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 》 全唐文   》 第05部·卷四百二十四      董诰 Dong Gao    阮元 Yuan Yuan

　　◎　于邵（二）
　　◇　为京兆和五尹请车驾回西京表
　　臣某言：臣闻古公去，安因避狄；襄王出郑，终见兴周。故能成九五之尊，享八百之祚，载在前史，昭然可知。伏惟元圣文武皇帝陛下道洽四国，威加八；启中兴之运，宏下武之功。殊方异俗，重译交顺。惟犬戎小丑，敢乱天常，陵逼丰镐，震惊都邑。陛下理兵陕服，遣将秦川，鸱张未几，狗游自溺。今八川底定，万姓怨思，同怀捧日之诚，共结属车之望。况地称百二，势比咽喉；足以横制九围，财成六合。陛下岂可舍山川之固，为巡省之游？臣虽至愚，窃知不可。伏愿谋及百辟，俯徇群心；回銮旧宫，驻跸西夏。使百川有朝宗之所，众星复环拱之方。凡在有形，孰不幸甚。无任恳款涕恋之至！谨遣某官奉表陈情以闻。
　　◇　贺郭子仪破吐蕃表
　　臣某言：今日吴承倩至，奉宣进止：示臣「关内河东副元帅司徒兼中书令汾阳王郭子仪奏捷状。李怀光於盐州界积石川大破吐蕃一万馀众，生擒斩首共六千馀级，获牛马及器械不可胜数者。」伏以圣略远加，制胜前定，神功不测，告捷如期。吐蕃忘国厚恩，岁犯边境。陛下料其进退，知其无策，亲以规模，授於诸将。以盐夏之路，地旷人稀，尝语臣曰：「此贼秋中必来扰盐夏。」今睹成擒之处，果於所料之中。俘馘既多，羊马甚众。此皆宸心悬照，不差毫发；天威远被，克壮师徒。遂令智勇起，妖氛电扫；合符圣断，有此丰功。子仪状又云：「计日追踪，必当再捷者。」臣以蕃丑久逋圣诛，从此气衰，必当瓦解。坐观无外之庆，载美即叙之勋。罢柝可期，戢戈有望。亲承睿算，忽验於今。奉睹戎捷，不胜庆快之至！
　　◇　贺破贼表
　　臣某言：臣闻春生秋杀，天之令也；抚顺讨逆，国之教也。故王者上法震耀，下修典型。虽当垂拱之朝，亦整干戈之用。伏见今月十日神策行营节度使尚可孤破蓝田贼堡，生擒贼伪署御史大夫仇敬忠，斩获共二千馀人者。初从摩垒，旋即合围；因乘破竹之威，不漏枯池之纲。臣某中贺，伏惟皇帝陛下声教以文畅，祸乱以武戮，奄有华夏，光临统历。日者蕞尔朱Г，怙乱泾原，腥秽宫阙，僭贼神器，阴连叛将，窃缓舆尸。实由逆贼仇敬忠等奸凶相资，狡恶为事。因山据，欲抗雷霆这诛；积粟栗刍，冀延晷刻之命。殊不知天威不远，睿算何逃？未终狗之狂，已触骇京之势。馀凶夺魄，义众增威，扫氛於顺风，复京师於不日。臣谬兼统帅，滥总禁戎，矢石不亲，虚当坐制之地；凶渠尚在，终决前驱之心。无任庆快之至！
　　◇　谢恩写真表
　　臣某言：今月日中使至，伏奉圣慈特赐写臣容貌绢图一本，跪捧殊赐，兢忭交驰。臣某中谢。臣闻两汉功勋，国朝将相，咸传风彩，遂列丹青。非为当代之荣，亦欲後来之识。臣功无半古，貌未出群，叨承明主之恩，久冠台司之首。重蒙渥泽，特降画工。神既尽传，照无遗写，从衰朽之质，别荷宠光；分遭遇之形，长含喜气。诚惭镇俗，颇近恭人，祗严如见於大宾，拂拭信归於天造。驱驰圣运，抚躬未负於微诚；唐突前贤，顾影不无於愧色。足以流传不朽，舒卷无穷。君父回恩，便是百身之报；子孙为宝，知承一顾之荣。无任兢荷屏营之至！
　　◇　谢赐银器及匹帛等表
　　臣某言：今月日，中使奉宣进止：赐臣银器壶瓶合各一、银碗一并盖、锦帐一、锦九疋、白熟绫十疋、色罗五十疋、离采一百三十疋者，恩私荐及，跪捧增惭。虽雨露殊深，而心魂若厉。何则？臣之受遇，有异朝班，任重元戎，荣登上相。自当尽瘁，与国同忧，岂比常人，妄加厚赐？况戎夷初退，帑藏犹虚。每欲倾家，以供国用，区区之愿，神明所知。乞回此物，复归内府，下以备六军之宠赐，上以奉一人之宴私。臣之鄙怀，於斯万足。其器物等，臣已勒押衙试少监郭某诣右银台门别状奉进。
　　◇　谢恩赐春衣表
　　右。今月某日，中使某至。伏奉敕书手诏，慰谕臣及三军等，并赐臣及大将春衣者，捧戴忭跃，实增惭惧。臣功效微薄，宠遇日深。霜露适濡，恩已承於挟纩；清明才度，赐又及於解衣。仰服用於公家，罢裁缝於私室。已颁分大将讫，各尽殆戎之力，用申报国之诚。
　　◇　为福建李中丞谢上表
　　臣某言：臣以二月二十四日特奉渥恩，授臣福建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某月二十九日与中使某南北路分，即以今月某日至所部上讫。感戴逾涯，天增惧，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臣闻度材任器，论吏底禄，三代所以直道而行，迭相沿袭，未之易也。伏惟皇帝陛下圣谟广运，光宅天下，德泽遐溢，苍生海隅。至若闽越都会，东南重镇。爰思俾义，宜者甚众。则中外咨谋，孰非俊选？岂臣薄劣，一无所取，超奖不次特禀宸衷，是以前表上陈，披肝布恳，自兹夙夜，不遑底宁，况今右武之状，方资辑睦，安人之切，又藉绥怀。贡赋不差於时，蛮夷得令安堵。惟是四者之备，皆臣之职分也。誓将克勤竭力，处约励心，日宣皇化，以展微诚。无任忘躯报国之至！谨遣某官奉表陈谢以闻。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　为柳州郑郎中谢上表
　　臣某言：臣伏奉某月日制书，授臣某官，即以今月日到任上讫。臣某中谢，臣绪承旧族，师事通儒，万里成功，虽无壮志；九夷不陋，庶纂前踪。二纪蛮陬，三提郡印，惟贞苦节，以奉休辰。牙管一双未尝关虑；竹书兼两，何敢轻怀？渭水之阴，弊庐斯托，每还初服，常慊上农。今者又即殊方，复临杂族，固蒙声教，终远文明。谨当宣举诏书，抚安县道。媒官学舍，毕纳於人伦；蓄蛊带牛，尽移於地利。至於因遐弄法，挟远生情，纵漏严科，必贻阴责。山兼象县，江带宠城，抚心天，敢忘元造？举头望日，何处皇居？凭宵梦以衔诚，托归飞而结恳。无任瞻天恋阙之至！
　　◇　武州刺史谢上表
　　臣某言：伏奉今月日制，除臣兼武州刺史，本官勋封如故。宠荣氵存及，忝窃逾涯心魂惊越，启处无地。臣其中谢。臣本虚贱，生遇休明，虽迹淹戎伍，而功微涓滴。自陛下圣理天下，孝感神明，任人惟旧，在物无弃。故臣得参定洛，凯旋镐京，职分上卿，位列特进。材力之所不足，官谤之所自贻。局天地，心愧颜厚，殒身灭迹，无以上报。犹且恤臣家孥，放臣休沐。遂婴疾苦，未及归朝。一年以还，四命为牧。内省尸素，空勒竹符，将免胄而有期，且戴天而何日？即以今月日至州上讫。奉宣王化，以靖方隅，誓求人瘼，勉守亭障。无任负恩励节之至！
　　◇　为张监谢天长节答赐表
　　臣某言：伏奉恩命，赐臣若干物。宠锡自天，兢愧无地，臣某诚欢诚喜顿首顿首。伏惟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宝运应期，金秋表节，庆迈赓歌之曲，欢同率土之滨。循这由衷，无以展礼，辄献衣镜，式陈恳款。不谓圣慈回顾，允纳涓涔；宸光曲临，行及惠赐。载惊载惧，罔知修处。臣本愚直，早荷赏延。陛下念旧勋庸，擢臣专典御府。尽忠不足报德，劳力岂曰干时。空勤日慎之心，以副夙兴之戒，无任感戴屏营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臣某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谨言。
　　◇　为许卿谢堂弟叔冀授青州节度使表
　　臣某言：伏奉今月二十二日恩制，除臣堂弟叔冀青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淄青等五州节度使。不次之恩，特出圣鉴；大来之庆，延及宗亲。彷徨若惊，启处无措，臣某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臣闻应天顺人，将将之道也；保大定功，将兵之道也。然後赏罚二柄，悬於日月。伏惟光天文武大圣孝感皇帝陛下睿谟广运，元功莫测，保天命以立极，伏人心而戡难。遂使妖不得为灾，谋不得及伐，动皆歼溃，以靖神人。如叔冀者，曷为力也？徒以远奉威灵，获全私恳。虽坚守薄节，转战微功，而宠寄雄州，荣兼独坐。为叔冀之非望，实举宗之所惧。今复割海岱之众，创立节度之权，超将中军，兼领仍旧，受委斯重，其忧转深。属馀孽未除，诛翦指日，策勋饮至，责其总戎。勉励之心，仲伯之分，以此思效，不遑居宁。臣维代业，窃又自愧。臣之父河西节度使先臣某、叔冀之父平卢节度使先臣某皆中朝旧勋，式遏寇虐。东西故事，人或赖焉。而叔冀何功？实膺克荷。非臣所感，时论皆荣。追怀父子之军，信兼国家之报，载兢载跃，无以克堪。臣虽隔中外，义形骨肉，事济时康，死复何恨？无任感恩兢跃之至！谨诣某门奉表陈谢以闻。
　　◇　为崔邺公谢除凤翔节度使表
　　臣某言：伏奉去月二十八日恩制，加臣凤翔尹，仍充本府及秦陇等州节度观察使。伏以才浅遇深者，败公之本；力微任重者，职祸之由。况凤翔天京，四方取则，使增廉问，千里准绳。苟非其人，是速官谤。臣前月已再三恳让，实冀陛下矜臣不逮，察臣无能，忝侍朝廷，获保衰朽。岂意尧曦下属，舜泽旁流，荐降殊恩，不许固让。恭承宠命，感惧交怀。臣某中谢。伏惟陛下德耀三光，勋崇万古；彝伦式序，庶绩其凝。臣本讠叟才，素乏筹略，谬膺任使，累践殊班。顾无毫发之功，叨预邱山之寄。今凤翔近甸，秦陇雄藩，北有党项之虞。西有羌浑之患。或阻绝我道路，或侵轶我封疆。王师出征，则鸟散山谷；官军罢讨，则两集郊圻。臣虽不才，庶竭孱懦，必将劝分务穑，训卒利兵，剿除凶残，式遏寇。虐使黎元无ㄈ扰之患，里无暴殓之灾。下倾百虑之愚，上补万分之一。臣无任感戴屏营之至！
　　◇　为崔邺公谢敕追赴京表
　　臣某言：伏奉十二月日敕京，仍待史到即发。恩私曲被，喜贺无从，臣某中谢。臣闻至诚感神，虽微必应；皇天鉴物，无幽不通。伏惟陛下道贯乾坤，明悬日月，千年一圣，四海在宁，臣实何人？时逢昌运。近缘荆襄微扰，尚轸圣忧，不以臣之非才，特加节制。持纲宪府，曳履文昌。一日九迁，频烦忝窃。常恐委身江外，朝沧海而无因；岂意复命阙庭，随白而有望？遥思捧日，预想朝天。臣子之情，倍万恒品。不胜感戴之至！
　　◇　为崔仆射谢恩赐表
　　臣某言：某官某至，伏奉敕书，仍赐手诏，并诸锡赍等。宸聪睿眷，一以及臣；举族同欢，致身无据。臣某诚欢诚喜顿首顿首。臣闻自古明哲之君以化天下也，莫不乘时制变，因弊立法。既资体国，亦在便人。常准大端，不失其道。伏惟宝应元圣文武皇帝陛下隐旒思理，宵衣布政，临万物而含宏不测，明四察而英断非常。去邪勿疑，则涤除污俗；渴贤致理，则振拔时淹。纳强谏而如流，伫沃心而不足。微臣何幸？属会昌期。今四罪咸伏，八蛮慕义；禄有所及，刑无所冤。再鼓登闻，申明理匦，发令而雍熙日洽，推心而反侧自安。何负阻而不来，何假威而不败？太宗圣化，复见於今。文命赓歌，讵惭希古。日宣九德，千载难逢。然则靡偿有初，前史攸诫，知始知卒惟圣能之。今陛下发自宸衷，殷勤诏命，克念作圣，期於必然。无任拜舞欢欣之至！谨遣某官奉表陈贺以闻。
　　◇　为崔仆射谢许弟宽宣慰表
　　臣宁言：中使马承倩至，奉传德音。特自宸眷，矜臣束身远镇，弟兄虽离，许令弟宽与臣相见。义切君父，恩连骨肉，神魂惊骇，不知所之，三生有涯，万死难报。臣某中谢。臣宽最小众所锺怜。臣在剑门，强逾二纪，形影相吊，未尝弃离。忽遇圣朝，委臣方面，在宽何有？累践班荣，职绾通曹，贵通三独，功惭汗马，业谢屠龙。禁掖礼闱，逾津越分，每一念至，刻心如焚。纵脂分战场，血染边草，未之云报。降此无图，上感推心下排飞谤，惟此之际，臣知所安。但以蕃寇外虞，苍黄後命，饮至清庙，或未克期。所冀暂来，不失宣抚，臣之愿也。每羡联行，独怜回雁。长思共易，不著新衣。无任感戴惭惶之至！
　　◇　为崔仆射谢弟除给事中表
　　臣某言：伏见某月日恩制，除臣弟审给事中。宠命自天，惊魂无地，永惟非据，面何深！臣某载兢载跃顿乎顿首。臣家本东周，代传素业，衣冠祖袭，岂望繁华？至於伯仲，虽闻诗礼，但欲官从。讵知生遇圣明，日加重寄，擢臣偏将之下，录臣久戍之勤。待罪西南，时逾一纪；分忧障塞，心系两蕃。策无类于烧牛，功有惭於求大，长怀尸素之责，重贻门户之羞。今则恩联兄弟，泽及中外，在审何有？累践通班。未闻三谏之勤，仍忝八年之宠。将何以曲承顾问，接武名儒，分陪掖下之荣，专掌殿中之事。在盈知缺，居宠思危，临深履薄，莫之为喻。伏以王居涣汗，方镇途遥，远有所闻，推谢无及。空惭为人之择，不遂免冠之让。臣无任喜跃屏营之至！
　　◇　为西川崔仆射谢却赴剑南表
　　臣某言：自中使马承倩送臣却至所部汉州回，监军使盂游仙等续发。北面拜天，南旋旧镇，望九门而弥远，顾三蜀而何情？如丹之心，具列前表，庶明臣子之分，以期君父之知。臣某中谢，臣四度兴师，每各献捷，愿将边事，亲达宸聪。比恐三军阻臣行计，潜装密办，亦既经年。上都羸粮，傍路支费，事皆前定，誓众遂行，日望京关。天威咫尺。岂知时乖运末，属彼外虞。徵发之期，指踪又切。进退难处，彷徨以还。有心未明，有口犹闭。若挞之耻，空思於尧舜；恋主之诚，倍惭於犬马。臣知衙事官王忻、傅遥，自经驱使，积有岁时。言行惟一，为臣腹心。当今切务，具如别状，悉令密启，远达由衷，伏乞圣慈，俯回神鉴。仍赐容纳，许以毕辞，天下幸甚，天下幸甚！其有不载文墨，更令附口闻奏，皆是刳心所陈，岂为亿中之说？傥可裨补，虽死犹生，区区赤实，敢希万一。臣以今月某日却至成都讫，整齐戎事，即赴行营。西番动静，续冀闻奏。众星微象，长拱比辰；久水细流，尽朝东海。惟臣不及，饮恨何言？无任感恋屏营之至！谨奉表陈恳以闻。
　　◇　谢赠亡妻郑国夫人表
　　臣某言：某月日中使某至，特蒙圣慈追赠妻单氏郑国夫人，捧拜丝纶，载光窀穸。臣某中谢。臣亡妻所生男凭，见任御史中丞充张孝忠军职务。臣顷应援易、定之日，属京师变乱之初，臣方誓死回军，星言赴难。孝忠敌强势弱，切欲相留。稍住则臣子不安，往来则怀抚交阙。男凭年甚幼小，留定婚姻，恭行庙胜之谋，克睹中兴之运。凭虽昧稚，似可优矜。陛下猥赐宠章，赠言圣善。因子及母，恭承孝理之风；念往慰存，为屈哀荣之典。既申翟，追咏鹊巢，恩光既洽於幽明，霈泽永流谥泉壤。凭缘所职，久在定州，殊私岂止於邱山，感激实深於内外。臣无任（阙）
　　◇　为商州吴仲儒中丞让起复表
　　草土臣某言：一昨沥血上闻，乞停，新命，圣情未察，鄙心莫申，捧，对天书，载崩载陨。臣某中谢，臣闻忠孝同道，君亲一致，为子能孝，为臣能忠，苟或易兹，固无所取。臣幼多疹疾，气柔形羸。臣父闵臣瘵，时所锺念，一饭一药，皆自躬亲，十有馀年，方至成立。及臣委身戎幕，效职塞垣，频岁驰驱，颇乖视膳。自授任中丞，渐列班行，始遂晨昏，获申禄养。岂谓星霜未几，殃衅遽锺，拊心擗踊，万恨无及。傥遂臣请，得终礼制，其於子道，所负犹深。如或远别几筵，苟从职事，此则禽兽不若，名教所无。於家尚然，於国何有？况圣恩一昨用臣之意，本为子仪奏闻，当以蕃寇凭陵，远虑河中危迫。谓臣旧将，素习兵谋，遂用起臣，使当金革，危难之日，事或从权。今郊垒无虞，妖氛残灭。以臣苴，更齿衣冠，自顾形骸，实惭面目。伏祈元造，许以终丧，残喘馀魂，死将不朽。无任迷谬崩迫之至！
　　◇　为杨相求退表
　　臣炎言：比者盛夏无雨，农人觖望，遂轸圣虑，迨乎孟秋，乃下明诏，并表群祀。神人协和，膏泽旋降，嘉谷无害，粢盛可期。此皆陛下明圣，慈仁上应。臣所以惭貌重位，容身无地，载积忧惧，岂遑夙夜？历观自昔帝王以理天下者，未有不畴咨︳谟，以熙帝载。三五以降，则有六相十六族，共陈翼亮之功。其在夏殷，不易斯典。逮周分六官，秦置左右，西汉因之以丞相，东汉更名以三公，魏晋虽有损益，亦无独任之道。陛下拔臣江泽之外，致臣密勿之地。纵欲思报鸿造，赞襄盛业，其如智识薄劣，力所不任，常恐负乘之类，无以塞责。臣又闻之，天有三台，鼎有三足，丞凝所以备四辅股肱所以象四体。创明堂，构大厦，非一木之力焉。况臣驽愚，而久备位，今舞干以化，戎狄修好；纲罗再张，兆人是赖。朝多贤达，野无遗逸，能胜臣者，则指顾皆是。岂以万务之重，而独委於凡流乎？纵臣一朝败累，分众陨越，则既坠之迹，死将安谢？伏乞俯回天鉴退臣散地举用伊皋，使不仁者远。臣虽万死，誓无所恨。不胜待罪兢惶之至！
　　◇　为田仆射薨谢制使问表
　　臣某言：左金吾将军吴凑至，奉圣旨：兼赐臣母赵国太夫人臣嫂夫人并臣及将士等敕书，以臣亡兄某，特承悯问。捧对哀咽，摧裂肝心。臣某中谢，臣兄报恩未毕，抱恨黄泉。陛下俯听鼓鼙，永悲簪履，哀痛之诏，并归一门；抚存之恩，将宥十世。载悲占跃，感戴无阶。以亡兄既忝信臣，寡嫂则为近属，偏承恤慰，曲被恩慈，义同家人，礼绝朝典。喻臣老母，保养高年，念虑诸孤，俾全馀喘，无大无小，上烦圣慈。宠光亲降於重臣，优问必先於宿将，殒身难报，拜手增悲。臣无任荷恩哽咽之至！
　　◇　谢赠姊陇西郡夫人表
　　臣某言：伏奉诏命，赐王氏之姊陇西郡夫人，恩泽送终，宠贲中锡；感戴无力，幽冥有光。臣某中谢。臣少遭闵凶，长姊覆育。中限王事，动成远辞。奉迎才至，殂谢已及。臣顷者近当剧贼，远候蕃戎，方勤公家，遂杀私礼，瞻言痛慕，有逾常品。岂意诏书下降，圣泽旁流，念微臣之琐功，封及其姊；回圣代之茂典，荣彼重泉。未知何阶？仰答殊造，庶将友爱之分，用酬恺悌之恩。臣无任荷恩哽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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