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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墨跡 》
名字
曾子墨 Ceng Zimo
念小學時,我喜歡這樣介紹自己:“我是曾子墨,曾子的曾,孔子的子,墨子的墨。”雖然年紀小,說起春秋戰國的這三個“子”,我的口氣卻不小,因為我知道,爸媽給我的名字足夠讓我有底氣。不然,從小到大,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對它感興趣!
到了美國,很多中國同學都用了英文名,我卻一直用着漢語拼音,Zimo。好在這四個字母發音簡單,美國人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叫出來,根本不用像說繞口令一般,和舌頭較什麽勁。
但我得到現在這個名字時,卻已經六歲多了。之前,我用的是單名“虹”。
那時,我姐叫曾東,我哥叫曾方,我們三個合起來就是“東方虹”。
每次,收音機裏響起“東方紅太陽升”的熟悉旋律,我都會用稚嫩的聲音,半是自豪、半是炫耀地對小朋友說,“看,又放我們傢名字的音樂了!”
可是,同樣的音樂,同樣的名字,對爸媽提起,他們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明明是他們的傑作,但響亮而又時髦的這三個名字,爸媽似乎並沒放在心上。
這是因為什麽,年幼的我並不懂得,也從未想去問過。
直到1979年夏天,一天,爸媽把我們三人叫到一起,說要為我們改名字。我姐和我哥改回“子犁”、“子劍”,我的新名字則叫做“子墨”。
故事是這樣的:
1961年夏天,在我姐出生前夕,爸媽觀看了北京人藝的話劇《膽劍篇》。劇中講述的是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故事。
《膽劍篇》中,勾踐重歸故土時,一個名為苦成老人的庶民嚮他報告,說自己的兒媳剛剛生下一對雙胞胎,懇請越王為嬰兒命名。勾踐當即賜名:“一個叫子犁,一個叫子劍!”
我爸媽那一代年輕的知識分子深受感染。他們立即提筆,給時任北京人藝院長的曹禺先生寫了一封長信,說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無論男女,老大就叫“子犁”,老二就叫“子劍”。
很快,爸媽收到了曹禺的親筆信,說他衷心祝福就要出生的子犁和未來的子劍健康成長。隨信,曹禺還附上了北京人藝劇場裏位置最好的兩張票,請爸媽再去看一遍《膽劍篇》。
1961年年底,我姐來到人世。兩年後,我哥也出生了。然而,“子犁”和“子劍”的名字卻衹伴隨了他們幾年的時間,因為,1966年的初夏時節,“文革”浩劫降臨了。
那時,我媽在人大中文係教書。紅衛兵來抄傢時,曹禺的來信成為了罪證。第二天,校園裏就貼出大字報,題目是《曹趙呼喚,反攻大陸》。紅衛兵說,那封信是我媽和曹禺夢想跑到臺灣的蔣介石集團能夠臥薪嚐膽,反攻大陸!
被打成裏通外國的特務後,我媽的身心倍受摧殘。爸媽不得不違心地更改了戶口。
文革劫難,“東方虹”的名字陪伴我傢度過了十幾年。直到惡夢醒來,拖到1979年,平反政策終於落實到了我們傢。於是,我們這個五口之傢的“百事待舉”也從恢復原名開始了。而我,更是有幸得到了子墨這個新名字。
爸媽說,“子犁”和“子劍”都是物質文明的標記,而一個民族、一個國傢,必定還要有精神文化。所以,“子墨”,取文房四寶之“墨”,“曾子墨”,則取春秋戰國之曾子、孔子、墨子,這樣的名字,應該能夠標舉我們的精神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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