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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山岩上的肖像——聶魯達的愛情·詩·革命 》
西班牙在我心中(3)
趙振江 Zhao Zhenjiang
滕威 Teng Wei
戰爭爆發後,失去了領事頭銜、一無所有的詩人也逃到了巴黎。他同阿爾貝蒂夫婦合租一套房子。在那裏,他與路易斯·阿拉貢和保羅·艾呂雅(Paul ?luard)結下深厚友誼,成為一生至交。艾呂雅的細膩、平靜、明澈與阿拉貢的犀利、善辯、尖刻完全不同,但他們都是聶魯達“無法抗拒的忠實朋友”,“他們抗爭的偉大精神”最令他喜愛和欽佩(Neruda,p176)。初到巴黎的聶魯達就在阿拉貢領導的保衛文化協會工作,領取每個月四百舊法郎。但是那些工資難以維持他和妻子黛麗婭的日常生活。他們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穿着破衣爛衫,但卻以從未有過的昂揚鬥志為西班牙共和國四處奔波。 1936年,聶魯達和英國女作傢南茜·丘納德(Nancy Cunard)一起創辦了一個詩刊《世界詩人捍衛西班牙人民》,每一期都包括英語、法語以及西班牙語的詩歌,在倫敦和巴黎銷售,為西班牙共和國爭取國際援助,募集資金。阿拉貢、阿爾貝蒂、尼古拉斯·紀廉、阿萊剋桑德雷、威·休·奧登、岡薩雷斯·圖尼翁(Raúl González Tu?ón)等詩人都是他積極的支持者和熱情的撰稿人。 聶魯達在西班牙內戰期間顯示了他非凡的組織才能。他與巴列霍發起成立了“拉丁美洲援助西班牙組織”。法國作傢請聶魯達幫助他們確認美洲來參加世界反法西斯大會的作傢名單,顯然因為他比他們更熟悉拉美作傢。他欣然接受這一任務。他先要在衆多的拉美作傢中進行選擇,然後草擬一個邀請人名單,之後發出很多邀請函,收到確認出席的回覆,最後敲定出席名單。事實上,所有被提名的作傢都是同情西班牙共和國的。名單確認後,就要開始為作傢們辦理來西班牙的各種手續,訂票,訂房間……聶魯達、黛麗婭以及圖尼翁的夫人安帕羅(Amparo González Tu?ón)三人忙碌得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1937年7月,大會在馬德裏和巴倫西亞舉行,世界各地熱愛和平、支持人民的作傢濟濟一堂。其中有來自法國的安德烈·馬爾羅和阿拉貢,來自蘇聯的愛倫堡,來自美國的海明威、沃爾多·弗蘭剋(Waldo Frank),來自古巴的尼古拉斯·紀廉、鬍安·馬裏內略(Juan Marinello),來自墨西哥的奧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圖67,來自智利的阿爾貝托·羅梅羅(Alberto Romero)、維森特·維多夫羅(Vicente Huidobro),和來自秘魯的巴列霍。他們能來到戰火紛飛的西班牙,本身就具有非常意義。尤其是帕斯,不遠萬裏,歷經無數艱險,終於到達了馬德裏。當時還沒有人認識他,聶魯達僅看到不久前收到的、帕斯當時惟一出版的一本詩集《人之根》,就决定邀請並說服他來參加大會。因為聶魯達認為,在那本詩集中“孕含着真正的萌芽”。 還有很多詩人雖然沒有親臨大會,但以各種方式表達了對大會的支持,對西班牙人民的同情,對法西斯的譴責。其中最著名的是愛爾蘭詩人葉芝,和瑞典女作傢塞爾瑪·拉格洛夫(Selma Lagerlof)IV。大會圓滿結束,並决定在所有與會國傢成立知識界反法西斯聯盟,智利的負責人就是聶魯達。從此聶魯達的人生翻開了新的篇章,他開始參與智利本土的政治鬥爭並領導國內的文化運動。 大會結束後,聶魯達就返回智利,準備籌辦建立智利知識界反法西斯聯盟。當時激進黨、民主黨、社會黨、共産黨和智利勞動者聯盟剛剛聯合組建人民陣綫。因此智利政府也一改西班牙內戰初期所謂的“中立”態度,開始支持西班牙人民反法西斯的鬥爭。所以,雖然智利距離西班牙萬水千山,但智利人民把西班牙的內戰災難當做自己的苦痛。人們非常關註西班牙前綫戰事和國內情形,關於西班牙的新聞每天都是頭條。此時回國的聶魯達被當做是同西班牙人民並肩作戰的智利人民的代表,從而受到熱烈的歡迎。在聖地亞哥劇院,他和圖尼翁聯手發表了二人演講。這種曾經被他和洛爾卡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形式,如今卻被用來悼念洛爾卡和西班牙戰士們。在場的人無不深受感染,群情激憤。大傢感到,法西斯的鐵蹄不會停步,如果全世界不聯合起來組織法西斯的勢力繼續擴張,今天的西班牙也許就是包括智利在內的其他國傢明天的命運。 1937年11月7日,智利知識界反法西斯聯盟成立大會召開,這是聶魯達有意挑選的日子——紀念十月革命勝利二十周年。聶魯達在大會上當選為主席,在他的領導下,聯盟成為智利反法西斯鬥爭中最積極最廣泛的文化機構。它最大限度地團结了智利文化界人士,把不同學術、不同藝術觀點甚至不同政治思想和信仰的人都團结在反法西斯的大纛下。當時智利文化界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參加了聯盟的活動。對於智利人來說,法西斯並非遠在歐洲的惡魔,而是他們身邊的威脅。正如聶魯達所說,不要忘記在智利、巴西和墨西哥的許多特定地區,居住着大批德國後裔。圖68希特勒的迅速登臺和日耳曼千年強盛不衰的神話,輕而易舉就能把這種階層俘虜過去。這並非聶魯達的危言聳聽而是個人真實的經驗。在希特勒節節勝利的那些日子裏,聶魯達在智利南方的荒村或城鎮,不止一次不得不在如林的彎臂十字旗下穿過街道。在一個小鎮上,一傢店鋪的德國老闆設法把電話機放在一個特別的位置上,使每個打電話的人不得不高舉手臂,嚮希特勒肖像表示敬意。11因此,聶魯達所領導的聯盟不僅要警惕和反抗歐洲法西斯主義的文化滲透,同時要堅决地同國內的法西斯細菌作鬥爭,抵製他們對智利肌體的侵蝕。當時聯盟的活動並不局限在首都,在伊基剋(Iquique)、安托法加斯塔(Antofagasta)、瓦爾帕萊索(Valparaíso)、聖費力佩(San Felipe)、蘭卡瓜(Rancagua)、康塞普西翁、特木科和其他一些城市都設立了分部。聶魯達主辦了雜志《智利曙光》(Aurora de Chile),這門文學大炮的全部炮彈,都射嚮正在把別國一個一個吞吃下去的納粹。其中引起廣泛影響的一場文化鬥爭是由希特勒駐智利大使嚮智利國傢圖書館贈送所謂新德意志文化的書籍引起的。聶魯達和聯盟的同志們立即進行反擊,抗議這種文化侵略行為,阻止國傢圖書館接受這些書籍。他們嚮廣大讀者徵集真正代表德國文化但卻遭到希特勒禁止的優秀作品,於是收到了將近500册的書籍,其中有海涅、托馬斯·曼、安娜·西格斯(Anna Seghers)、阿諾爾德·茨威格(Arnold Zweig)等人的作品;當然也有人寄來了宣揚色情、暴虐和排猶思想的反動報紙《前綫報》。誰知當聶魯達率人將那些真正代表德國文化精華的作品送到智利國傢圖書館時,竟然吃了閉門羹。聶魯達於是組織了群衆遊行,當遊行隊伍開進大學禮堂時,恰好外交部長在那裏主持一個會議。人們便把書籍小心地放在主席臺入口,最終那些書籍被接受了,聶魯達領導的鬥爭獲得了勝利12。  [返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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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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