見報。伯雨接連申奏,章至八上,仍無消息,徽宗已易初志。乃與陳瓘、陳次升等商議,令他聯銜具奏,申論惇罪。兩陳即具疏再進,乃貶惇為雷州司戶參軍。從前蘇轍謫徙雷州,不許占居官捨,沒奈何賃居民屋,惇又誣他強奪民居,下州究治,幸賃券所載甚明,無從鍛煉,因得免議。至惇謫雷州,也欲嚮民僦居,州民無一應允。惇詰問原因,州民道:“前蘇公來此,為章丞相故,幾破我傢,所以不敢再允。”惇慚沮而退。自作自受,便叫作現世報。方惇入相時,妻張氏病危,語惇道:“君作相,幸勿報怨。”七字可作座右銘。有善必錄,是書中本旨。惇不能從。及張氏已歿,惇屢加悲悼,且語陳瓘道:“悼亡不堪,奈何?”瓘答道:“徒悲無益,聞尊夫人留有遺言,如何不念?”瓘不能答,至是已追悔無及。旋改徙睦州,病發即死。
  曾布本主張紹述,不過與惇有嫌,坐視貶死,噤不一言。既得專政,當然故態復萌,仍以紹述為是。任伯雨司諫半年,連上一百零八篇奏疏,布恨他多言,調伯雨權給事中,並遣人密勸伯雨,少從緘默,當令久任。伯雨不聽,抗論益力,且欲上疏劾布。布預得消息,即徙伯雨為度支員外郎。尚書右丞範純禮,瀋毅剛直,為布所憚,乃潛語駙馬都尉王詵道:“上意欲用君為承旨,範右丞從旁諫阻,因此罷議。”詵遂銜恨胸中。會遼使來聘,詵為館待員,純禮主宴,及遼使已去,詵遂藉端進讒,誣純禮屢斥禦名,見笑遼使,失人臣禮。徽宗也不問真假,竟出純禮知潁昌府。嗣又罷左司諫江公望,及權給事中陳瓘,連李清臣也為布所嫌,罷門下侍郎,朝政復變,紹述風行,又引出一位大姦巨慝,入紊皇綱,看官道是何人?就是前翰林學士承旨蔡京。京被徙至杭州,正苦無事,日望朝廷復用,適來了一個供奉官,姓童名貫,為杭州金明局主管,奉詔南下。京遂與他結納,聯為密友,朝徵暮逐,狼狽相依。徽宗性好書畫,及玩巧諸物,貫承密旨采辦,京能書工繪,遂刻意加工,畫就屏障扇帶,托貫進呈,並代購名人書畫,加入題跋,或竟冒己名。一面賄貫若幹財帛,乞他代為周旋。貫遂密表揄揚,謂京實具大纔,不應放置閑地。至返都後,復聯絡太常博士範緻虛,及左階道錄徐知常,代京說項。知常嘗挾符水術,出入元符皇后宮中,因得謁侍徽宗,屢言京有相纔。貫又替京遍賂宦官宮妾,大傢得些好處,自然交口譽京,不由徽宗不信,乃起京知定州,改任大名府。繼而曾布與韓忠彥有嫌,至欲引京自助,乃薦京仍為翰林學士承旨。京入都就職,私望很奢,意欲將韓、曾二相一律排斥,自己方好專政。會鄧綰子洵武入為起居郎,與京有父執誼,因串同一氣,日夕往來。可巧徽宗召對,洵武遂乘間進言道:“陛下乃神宗子,今相忠彥,乃韓琦子,神宗變法利民,琦嘗以為非,今忠彥改神宗法度,是忠彥做了人臣,尚能紹述父志,陛下身為天子,反不能紹述先帝麽?”牽強已極。徽宗不覺動容。洵武復接口道:“陛下誠繼志述事,非用蔡京不可。”徽宗道:“朕知道了。”洵武趨退後,復作一愛莫能助之圖以獻。圖中分左右兩表,左表列元豐舊臣,蔡京為首,下列不過五、六人。右表列元祐舊臣,如滿朝輔相公卿百執事,盡行載入,差不多有五、六十人。徽宗以元祐黨多,元豐黨少,遂疑及元祐諸臣,朋比為姦,竟欲出自特知,舉蔡京為宰輔了。正是:
  宿霧漸消天欲霽,層陰復沍日重霾。
  徽宗欲重用蔡京,當然有一番黜陟,待至下回表明。
  ----------牝雞司晨,惟傢之索,而宋獨反是。有宣仁太後臨朝,而始得哲宗之初政。有欽聖太後臨朝,而始得徽宗之初政。是他史以母後臨朝為憂,而《宋史》獨以母後不久臨朝為憾,是亦一奇事也。徽宗親政,雖黜逐首惡,而曾布尚存,惡未盡去。且欲調和元祐、紹聖諸臣,以致賢姦雜進,曾亦思薫異器,涇渭殊流,天下無賢姦並立之理,賢者或能容姦,而姦人斷不能容賢乎?蔡京結納童貫,賄托宮廷,內外俱為揄揚,尚不過遷調北鎮,至布嫉忠彥,欲引京自助,乃入為翰林學士承旨,人謂進蔡京者童貫,吾謂進蔡京者實曾布也。導狼入室,必為狼噬,布亦可以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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