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命把他推了下去,他复又恼了起来,一手揪住我的头发,一手在我脸上掌掴。开始我忍着,怕惊动下人,可这十几巴掌打下去,我感觉两边脸都被他打烂了,两耳也鸣了起来。实在禁不起,就喊瑞珠相救。
不一时瑞珠进来,见我挨打,即便两个人赤身裸体的,也忙上前要拉,又哪能把贾蓉撼动一毫?贾蓉根本不把瑞珠放在眼里,一脚踢她在地。瑞珠从地上爬起来,二话没说,就跑到外面去了。
不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公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孽障!我看你是小命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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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这才住手,忙穿上衣裳,跳下床迎了出去。我也唬得忙披衣坐起,自觉无颜见人,便命小丫头宝珠放下帐子。
公公已到了外间,喝道:“孽障!你屡次三番欺负你媳妇,当我不知道么,还不快与我跪下!”
只听扑通一声,想是贾蓉跪在了地上。
“你是如何打你媳妇的?如实道来!”
“掌……掴……”贾容哆嗦道。
“掌掴几下?”
“十几下。”
公公当即唤了一个小厮进来,喝命他掌掴贾蓉二十下。下人们素知公公的脾气性子,谁敢违拗?不多时,噼啪有声,一共打了二十下。
“问他以后还敢不敢动大奶奶一根毫毛!”公公又喝命。
只听得小厮问道:“大爷,以后你还敢不敢动大奶奶一根毫毛?”
过了半晌,贾蓉才道:“不敢了……”
公公又道:“你们都下去吧,只留瑞珠在便是。”
下人们都出去了,屋里即刻静了下来。
公公高声道:“媳妇,你婆婆本也要来的,只今晚胃病又犯了,我怕夜里寒,就没叫她来。你莫要委屈了,我已责罚与蓉儿!你且出来,我有话要对你俩说。”
瑞珠忙服侍我穿好衣裳,来到了外间,只见贾蓉还跪在地上,红肿着一张脸。
公公看了我片刻,惊道:“媳妇,你要不出来,我尚不知你被蓉儿打成这样!看那脸儿都红肿起来了。孽障,你娶得这般的媳妇,还不好好待她,却还要怎地?你且起来,当着我的面,给你媳妇作个揖,与她赔罪!”
那贾蓉已挨了小厮的打,因我面子扫尽,正气急败坏,如何肯当着公公的面给我作揖赔礼?只见他迟疑着不肯动,也不说半句话。
“孽障!你今日要作死么?你也看到了,那天香楼也快竣工了,你要是不思改悔,你两个在这屋里如何住得久去,不如我把媳妇搬进天香楼,离你远远的,让这长房空了,再给你配个小……”
不等公公说完,贾蓉忽地叫道:“老爷,我不配小!”
“你既不想这么快配小,如何不待你媳妇好些?是想零剐了你媳妇吗?若不想配小,就与你媳妇作揖赔罪!”
贾蓉的脸都气白了,硬了头皮上来作揖,咬牙切齿道:“也是气在头上,日后便再不敢打了。若是再犯,听凭老爷发落!”
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我与贾蓉坐下来。
只见他端起茶来,吃了半盅,才道:“蓉儿,你是这宁府的长孙,日后这府里哪一样不是你的?又哪一样不是你太爷、你老太爷沐皇恩、荫子孙留了下来的?你一举一动须得有往后族长的模样才是。一如这般无体统,人家不怪你,倒笑的是这府里没规矩。你这长房不安生,全家都不得安生,又如何守得住祖宗留下的这些基业?你俩虽尚无一男半女,年纪小,我也不催逼你们,可这平素里,如何就不能相敬如宾,与我这府中上下行止有度呢!”
我知道,这番话公公明里是说给贾蓉听的,暗里也有三分说把我的意思。如果刚才我不拿话激贾蓉,他也断不会动手打我。既然公公在我心里无人能比,对于别的人还是能忍就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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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腊月,我二十岁生日这天,天香楼也披红挂彩的,算是落成了。
公公早许下与我作个小小寿宴的,却不料请了两府人众,还请了外面的亲眷朋友,一时间宁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乐声隆隆,煞是热闹喜气。那边的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二婶子、宝玉、众姑娘带着一大群丫头们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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