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的谦和雅量

人文学者》鬍適的謙和雅量》第46節：第三章傾心育纔二十一“物理女王”師外行——鬍適對吳健雄(16) 黃團元 Huang Tuanyuan

　　張愛玲是清末“清流派”代表張佩倫的孫女、大臣李鴻章的重外孫女。但是她在童年就遭遇了父母離婚，傢道中落；她本來考上了倫敦大學，卻因為太平洋戰爭，衹得去香港讀大學；快畢業了，香港又遭淪陷。張愛玲婚姻也遭遇不幸，因此，她既是一個善於生活藝術化、藝術生活化的天才，又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悲劇感的俗人。
　　“每一隻蝴蝶都是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它的前生”，張愛玲的獨特體會，就是她凄美的一生。
　　不過，她在美國的孤寂生活中，卻得到過鬍適的溫暖。這是1954年之後的事。
　　1954年，在香港定居的張愛玲出版長篇小說《秧歌》後，10月25日給鬍適去了一封信，說，“我希望您肯看一遍《秧歌》。假使您認為稍稍有一點接近‘平淡而近自然的境界’，那我就太高興了。”這封信連同《秧歌》，寄給了她仰慕已久的鬍適。
　　張愛玲並沒有同鬍適見過面。但是她從小就從父親、姑姑等人口中聽到他們對鬍適的贊賞。張愛玲的姑姑和父親因事失和後，姑姑還將《鬍適文存》賴着不還。
　　印象最深的是抗戰後報上登着鬍適大使回國的照片，姑姑就目不轉睛地看，還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說“鬍適之這樣年輕”！受家庭的熏陶，張愛玲也崇拜鬍適。鬍適認為晚清小說《海上花》勝過《紅樓夢》，她就去讀《海上花》；鬍適說《醒世姻緣》好，她就破例嚮傢中要了四塊錢去買來讀。
　　張愛玲並不追逐名人，是生活迫使她賣文為生後，纔想到“下棋找高手”。儘管她聽說鬍適樂於助人，但她對鬍適關於《秧歌》的回信並不抱有太多的奢望。
　　鬍適到底還是回信了。信是1955年1月25日寫的，用細毛筆所書，字體瀟灑靈動，令張愛玲想起姑姑望着鬍適相片時神往的模樣。最感人的還是信的內容。鬍適在信中說，他認認真真地將《秧歌》“讀了兩遍”，他所說的“兩遍”衹少不多。
　　因為在信中，鬍適還寫了自己認為的《秧歌》中的亮點：“這本小說，從頭到尾，寫的是‘饑餓’——也許你曾想到用《餓》做書名，寫的真好，真有‘平淡而近自然’的細緻工夫。”“寫月香回傢後的第一頓‘稠粥’，已很動人了。後來加上一位從城市來忍不得餓的顧先生，你寫他背人偷吃鎮上帶回來的東西的情形，真使我很佩服。”“你寫人情，也很細緻，也能做到‘平淡而近自然’的境界。如131—132頁寫的那條棉被，如175、189頁寫的那件棉襖，都是很成功的。189頁寫棉襖的一段真寫得好，使我很感動。”鬍適還指出了問題：“書中160頁‘他爹今年八十了，我都八十一了’，與205頁的‘六十八嘍’相差太遠，似是小誤。76頁‘在被窩裏點着蠟燭’，似乎也可刪。”鬍適的恭謙為人，也在信中可見：“以上說的話，是一個不曾做文藝創作的人的鬍說，請你不要見笑”，特別是在結尾，還寫着“鬍適敬上”！享譽中外的大人物如此對待小輩，這是張愛玲始料不及的。
　　所以，當孑然一身的張愛玲於1955年鼕天到達美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見鬍適。
　　張愛玲的願望馬上得到了滿足，鬍適住在紐約東城區八十一街。張愛玲一進門，就有種到“傢”的感覺：鬍傢的擺設，一如中國的普通市民，而深受西洋文化熏陶的鬍適卻身穿灰色的長袍子，就是一個儒雅的中國文人，太太江鼕秀的安徽口音，也讓張愛玲備感親切。
　　紐約的鼕日出現了少有的陽光，鬍適也是一臉燦爛。他們在一起說中美，談文學，拉傢常。鬍適的夫人江鼕秀端出剛沏的茶招待客人。鬍適健談，生性內斂的張愛玲一邊聽着，一邊望着茶杯上“寒夜客來茶當酒”的字。鬍太太也在一旁說：“你在美國人生地不熟，常到我們這裏玩吧，就把這裏當成你的傢！”鬍適對着張愛玲大笑：“太太的話比我的管用。你來了，她能夠用正宗的徽州菜招待，我卻心有餘力不足。哈哈！”鼕天到鬍傢，享受了春天的溫暖。這讓張愛玲一掃陰霾，連陪同張愛玲一道去的女友也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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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湖北人民出版社

第1節：鬍適說

第2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

第3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2)

第4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3)

第5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4)

第6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5)

第7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6)

第8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7)

第9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8)

第10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9)

第11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0)

第12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1)

第13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2)

第14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3)

第15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4)

第16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5)

第17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6)

第18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7)

第19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8)

第20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1)

第21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2)

第22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3)

第23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4)

第24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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