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教授也引用了《大宗师》中的这段著名的论述:
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訢,翛然而往,其入不距。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损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
于丹教授在其书的第55页将这段话译成如下白话:
古代的真人,不知道喜欢生命,也不知道害怕死亡。出生了他不欣喜,死去也不拒绝。无拘无束地来,无拘无束地走而已。他不会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也不会追求自己要去的归宿。有事就欣然接受,忘记生死,归于自然。他不会因为心智的欲求而损坏天道,也不会有意做什么去辅助天然。
可惜的是于丹教授在译成白话文时,犯了好几处不该犯的错误。于丹教授译的第一句就错了,她将“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译成:“古代的真人,不知道喜欢生命,也不知道害怕死亡。”其实“不知说生”是“不知道喜悦生存”之意,“生”在这儿不能当“生命”讲,应该当“生存”讲。同样“恶死”中的“恶”,是“憎恶”之意,没有“害怕”的意思。“其所不欣,其入不距”是说“出生到世间不欣喜,进入死亡境界也不抗拒。”而“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说对于生命欢喜地接受,失去生命就回归了自然。不是于丹教授所讲的“有事就欣然接受”,“受”在这儿指的是“受生”,也就是“接受生命”,而不是什么别的事。而“忘”在这儿不能当“忘记”讲,要当“失”来讲,就是“失去生命”之意,不是于丹教授所讲的“忘记生死”。还是我将这几句串在一起讲一遍吧。这段话应译成“古时候的真人,不知道喜悦生存,不知道厌恶死亡。他出生到世间并不喜悦,进入死亡之境也不抗拒。他只是无所拘束去,无所拘束地来罢了。不忘记他来自何处,不探求死亡的归宿。他对于生命欢喜地接受,失去生命就回归自然。这称为不用心智损害道,不用人力去帮助天,这样就叫作真人。”
讲到真人,于丹教授又写道:
庄子借助真人,表达了对于死亡的一种态度,就是第一不怕死,第二也绝不找死。
这“绝不找死”纯属于丹教授编造出来的。“真人”并没表达出这一态度。
接下来于丹教授说:
在生命长河中,儒家与道家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态度。儒家的姿态是烈士,道家的姿态是高士。
儒家讲仁人志士可以“杀生而取义”,可以舍去自己的生命而维护一个大的道理。
这是于丹教授的无根据之谈。儒家从表面上是讲“成仁”与“取义”,但从实践上来看,有几个儒家人物“杀生而取义”了?所以鲁迅先生说我们中华民族缺少舍身取义的人,而那些儒家的士大夫知识分子却被鲁迅称之为“作戏的虚无党”。鲁迅的老师章太炎先生一语就指出儒家道统的弊端,他说:“儒家之病,就在于以富贵利禄为心。”
接着,于丹教授写道:
其实,中国人在对待生死的态度上,往往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态度,一种以屈原为代表,一种以司马迁为代表。
这两种对待生死的态度与《庄子》无关,《庄子》从来没讲过这样两种对待生死的态度。还有,中国人对待生死的态度有多种,怎么能说“往往表现出两种”呢?于丹教授有什么根据?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和统计吗?我看中国多数人的态度往往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宁当太平犬,不当乱世人”。
再往下写,于丹教授又出现“飞来之笔”了,用很长的篇幅谈论起“轻生”的话题,这与《庄子》有关系吗?《庄子》提到“轻生”了吗?莫非于丹教授把她能知道的故事都拿来变成《庄子》心得?《庄子》心得莫非是于丹教授收集个人言论的档案袋?
我该说什么好呢?
还是批评于丹教授的第七个心得吧!于丹教授的这一心得是“坚持与顺应”。
于丹教授写道:
庄子认为,在人的内心应该坚持自己的秉性而不要随波逐流,因而对外在的世界,则应该通达和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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