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力战数日,转战到陈家谷,没有看到接应的人马,却被耶律斜轸大军追来,只得再率领部下力战。杨业身受几十处伤,左右殆尽,仍手刃敌军数十百人,此时筋疲力尽,战马又受了重伤,最后为辽军生擒。杨业的之子杨延玉,以及部将王贵、贺怀浦全都力战而死。杨业被擒不屈,绝食三日而死。
雍熙之败,败在宋太宗用人之道上,疑心牵制,令将帅不能作主。曹彬性格稳重,他的军队却是一路贪功冒进。潘美性格暴躁,明知杨业无辜,却受制于监军不能相救。两人这一战中的行事,都与平生性情大大相违,实是有受制于人之嫌。
宋太宗自己心中有数,咎在自己,所以他重重处分了曹彬、潘美军中的监军、副将,却只将曹彬、潘美两人略作降级,次年就恢复原职。但潘美受此打击,不久就病死了。
历史将在这里摇头或者微笑,谁能想得到宋太宗的两次北伐,却只是成就了萧绰的英名。这两次大战,宋再无北伐之力,而辽国却开始反守为攻,由弱转强。
宋失去了四次机会,此后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由此两国相峙,始终不能统一,也因此造成了后来金、元相相继入侵,汉家天下就此转变,历史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而此时,在辽国国内,萧绰和韩德让一边大力推行汉化,削弱部族势力,稳固皇权。一边又抬出契丹原古的再生仪、柴册仪等,一再举行宗教仪式,让百姓认为萧太后的执政乃是神权天授。
当年契丹八部轮流为主时,每个部落长成为盟主前,都要举行祭天仪式,以柴堆积成三层的殿和坛,再在上面放百尺龙纹的毡子,然后在殿后设再生室。皇帝入再生室,行再生仪,八部前引后扈,皇帝再于柴殿上参拜太阳,诸王与大臣们在柴堆下参拜,然后皇帝对着太阳起誓接受皇位,诸部落长、宗亲王室和南北大臣对皇帝起誓效忠。这种仪式从契丹建立部落联盟制度起,自唐朝至此时已经将近二十世。那一日,萧绰穿着大红镶金的衮服,皇后冠上的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她站在高高的柴殿上,举起双手,全身被绚丽夺目的阳光笼罩着。她的身上,也发出太阳一般的光芒,像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神祗。那一刻参拜的群臣相信,太后是上天派下来执掌大辽的。所有的部落长和王室宗亲、文武大臣,对着太阳神,对着长生天,发下了效忠的誓言。
通过战争胜利、宗教仪式和政治改革,在韩德让的辅助策划之下,萧绰在辽国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地位,两人的感情也到了十分圆满的地步。
有人说两个人的相处,开始时的模式会维持终生。对萧绰来说,在她初识韩德让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韩德让已经是一个成熟而阅历丰富的成年男子,而且文武双全,似乎无所不知。虽然此后两人分开,萧绰在不断进步,由皇后而执政而太后,但是显见韩德让也没有落后,从南京之战到后来的辅政策划,他足智多谋,为萧绰的执政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此在萧绰和韩德让的相处中,她并不仅仅将他视为臣下和情人,而是将他视为自己的丈夫。她不但爱他、也敬重他,她和韩德让同进同出,同饮同寝,而且两人同坐议事,同受臣下参拜,甚至接见外国使臣,也是两人同坐,而皇帝耶律隆绪反而要坐在两人下首。
萧绰不但自己视韩德让如此,也要自己的儿子和臣下们一起尊重于他。圣宗耶律隆绪和诸亲王要前去向韩德让请安,甚至要在离他府门一段距离时就得下辇步行。皇帝对韩德让一直执对父亲的礼节,韩德让生病要亲自侍候等。
纵观整个辽朝始终,韩德让的官职晋升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从开始的南院枢密使,开府仪同三司,兼政事令,然后加司空,封楚王,为北府宰相,仍领枢密使,监修国史,赐兴化功臣,加守太保,兼政事令,兼北院枢密使,拜大丞相,进为齐王,总二枢府事。在辽国,因为民族性质分为南北二府,北院枢密使由契丹人出任,南院枢密使由汉人出任。韩德让身兼南北,则是辽国百年来唯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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