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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 一瞬集 》
第46節：泰國“李屁”(2)
蔣子竜 Jiang Zilong
我不知道對他的這些話是該全信呢，還是衹相信其中的一部分。
他不衹是會講葷話開玩笑，也能很正經地講解泰國的歷史、文化和風土民俗，其間還很巧妙地穿插了他個人的經歷——他是臺灣人，當兵來到泰國，為剿匪和保衛泰國的邊防打過惡仗，立過功，也逃過兵役，當過沒有戶口的“黑人”。他把自己的身世講得像評書，頗有幾分悲壯，起伏跌宕，環環緊扣，用詞豐富而生動。不論大傢多麽地睏乏，衹要他不想讓大傢打盹兒，拿起話筒一說話，立刻就能逗得大傢來了精神。
他能雅能俗，能悲能歡，能粗能細，能放能收。從古到今，從人到妖，天文地理，飛禽走獸，把什麽都編織到一塊兒，說得娓娓動聽，到最後總能逗得你開懷大笑。
是“李屁”讓我這個並非是第一次出國的人，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出國原來可以這麽省心。路綫非常明確：坐車——看景點——購物。目標非常單純：找樂——找樂——還是找樂！
以至於十幾天的工夫，我的體重竟增加了3公斤。
在從這個城市到下一個城市，或者從這個景點到下一個景點的途中，就聽“李屁”侃大山。由於是在特殊的境地當中，其感覺似乎勝過看國內的相聲或小品。有時甚至覺得看景觀也變得不那麽重要了，往往看見的真實風景，還不如聽他在車上講解這種風景更有趣。
再有，就是買東西——外出似乎必須得買點什麽。
我嚮來羨慕會買東西的人，以為買東西是一門難得的生活學問。在國內我就最怵頭買東西，進了商場如同瞎鳥撞籠，不知自己需要的東西在哪裏。常常是花好價錢買次貨，或是買了根本用不上的東西。以往出國也都是在行程快結束的時候，請當地的朋友做參謀，買一點紀念品。當地的朋友常常也是一頭霧水，參謀不到點子上，我買的也沒有信心，權當完成一項不能不辦的任務。這次因為有了“李屁”，不用動腦子，就大大地嘗到了購物的快樂——原來買東西還能給人以這樣的滿足！
導遊的任務之一，就是引導遊客購物。遊客花了錢，泰國的旅遊業就增收。且看“李屁”是怎樣讓我們享受購物的快樂，衹舉一個小例子。在我們去國立毒蛇研究中心的路上，他嚮大傢提問：“誰知道世界上哪種動物的鞭最厲害？”
這是他講話的技巧，想說什麽先提問，不論大傢答不答得上來，一下子都得動腦筋，集中起精神聽他的答案。沉默了一會兒，有人說是鹿鞭。“李屁”搖頭：“不對，那衹是因為鹿鞭相對來說比較容易搞得到，人們退而求其次。世界上最厲害的鞭有兩種，一種是虎鞭，是帶刺兒的，像狼牙棒一樣。再有就是毒蛇的鞭，帶叉兒，交配的時候一個叉兒纍了另一個叉兒上，一年交配一次，一交配就是36個小時。毒蛇中心有用蛇鞭研製的壯陽藥，其效果可想而知，不然泰國男人三個五個地娶老婆，怎麽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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