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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评论 》 致命的狂歡 》
西門慶也偶有“情種”風采(2)
石鐘揚 Dan Zhongyang
吳月娘等人各自着眼點不一樣,卻不約而同地表示了對西門慶痛哭李瓶兒行為的不滿,這就更襯托出西門慶在比較中反思、在反思中比較,從而將對瓶兒之情升格到偏愛的程度。這纔使他因李瓶兒之死幾痛不欲生、茶飯不進,以至動用了應伯爵三寸不爛之舌,讓他從家庭存亡的大局着眼,纔勸轉西門慶從生命之痛中回到現實生活中來。
至於玳安說:“為甚俺爹心裏疼?不是疼人,是疼錢。”並不能引出痛哭李瓶兒時的西
門慶是重財不重人的結論。因為李瓶兒給西門府上帶來的錢財並不會因為她的死亡而消失了。作為西門慶的貼身小廝玳安,雖不失為主人肚子裏的蛔蟲,這回的言論卻不免有勢利的偏見,不足作為西門慶本質定性的依據。而西門慶在李瓶兒靈前與奶媽如意兒苟合,實如西門慶所云:“我兒,你原來身體皮肉也和你娘(按,即瓶兒)一般白淨,我摟着你就和他睡一般。”你既不指望精力過剩的西門慶會因李瓶兒之死兒長期“停課”,也就不必為他愛屋及烏從如意兒身上尋得情感替代的幻覺與痛苦緩衝的階梯而感到憤怒,儘管這種行為也不值得肯定。總之,這兩個情節並不足以否定西門慶哭瓶兒是真情流瀉。
田曉菲也說:
西門慶的眼淚是值得憐憫的,然而落在金蓮、玉樓、月娘等人的旁觀冷眼裏,無非是嫉妒吃醋的緣由。則浪子的悲哀,因為無人能夠分擔而顯得越發可憐。……
瓶兒死後,似乎反而比生前更加活躍於西門慶的生活中。從第六十二回到七十九回,她的存在以各種方式——聽麯、唱戲、遺像、夢寐、靈位、奶子如意兒的得寵、金蓮的吃醋、皮襖風波——幽靈一般反復出現在西門府。一直到西門慶自己死亡,瓶兒纔算真正消逝。田曉菲《秋水堂論金瓶梅》第188頁。
透過李瓶兒之死,人們看到了一個新生的西門慶形象:堪稱情種。
李瓶兒之死,在全書中占了數章篇幅。其實為《金瓶梅》中不可多得精彩篇章,就此麯盡人間衆相與世態種種。
學術界更喜歡將《紅樓夢》中秦可卿之死與李瓶兒死相比較,雖承認前者對後者的效法,卻總覺得後來者居上。其實《紅樓夢》中秦可卿故事甚為閃爍,矛盾重重,乃《紅樓夢》前八十回中的敗筆。就藝術創造而言,秦可卿之死既無法與李瓶兒之死相比擬,也無多少深意特別值得刻意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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