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评传 山岩上的肖像——聂鲁达的爱情·诗·革命   》 西班牙在我心中(4)      赵振江 Zhao Zhenjiang    滕威 Teng Wei

  1938年4月15日年仅46岁的巴列霍在巴黎病逝,这是西班牙内战期间永远离开聂鲁达的第二个好兄弟了。图691927年,聂鲁达到东方任职途经巴黎时与巴列霍结识。聂鲁达说“他是个写皱皱巴巴的诗歌的诗人,他的诗像野兽皮那样摸着不舒服,不过他的诗是壮丽的,而且有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量。”印欧混血儿巴列霍,个子比聂鲁达矮,身体也比他单薄,比他瘦。他眼睛乌黑,前额很高,天庭饱满。他生就一副俊秀的印加人面孔,由于确凿无疑的庄严神态而显得忧伤。与洛尔卡表面欢乐,内心忧郁形成对照,巴列霍表面阴郁,内心却充满激情13。他以诗歌表达了自己的心灵。巴列霍总是生活在贫苦之中,他曾经说:“我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永远生活在资产阶级的宴席桌子底下,我不知道革命是否主要来自穷人的愤怒。如果是的话,美洲的‘革命使徒’们能在我的一生中找到一支革命大军。”141920年,他因为思想激进被捕入狱,百日之后才获释。1923年,他来到巴黎,从此一直流亡欧洲。与聂鲁达相识后,他们成了真诚的朋友。1931年,巴列霍加入共产党;此后他曾三次访问苏联。西班牙内战爆发后,聂鲁达重返巴黎,那时他和巴列霍几乎天天见面。他们并肩战斗,为西班牙人民呐喊声援。在内战期间,巴列霍曾经两次返回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斗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由于过度疲劳,健康日益恶化。他为这场斗争燃尽了最后的光热——留下了一本不朽的诗集《西班牙,请给我拿开这杯苦酒》。在弥留之际,他最后一句话仍是:“我要到西班牙去……”聂鲁达在得知这一噩耗后,撰写了悼文,发表在《智利曙光》第一期,题为《巴列霍逝世了》。在文中,他称巴列霍为“我的兄弟”。此后,他为巴列霍写过两首纪念诗。  这一年,聂鲁达作为人民阵线的卓越形象代言人,为智利总统候选人佩德罗·阿吉雷·塞尔达(Pedro Aguirre Cerda)竞选宣传献策献力。塞尔达竞选成功后,聂鲁达在国内各地发表演说。他认为这是一个进步的政府,代表人民的力量,因此他要不遗余力地帮助新政府获得最广泛的人民支持。塞尔达当选后立即请聂鲁达出山,再度委以外交重任。那时成千上万的西班牙移民涌向西法边界,而当时法国的莱昂·布鲁姆(Léon Blum)政府在法西斯势力的高压下,将西班牙移民成群驱赶到集中营,或者把他们送进监狱,或者让他们拥挤不堪地生活在撒哈拉沙漠附近的非洲地区。在这种情形下,智利人民阵线政府决定派聂鲁达去法国,把西班牙人从监狱中营救出来,接到智利。塞尔达总统对聂鲁达说:“你把几千名西班牙人给带来。我们有工作给他们做。你把渔夫给带来;你把巴斯克人、卡斯蒂利亚人、埃斯特雷马杜拉人给带来”。  1939年,刚刚做过手术、一条腿打着石膏的聂鲁达,几乎是带着满身病痛动身奔赴法国。他觉得这是他平生承担过的最崇高的使命,他是拯救者,是西班牙同胞的希望——这样,我的诗就会像来自美洲的一盏明灯,在承受他人从未受过的痛苦和做出他人从未表现过的英勇行为的人群中,发射出光芒。这样,在迎接西班牙人的时候,我的诗就会成为来自美洲的物质援助的一部分,去支付一笔久远的债务15。  但是在巴黎等待聂鲁达的并不是鲜花盛开,而是遍地荆棘。作为智利负责西班牙移民事务的领事,他的工作不但没有得到智利驻法大使馆的支持,反而要在他们设置的重重关卡中穿梭,要小心谨慎他们射出的明枪暗箭。虽然人民阵线在智利国内取得政权,但是巴黎的大使馆依然是右派的原班人马。所以,使馆的人为了干扰聂鲁达的工作,不仅不给他信纸,还让通往他位于四楼的办公室的电梯停开。受伤的战士、律师、作家、失去了诊所的医生、工人……得到消息的西班牙移民潮水般涌来,当聂鲁达看到伤员和非洲集中营的幸存者们拖着残存的身体,千辛万苦才能爬完楼梯,到达办公室门口时,他的心都碎了。但是使馆官员却在一边幸灾乐祸。  幸运的是,聂鲁达身边还有坚强干练、经验丰富的黛丽娅,有阿尔贝蒂和他妻子(María Teresa León),图71有在巴黎的西班牙流亡政府的无私帮助和鼎立支持。由内格林(Juan Negrín)领导的西班牙流亡政府买到一艘船“温尼伯号”(Winnipeg)。这艘船经过改装,扩大了栽客容量,大约可以容纳3000-3500人。有了船之后,聂鲁达便像停不下来的陀螺一样全速工作。但是困难重重。最大的问题是,船只有一艘,而且智利能接纳的西班牙移民也有限,还需要考虑智利国内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但是所有西班牙移民都希望得到诺亚方舟上一席之地,尽快逃离苦难的欧洲。聂鲁达每天接到无数封信,向他申请一张船票。很多人表示,哪怕是在甲板上,哪怕是站也要站到智利。其中一封给他的信写到:“伟大的诗人聂鲁达,我知道你的妻子每天早晨像小鸟一样唱歌”。这封信打动了聂鲁达和黛丽娅,这位把黛丽娅当做是夜莺的写信者如愿以偿登上了船。  为了工作方便,聂鲁达索性将领事办公室搬到温尼伯号停泊的港口仓库。他把人们分组,然后请摄影师拍集体照,聂鲁达再把照片上的每一个人头像剪下来,按名字贴在每个人的证件上。最后,他在每张证件上盖章,签名,这样西班牙流亡者们就再次拥有了公民身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图72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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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纪念聂鲁达百年诞辰 1676米长诗化作纪念情怀纪念智利诗人聂鲁达诞辰百年朗诵会举行前言(1)
前言(2)爱·欲Amores y Deseos爱与性的初识
总是伤感的无言(1)总是伤感的无言(2)总是伤感的无言(3)
“致命”的诱惑(1)“致命”的诱惑(2)寂寞围城·围城寂寞(1)
寂寞围城·围城寂寞(2)寂寞围城·围城寂寞(3)受伤的“蚂蚁”(1)
受伤的“蚂蚁”(2)受伤的“蚂蚁”(3)最后的归宿(1)
最后的归宿(2)第1首第2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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