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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曠世纔女魂歸何處:張愛玲傳 》
成名(4)
餘斌 Yu Bin
因為有這樣的實力,《雜志》能夠給張愛玲帶來的名聲、風光,自然是其他刊物辦不到的。《萬象》一度是上海發行量最大的綜合性雜志,它當然可以讓張愛玲在讀者大衆和文學愛好者中打響知名度,但是《萬象》肯定無力(當然也無心)將她推上極峰,將她引入上層社會的交際圈。《雜志》能做到這些,而且顯然十分願意為張捧場喝彩。從刊載張愛玲的作品起,《雜志》上叫好聲幾乎就沒斷過(鬍蘭成的《評張愛玲》也是分兩期登在這裏)。每期的編者按中幾乎都有推許張氏小說的文字,而《傾城之戀》曾被當做重頭戲,《雜志》而外,又在《新中國報》的文藝副刊《學藝》上刊載。《雜志》出版社推出了張的小說集《傳奇》,隨即出面組織文學界的知名人士座談該書。不僅如此,1943年8月份首次發表張的小說,11月份《雜志》就安排張出席了朝鮮女舞蹈傢崔承喜的歡迎會(朝鮮當時也在日本的治下);日本人投降前夕,又曾舉辦納涼晚會,主賓是張愛玲和“滿洲國”的電影明星李香蘭。不管張愛玲本人意願如何,她又作何感想,在這些場合,她隱然已被視為代表此間文壇做“國”際文化交流的人物。
張愛玲生性不喜政治甚至厭惡政治,《雜志》雖有日本人的背景,但不公開談論政治,她當然願意看到這一點,對《雜志》助她成名,她自是欣喜之外還要加上感激。投桃報李,她把最得意的小說都給了《雜志》:除上舉登在《紫羅蘭》和《萬象》上的幾篇,加上刊於《天地》的一篇《封鎖》之外,《傳奇》中的所有小說最初都登在這裏。約有大半年的時間,《萬象》、《雜志》都是逐期都有張的作品,但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張並非不分彼此地對待兩傢刊物,給《萬象》的稿子顯然分量較輕。雖然張從內容到技巧口口聲聲為《連環套》辯護,但即便在當時,她自己對該作的散漫、平庸肯定也心裏有數。
如果說周瘦鵑的《紫羅蘭》幫助張愛玲在文壇順利出了道,那我們可以說,是《雜志》讓她成了名(她的成名作應是發在《雜志》上的《傾城之戀》)。
在小說贏來滿堂彩之後,張愛玲又開始亮出她的另一樣拿手戲——散文,並且立即打響。她將曾刊於《二十世紀》的兩篇文章《依然活着》、《中國人的生活與時裝》用中文重寫一過,題作《洋人看京戲及其它》、《更衣記》,投給當時名噪一時的散文半月刊雜志《古今》,很快在8月、9月登了出來。
《古今》雜志社的社長是朱樸,曾任汪政府交通部的政務次長,與周佛海關係密切,汪政府的朝野人物都在《古今》上面寫文章。朱樸手下的兩員大將周黎庵、陶亢德都是林語堂出版物係統的人物,後者曾編《宇宙風》,前者曾編《宇宙風乙刊》。駕輕就熟,合時合宜,該雜志走的仍然是《論語》、《宇宙風》的性靈、趣味路綫,不同處是更偏重考據、掌故、文史隨筆之類,紳士氣減弱,而更有一種中國文化本位的隱逸氣、名士氣加遺老遺少氣。
《古今》可說是男人的天下,當時上海各雜志的班底中都頗有幾位女作傢,反觀《古今》,月出兩期,除蘇青、張愛玲外,絶少女性出現在其陣容中。這一方面是因為為其寫稿的頭面人物多,名流雅士多,女流之輩絶難插足其間;一方面也是刊物的取嚮、氣味使然。張愛玲的名字接連在上面出現,也說明編輯看出她的文章實在不同凡響,不可等閑視之了。可是張愛玲很可能察覺該雜志的種種氣味與自己的性情不相投,而且縱能躋身其間,它亦不能讓自己昂首鶴立,獨上青雲。所以兩篇文章之後,《古今》再不見張愛玲的名字,她轉嚮了馮和儀(蘇青)辦的散文小說月刊(實以散文為主)《天地》。《天地》是上海淪陷時期另一傢走紅的雜志,因主持人為女性,該雜志頗多女性色彩。
張愛玲與蘇青氣味相投、私交甚篤,而作為主編的蘇青是很樂意將張作為雜志的頭號“種子”擡舉的。自《天地》創刊後的第2期發表《封鎖》起,張的稿件幾乎與《天地》的壽命相始終,給稿最勤時,同一期《天地》上你可以看到她的名字出現三次以上(包括作插圖、封面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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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南京大學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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