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思考 天命所歸是大國   》 第44節:44      王小東 Wang Xiaodong

  時至今天,中國人其實像西方人一樣,享受不到充裕的物質生活就會不笑,會哭,這一點應該是瞞不住了:看一看當今囊括幾乎所有中國人的強烈的發展衝動吧。如果中國人不笑了,中國人哭了,這個世界恐怕還真是高興不起來了。怎麽辦呢?若澤?弗雷什,還有不少中國學者,提出的最佳解决方案似乎是讓中國人回到“安貧樂道”的“過去”。姑且不論現在的中國人願不願意“回去”,事實是那個“過去”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作為西方人,若澤?弗雷什並沒有像那些執著的中國學者那樣,一定相信中國能夠回到“安貧樂道”的“過去”,他更多的還是擔憂中國回不去——這一點他完全正確,但他錯在了以為這是由於中國人受了西方價值觀的衝擊纔這樣的。所謂的“中國威脅論”說穿了就是這種擔心,擔心中國人會和西方一樣——這裏要順便說一句,西方人對於“中國威脅”的擔心不僅僅限於生活方式,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如歷史學家維剋多?漢森,還擔心中國人一旦學會了民主制度和資本主義,就會大大提高軍事效能,和西方人一樣好戰。這可能是讓很多中國人大跌眼鏡的:西方人感到中國對於他們會是個威脅,並不是因為中國人不願意效仿他們,而是怕中國人效仿他們。如果不是作為西方人的若澤?弗雷什和其他西方學者自己這麽說,很多中國人是絶不會,也不肯相信的。
  然而,擔心也罷,恐懼也罷,問題總得解决,總不能大傢幹等着一起哭死。剛纔說了,讓中國或任何其他發展中國傢回到“安貧樂道”的“過去”不是解决辦法,唯一的解决辦法是讓中國人享受到與西方人越來越接近的現代文明成果。為此,中國人當然應該首先自己作出努力——誰還能說他們今天不夠努力或努力得不夠有效嗎。另外,西方人如果真的認識到“中國不笑,世界會哭”,那麽,就請你們多費心,別讓中國人哭,用你們作為現代化先行者的技術、資金、管理經驗參與中國的發展,在這個自然資源日趨緊張的世界上幫助中國人分享到更多的現代文明成果,同時取得維持自己的生活水平、緩解自己的衰退的回報。平心而論,西方人兩件事都幹了,一件事是謾駡和仇恨中國人對於現代文明成果的分享,另一件事是參與中國的發展。前一件事情讓中國人哭,後一件事情讓中國人笑。前一件事情幹多了,會大傢一起哭,後一件事情幹多了,會大傢一起笑。
  人類近幾百年的歷史是,唯有西方人可以大量的浪費人類最寶貴的自然資源,肆無忌憚的污染環境,唯有西方人可以笑,別人都在哭。今天,這個時代恐怕要一去不復返了。如果西方人不願意自己和別人都一起哭死的話,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認真想一想自己在這個現實中應該做些什麽。
  “肉食者鄙”
  ——也論“文明的衝突”
  題記:我本來想用“位卑未敢忘憂國”之類的題目,後來想想,那也是假裝謙虛,於是就用這個題目了。
  預言未來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如果我們翻一下20世紀90年代以前那些由學者、外交官、政治傢、小說傢、新聞記者寫成的無數預言未來世界歷史進程的著作,就會發現,僅僅經過那麽幾年時間,大部分著作已經被證實用處不太大了,然而,人類是一個計劃長遠的物種,離開了對於未來世界的預言,他們就會失去行動的方向。況且,預言往往能夠産生“俄底浦斯效應”,這就使得對於未來的預言不僅總是引人入勝,而且能夠産生重要影響——衹要有足夠多的人相信它。
  “森林中的熊已無蹤影”。它無蹤影得太快了,出乎絶大多數人意料。作為世界衝突的一個主角,它的突然消失不僅留下了一個力量的空白,而且留下了一個預言的空白,一個人類計劃自己的未來行動的空白。對手突然沒有了,但歷史遠未終結,世界上的衝突還會發生,這一點確定無疑,有疑問的衹是誰與誰衝突。
  塞繆爾?亨廷頓教授認為,在新的世界形勢下,發生衝突的根本原因將不再主要是意識形態因素或經濟因素,文明之間的差異界限將成為未來的戰綫,文明的衝突將主導着全球政治。這是關於人類未來極其重要的預言。本文擬就這一問題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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