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角讲起理,
两条大汉抢一椅,
甲说“有种就出去”
乙说“老子揍死你”
在至性的性格中,李敖的表情百分之百都是忍俊不禁的态度,连他自己都奇怪自己竟是这样的老是笑嘻嘻的,顺手做打油诗三首:
不恭有李敖,
专门爱胡闹,
到处卖金丹,
丹名“开口笑”。
开源源不来,
见账不见财,
何年铸金棍,
一棒捣债台。
天气特别凉,
很想马宏祥,
应该多喝酒,
不可再牧“羊”。
同日晚读书,甚倦,想起如此读书,但入不敷出,一司苦恼涌上心头,不由口占一
借债歌
本想不借债,
不借活不成,
何处去借债?
财主张窃霭蓥。
其他还有
我告诉庄因,
我想××芬,
他说介绍人,
首推袁兆真。
我想××芬,
我告诉庄因,
他说少胡想,
别惹火烧身。
快去中和乡,
找那MISS张,
请她丢稀饭,
灌我一迷汤!
木黄合成横,
不用叫做甭,
远看像条虫,
近看是周弘。
稀饭叫做粥,
粥酸叫做馊,
谁煮馊稀饭,
四室陈鼓丢
(李敖当时住在温州街七十三号台大第一宿舍第四室)。
叹气叫做“啊”,
惊讶叫做“呀”,
啊呀一卢喊:
“陈丢是王八!”
清洁四室中,
有人叫“情疯”,
睡在被窝里,
名叫××应。
有个周小若(敖按:周小若即周弘,他的父亲字子若)
脑袋曾摔破,
躺在病床里,
专把好梦做。
对面MISS苏,
埋头在看书,
我想我爱她,
因为我属猪。
事成我有赏,
事败我不论,
寄语庄鼻子,
赶快拉皮条。
1959年1月20日,李敖与陈又亮口角,陈又亮半夜写字骂李敖:心性狭窄,这本是轻佻文人的基本性格,谁叫你以为任何人都和你的亲大哥一样?明天再说吧,他还记得,还摆着嘴脸,找个藉口,替他“按摩”一番,他的气边消了。记住,千万不要迁怒,明天好好的和他讲话。把八段锦练一遍,不要被人“按摩”了!
陈又亮,外号小丢,丢者,广东发音也。过了一夜,两人和好如初,李敖又诗戏小丢:
沈云坐在小丢前,
小丢说她不自然,
小去吃了一瓶醋,
醋里还有半斤盐。
同宿舍的孙英善见为李敖为小丢打油,亦习之云:
沈云真正鬼,
小丢勿气馁,
劝君别迟疑,
珍惜好机会。
小丢亦做:
何物沈云是,
李敖乱配对,
她有男友在,
焉用本人追!
李敖一诗还觉不过瘾,遂再接再厉,又赋几首:
沈云转身不回顾,
小丢清早大吃醋,
劝君吃醋勿迁怒,
揍了老夫没好处。
小丢今早起,
抢了一张椅,
沈云没来坐,
来了一汉子。
昨夜丢稀饭,
今早丢了人,
埋头抄笔记,
斜眼看沈云。
陈又亮毫不示弱,以诗回应:
何物李敖,
白脸加长袍,
虽然司麦脱,
情棍没人要(此诗陈又亮作)。
孙英善则替李敖反击:
臭对臭的香对香,
刀对刀来枪对枪,
借问扁头对何物?
许×琛对女单帮。
灰衣女郎真好看,
手短不配太遗憾,
两唇过黑广东嘴,
口红消耗两吨半。
看来,李敖不但自己一身油气,而且利用自己室长(李敖是台大第一宿舍第四室室长)之职,培养了几位业余“油手”,可喜可贺。
实际上,李敖的文学创作绝不止于打油诗,他还写过不少漂亮的散文,其中尤为人称道的是1960年发表在《联合报》上的《妈妈的梦幻》。这篇散文以他家庭生活为背景,但完全采用的是文学笔法。文章一开始就说妈妈有一个梦幻,就是结婚以后做一家之主,让人人都服从她。可是结婚到李家以后,没想到自己的妈妈替自己把家全管了。后来老外婆死了,她以为这下可以实现梦幻,没想到丈夫又出来抢夺领导权,而且拿出祖传家训出来,母亲没奈何,只得继续实践自己的另一爱好——看电影。爸爸丧事办完以后,妈妈把六位千斤叫进房间,叽叽咕咕开了半天妇女会,从此正式接管了家庭权,实现了自己的梦幻。文章发表后备受好评,被认为“隽永可喜,亦颇有古诗人轻怨薄怒温柔敦厚意”,而李敖老母亲看到文章后却找到李敖警告说:“大少爷!你要是再把我写得又贪财又好吃,我可要跟你算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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