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韦转过身,眼泪簌簌下落,她很难过,因为她也爱他。
元稹也很难过,他不曾想到,一时的性情之作伤害了他爱妻的心,于是他想把那些诗歌烧掉,韦夺过手稿,不准他烧,说那是他的心血,再说了,诗可以烧掉,心是烧不掉的。于是,元稹释然,开始放下莺莺。
如果不是韦的宽容,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就不会千古流传,后来一个叫王实甫的男人把元稹的《会真记》改成了一出伟大的戏剧,典型的才子佳人式的爱情悲剧赚取了后人无数的眼泪。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原以为会与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料,他与妻子的缘分只有七年,七年后,妻子染病身亡。他犹记得,韦在死的前一天,还拖着有病之躯,一针一线的为他缝制菊花枕头,只因为他喜欢菊花,喜欢菊花的香味。
人已经离开,未绣完的菊花枕头还在,元稹抱着它,悲痛欲绝。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曾经指天发誓,要与我相守一辈子,可如今你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我一个人,撒手而去?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的诺言了吗?
痛!痛!痛!
为了驱除心中的悲痛,他疯狂的写诗,一首又一首,越写越难过,越写越悲伤,恨不能头撞南墙,随她而去。
昔日戏言身后意,
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
针线尤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
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
亲爱的韦,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以前和你说笑,说些死亡的事情,现在这些事情都一一应验,摆在了我面前。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陪你,你寂不寂寞。我恨你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多陪陪你。你的那些衣服,我舍不得给别人,但你让我给别人,我只好遵从你的愿望。但是你常用的针线盒,请允许我保存下来吧,看见它,我就看见了你。我是那么的爱你,现在看见那些曾服侍过你的丫鬟,也都特别怜惜。过去没有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有钱了可是你却不在了。你让我如何补偿你呢?……我死后会和你埋葬在一起,来生有缘再相见,再好好报答你……
情之深,爱之切,思之强,痛之烈。元稹,这个伤心的男人。
又几年,元稹依然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之中,又作《离思》五首,其中之一就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曾经看见过浩瀚辽阔的沧海之水,其他地方的水还有什么吸引我的呢?我曾经看见过巫山美丽绚烂的云霞,其他地方的云还有什么吸引我的呢?我从百花争艳的花丛中经过,却无心观看它们,一半因为我在修道,一半因为我心中已经有深爱的女子。
妻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拴住元稹的心,多情的种子又开始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并疯狂的生长,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为给元稹的多情一个注脚,现把他的婚恋经历简单记录如下:
而立之年,遇上才女薛涛,并与她展开了一段缠绵悱恻的姐弟恋。
两年后,元稹被贬江陵,在江陵看中安仙嫔,纳她为妾。
三十六岁,大家闺秀裴淑,又入他法眼,续娶裴淑。
其间,还与许多不知名的女子往来。
假使他的妻子韦泉下有知的话,她会做如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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