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美丽的“探险”活动还不止于跟妓院老板打交道,为了了解上海舞厅的夜生活,她还去当了一夜舞女。 上海夜生活最普及的部分是有伴舞女郎的舞厅。这与我们美国百老汇的舞厅有点相似。不过,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在上海,这种舞厅往往是大规模的,人人皆知,每个人都随时可以入场。并不是说他们个个都会叫一位舞女,但舞女确实是吸引人们前来的重要原因。中国人认为他们最好的舞女同时也是成功的歌女。她们往往被雇请在晚会上演唱,这种歌舞女郎有点像我们的音乐喜剧歌星。每个舞厅都有它的首席舞女。新手们跳一场舞只拿到一张票。但常规办法是给舞女一个账簿或票簿。同时给坐台舞女的老板礼金,以半小时计。这是平衡舞女跟她老板之间关系的好办法。中国报纸的闲话专栏作家总是密切关注这方面的动态,且每天都在自己的专栏中给予报导,比如: “昨晚朱文清付给了老刘三百元。戈登·贝特尔小姐等了她那位大好佬一小时。” “是谁送了香港美人新手镯?答案就在玛杰斯蒂克酒店附近。” 有的舞厅清一色是韩国舞女,有的舞厅清一色是俄罗斯舞女,也有的舞厅清一色是日本舞女。弗里斯科是个专给水手们消遣的舞厅,那里有各种国藉的白人舞女。 作为中产阶级女子,我们不能进入这种地方。我们的男人去舞厅,但我们,就只有以旅游者的身份进去参观参观,或是当酒吧都打了烊,却还想以曼妙音乐结束这一天时,才会光顾舞厅。我有个朋友贝蒂,她丈夫名叫维克多·肯恩,她身材高佻,容貌亮丽,任职于美联社。她想跟丈夫离婚,就远远地跑到中国来。我们俩决定去调查一下舞厅神秘的内幕和运作方式。现在我己想不起来那一切是如何开的头,但我记得,当我们想到这主意时,我们有几分醉意。我还可以记得起来,那件事是怎么收的场。是贝蒂的一位作保险经纪的朋友,通过他的朋友安排我们去了弗里斯科。那人在弗里斯科当管事。他答应让我们在那地方干一个晚上。 “他说一定要跟其他那些正式舞女打声招呼,”保险经纪解说道,“ 如若不然,如若你们冲撞了她们的生意,那可不得了。不过他己经跟她们说好了,他说你们只干一晚。说你们想赚点小钱去印度。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当我们真的开始行动时,我感觉非常的不对劲。我穿上一身晚装,贝蒂也有点不安。因为她的男朋友对这个主意大不以为然。她很在乎她这位男友,因为他比身高六十码的她,高出了一公分。贝蒂不无怨怼地告诉我说,他这人死板极了。 那管事匆匆忙忙地迎着我们,他给我们安排了地方──紧靠舞池的一张小桌。其它的女孩都分布在舞池四周。她们坐在自己的小桌旁,桌子旁的空椅子是给客人留的。她们都朝我们望过来,这使我们意识到,我们的打扮太华丽了。她们都穿著残旧的长衫,有些过长,有些过短,衣衫边缘都磨损了。臂弯处有些还开了缝。 这时是十点钟。对水手来说,时间还太早。他们喜欢散过了第一场晚戏后来。不过,他们很快就零零散散地出现了。我们的衣着可能不被同行认同,但她们倒是很快就跟那些水手搭上了。也有个水手坐到了我们桌旁。 他是个英国人,伦敦佬。他好像没什么钱。我们注意到了这点,因为他不叫饮料,也不起身跳舞。他这么做显然不对劲,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和座位。对这一层,看来他比我们更清楚,所以当那位绕着舞池巡察的管事走过来时,他就起身走了。之后来光顾我们的英国人也都不加入派对,在被管事干涉前,他们都满足于坐在我们身边跟我们聊天。 我听说英国佬和美国佬在这类地方总是不对路,因为他们付账的方式很不一样。美国佬生龙活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穷酸乏味的英国佬却是叫瓶啤酒也要考虑再三。我和贝蒂低声议论着他们给我们的这种明显的感觉。 这时,有的女孩己经跟她们的陪客去跳舞了。那些人是每晚都到的熟客。身着体面晚装的我们,则仍然在枯坐着。只有几个不跳舞的英国佬遥遥围坐在我们旁边。 “糟糕,”贝蒂说,“简直就像我的第一次高中舞会,我成了头呆鹅,你看会不会整晚没人来找我们跳舞?” “看着办吧!”我闷声道。但接着僵局就打破了。有个美国海军带了贝蒂去跳舞,过了会儿,我也有了个意大利水手。 我俩斯斯文文地聊着。水手表示他以前没在这里见过我,他又说天气很暖和,不过暖和的天气是季节性的。我说正是如此。他夸我舞跳得好,合他的口味。接着这场舞就跳完了。在弗里斯科,他们喜欢快舞。我的意大利佬没留下来,不过他为我叫了杯饮料,还给了我五张舞票。贝蒂的海军跟我们一起坐下了,他为我们付账。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我拿到了很多张舞票,贝蒂比我干得更好,要不是她的男朋友突然之间闯了来的话。这家伙直冲进舞厅,一屁股坐到了我们桌旁。海军当时正坐在这儿,一见他的脸色就赶紧溜之大吉。 “出去!”贝蒂说,“你老是坏我的事。我叫你别来的。” “我不想听见你跟那人定下约会日期。”这愤怒的家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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