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加斯帕罗夫院长不让国际儿童院的学员们去前线,但是一些男孩子还是忍不住跃跃欲试。
一天,郭志成和几个来自其他国家的学员吃完午饭后,从食堂走出来,准备偷偷溜出儿童院,去伊万诺沃的军事委员会报名参军。
“大保!”郭志成正走着,就听背后有人叫他。他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戳穿。郭志成回头一看,原来是比自己年幼的沈林如。
“沃瓦,你吓着我了!轻一点!”
“大保,你们去哪?”沈林如压低了声音。
郭志成想了想:“你先答应我保守秘密,我才跟你说!”
“好,我一定保守秘密!”
“实话告诉你,我们打算去军事委员会报名参军!”
“太好了!带我一起去吧!”
“你这个小不点去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消灭德国法西斯,把希特勒的军队从苏联赶走呗!”
郭志成看着沈林如一脸天真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摸着他的头说:“你还太小,回去吧。”
“哼,你们几个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沈林如嘟囔着。
“我们可以先去军校学习再上前线,懂吗?”
“我也可以去军校,我早就想参加海军了。”
“噢,你也想进海军?”这句话说到了郭志成和其他几个大孩子的心里。在他们看来,海军是最值得向往的——除了能在辽阔的大海上驾驶舰艇劈波斩浪外,帅气的军服也深深吸引着他们——穿上海魂衫,套上大翻领的水兵服,戴上水兵帽,甭提有多美了。尤其是水兵帽,脑后两根飘带随风飘舞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
大孩子们一看缠不过沈林如,便答应带他一起去碰碰运气。
他们来到城里,问清了征兵的地点,便沿着马路走去。
路上不时开过一辆辆满载新兵的军用卡车。车上的士兵戴着船帽,穿着绿色的军装,手里还握着步枪。这让孩子们兴奋不已。
军事委员会驻地门前的临时征兵处,人们已经排起了长龙,当中大多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的得知获准进入军校学习后高兴地互相拥抱,或者大声地朗诵爱国主义诗歌。与之相对应的是,个别妇女显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上前线,伏在他们的肩头小声抽泣。
路边拐角处,一支小型的合唱队在两架手风琴的伴奏下,正在引吭高歌:
“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一切背道而驰,我们要光明和自由,他们要黑暗统治!
全国人民轰轰烈烈,回击那刽子手,回击暴虐的掠夺者和吃人的野兽!
不让邪恶的翅膀飞进我们的国境,祖国宽广的田野,不让敌人蹂躏!
腐朽的法西斯妖孽,当心你们的脑袋,我们要埋葬你们这些人类不肖子孙!
贡献出我们一切力量和全部精神,保卫亲爱的祖国,伟大的联盟!
让高贵的愤怒,像波浪翻滚,进行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
这首歌曲名为《神圣的战争》。德军入侵苏联第三天,列别杰夫—库马契发表了同名诗作;战争第四天,红旗歌舞团的亚历山大罗夫就为它谱曲;而战争第五天,红旗歌舞团为奔赴前线的红军战士壮行,在莫斯科火车站首次表演了这首歌。
从此,《神圣的战争》便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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