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上海男人怎麽了?   》 “門檻精”有多精?      秦林 Qin Lin

  上海男人動輒愛以“門檻精”來標榜自己。其實“門檻精”恰恰代表了舊上海小市民的性格特徵。“門檻精”的用意何在?外人未必可知,但外人眼裏所認同的上海男人精明,並非是真正的精明,而是帶着濃厚的狡黠、算計色彩的精明。這種所謂的精明與“門檻精”提法雖不一樣,但其內涵卻無異:都是基於處處不願意吃虧而賣弄些小聰明,或為占點別人的小便宜而耍些小滑頭之類。對這個問題,易中天先生也有過論述:上海男人“至今還沾沾自喜於自己的門檻精,得意於自己會掉槍花(王顧左右而言他)、能耍滑頭(虛偽狡詐)、會出風頭(炫耀己長以博衆譽)和賣弄小聰明,並視不精明者為戇大、洋盤、豬頭三、阿木林、十三點、拎勿清;或兜圈子駡別人為東南北(缺西,是滬語中駡人笨的詞句)。”(①易中天:《上海灘》)  易中天羅列的這些滬語中雖然沒有提到“精明”,但從這些滬語的兩頭反差中,我們似乎已經可以見到上海男人一脈相承的自以為聰明的秉性。“殊不知,自以為聰明的上海男人在糟踐他人(包括上海人自己)的同時,也將自身的醜陋粗鄙和淺薄,統統地暴露在世人的面前。”(①易中天:《上海灘》)  這種暴露給外人可能會造成兩種結果:一種是有些原本也是油頭滑腦的人“住慣了上海,便曉得怎樣‘拆梢’,‘揩油’,‘吊膀子’”,(①魯迅:《二心集》)這種人很快就能“入鄉隨俗”,與“門檻精”的上海男人同流合污,幹盡損人利己的勾當;另一種則是更多的心地憨厚愚直的外地人,他們對“門檻精”既反感又無奈,衹好乖乖地受“拆梢”,被“揩油”,挨“吊膀子”的份。除這兩種情況外,還有一種人,即讓上海男人既嫉妒又羨慕的“腕”(比如到上海投資的外地富人)面前,上海男人的態度立馬會來個九十度大拐彎,他們原則上是不敢嚮這種人賣弄“門檻精”的,在條件允許的前提下,還會極盡所能地投其所好。為什麽呢?為了他們在這些“搖錢樹”面前自己不丟飯碗呀!你說上海男人這是精明,還是僅僅會耍滑頭呢?  上海男人“門檻精”中有一點說起來很可笑,他們大抵對“本土”的年輕女孩都“憐香惜玉”,他們寧可把她們藏在傢裏或讓她們漂洋過海,也不願“放”她們出來為外地人服務,所以,外地人在上海星級賓館或想到比較高檔的咖啡廳消費,為你服務的絶大部分是女裏女氣的男服務生,你要是覺得這樣的男服務生有失儀態,擺着一副苦瓜臉的“下崗大媽”有的是!你要是還有什麽異議,如出一轍的“精明詞令”噎死你: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提供異性服務。你說他們這種“門檻精”是不是“精”得有點兒精怪了?  上海男人“門檻精”還表現在對滬語的固守上。他們絶對不會承認他們講的普通話是全國最蹩腳的之一。他們講上海話語速已經快慣了,同樣的語速講普通話,那定是難為他們了。然而他們一旦放慢語速,好像就不會說話了似的,顯得愚鈍、木訥。對此,上海男人不氣餒,衹要在上海,衹要在一個群體中有一個上海人,他們便會不失時宜地、旁若無人地用滬語大聲說話,瞧那架勢,好像滬語纔是國語,而真正的普通話則該是方言了。你說他們這種“門檻精”是不是“精”得討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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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西苑出版社
序:呼喚真品文化批判在國人怨忿聲裏簇起的東方之都發端於清末民初的“文詬”
三四十年代“海派男人”浮出水面上海男人何以成為衆矢之的土著人與移民矛盾的形成
“上海男人”在外地人心中的分量你用什麽招呼外地朋友“海派”版本的排外
國人為什麽愛“爆”上海男人的笑何必與“全國人民”“為敵”當小氣已成慣性
瑣碎難以長大志有一種虛偽叫“驚豔”“土雞生的蛋洋雞孵的雞”
審視“上海紳士”啥叫“新上海男人”“走樣的贊語”是褒還是貶
絶非空穴來風說你“中性”你別急怕什麽莫過於怕老
講衛生講到潔癖無畏的“嘴仗”“小資”者“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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