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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 》 “人與熊貓”史詩巨作：熊貓史詩 》
第45節：花耳朵傢族的故事三 三十萬年前·鼎盛時期(2)
方敏 Fang Min
說不定會有一場惡鬥，矮腳少年迅速爬上一棵大樹。
兩衹天真的小黑熊還在打滾，滾着滾着，就滾進了河裏，遊着遊着就碰到了兩衹幼稚的小象。渾濁的河水分不清你我，四個小傢夥就亂亂哄哄地玩到了一起。
老黑熊首先發出怒吼，撲進河裏去抓小熊。大象也有了動靜，走進河裏，把兩衹小象捲起來，送回岸邊。但是，小象還沒有玩夠，老是想着往河裏跑。小熊也遊來遊去，老是讓母親逮不着。
四個小東西又碰到一起了，飛濺的水花，翻滾的小河，就唱起了歡樂的歌，感染得大象和老黑熊，也一起跳進河裏。
大樹下，少年花耳朵興奮了，抱着腦袋就滾進河裏，遊嚮那四個快樂的小東西。大樹上，矮腳少年也開心地笑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就在這時，從小河的拐彎處，從兩岸的森林裏，一個兩個，一群兩群，綿延不絶，又出來了無數的生靈：
金絲猴、靈貓、青鼬在樹上飛舞，從小河這邊飛到那邊；獵豹、劍齒虎、劍齒象、大熊貓、黑熊，熙熙攘攘，大模大樣，聚在小河的上遊；鹿、麝、豺、牛、犀，擁擁擠擠，謹小慎微，聚在小河的下遊；鼢鼠、田鼠 、倉鼠、大竹鼠、灰倉鼠，也想湊熱鬧，又不敢靠近，就在地洞門口，跳進跳出，閃爍着亮晶晶的眼睛……
黑熊白胸脯一傢被淹沒了，到處是一傢一傢的黑熊，很多都有白胸脯；圓鼻頭象群找不到了，到處都是銅墻鐵壁，很多都有圓鼻頭；少年花耳朵也認不出來了，到處都是黑白相間的身影，都是兩米五的身長，都是膀大腰圓的身材，很多都有俏麗威武的花耳朵。
滯重黏稠的紅河生動了，開出了千千萬萬朵紅花，擁抱着萬萬千千的生靈。本來就黏稠的紅河水，就攪成了一鍋粥。
一隻大象把鼻子竪起來，像擎天柱，柱頂上捲着一隻小象，手舞足蹈，歡快似神仙。於是，無數個大象家庭也都跟着學，此起彼伏，攪亂了白雲。
一隻老黑熊直立起來，把一隻小熊擎上肩膀，第二衹小熊又爬上去，搭起了天梯。於是，無數個黑熊家庭也學着樣，上上下下，攪起了旋風。
一隻老花熊靠着邊站，無數衹老花熊排起來，一座黑白脊背搭成的橋，就鋪到了河對岸。一隻小花熊抱着腦袋滾過來，一滾就滾到了河對岸。無數衹小花熊也跟着滾，滾來滾去，滾動了天地。
大樹上的矮腳少年看傻了，咧開嘴就合不攏來。太陽從山埡口上落下去，也忘了走。星星從樹枝子上閃出來，也忘了怕。
遠處的山頂上，跳躍着一團團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是矮腳少年的親人找來了。少年在樹上發出一聲呼嘯，遠處的火光就移動過來。少年再低頭一看，像魔術，像幻境，大象的擎天柱，黑熊的天梯，花熊的橋，還有一切的生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少年嘆了口氣，多精彩的表演，多可愛的生靈，都被火把給嚇跑了！
慶慶在喝水，不是越南的紅河水，而是秦嶺的清溪水。
院子裏在 “嘩啦嘩啦”，也不是衆生靈在玩把戲，而是下暴雨。手指粗的水柱，織成水簾，擋住了遠山。清亮的雨水，在院子裏積成水塘，飛濺着水花。
一捆鮮活青翠的竹子，像長了腿，撥開雨簾，走過來，一晃一搖，一搖一晃，晃晃悠悠，越來越近，來到慶慶的房門口，“嘩啦”一聲倒在地上，就現出了老鬍。
又瘦又小的老鬍站在雨地裏，沒有雨衣雨鞋，也沒有鬥笠鬥篷，灰布衣褲濕透了，貼在身上，軍用球鞋豁口了，糊滿稀泥，像落湯雞，又像土撥鼠，十分滑稽。
老林和雍嚴格一起下山了，慶慶的飲食起居臨時由老鬍料理。
我忍住笑說：“老鬍，辛苦了!”
老鬍不理我，擼一把臉上的泥水，轉過身，消失在雨簾裏。
慶慶盆裏的水喝完了，我就拿了盆子去接雨水。這可是天雨，慶慶關在籠子裏，出不來，我把天雨送進去，也是給她一點天氣。
聽鬍錦矗說過，在野外，熊貓有“醉水”的習性，見到水就要喝個夠，守着河邊不肯走，即使喝飽了，一擡頭看見水裏還有個熊貓，就要和它搶水喝，直到把肚子脹得圓滾滾，醉倒水邊動不得。
午飯前，雨聲小了，雨柱變成了雨點，雨點聚成了雨霧，雨霧一團團散開，就露出了水洗的天，滴翠的樹，蒼黛的山，刷新的房屋。不一會兒，小精靈的紅褲緑襖就出現在菜地中間的小路上，像是從水粉畫中走來。
小精靈的媽媽燒火，我洗鬍蘿蔔，還有臘肉，挺豐富。
小傢夥的鼻涕又像蟲子似的爬出來，我說：“快擦鼻涕，流到嘴裏了。”
小精靈就嚮我伸出手，說：“給我。”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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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重慶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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