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评传 大唐诗人三部曲之:太白醉剑   》 第十一章 激风云龙鼋相争 论怪兽佳人倾心(1)      Cheng Taoguang

  江水滔滔,浪花飞溅……
  桃红跳入江中。一直潜到六十丈开外,方浮出水面,吸入一口长气,马上又潜入水中。连换四五口气,已游至距跳江处一里开外之地。振臂划开碧绿江水,顺着波涛向下游去。
  离岸边已经遥远。顺流而下,离跳崖之处,已数里开外。她判断安禄山难以追来。顿觉累乏,决定靠岸。离岸边约有二十丈远时,疲惫已极。透过碧绿水花,她看见前面有株尚未剥皮松木,浮于水面。她游过去双手抓住松木,本欲歇息一下,不料松木极滑,细视大惊,原来是条极大水蟒!
  桃红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转身游离,已然不及。蟒蛇一甩长尾,将她缠住。并将她越缠越紧,拖着她向岸边游去。桃红被蟒蛇拖至岸上以后,作最后挣扎,拳头打在蟒蛇厚厚鳞片之上,若隔靴搔痒。蟒蛇身体逐渐勒紧,桃红呼吸渐渐困难。此时她想到:死亡!想到死亡,大脑里旋即一片空白,并非十分恐惧,只是静静等待。
  然而,蟒蛇身体却又忽然放开桃红。只见它将头部高高昂起,张口吐芯,如火焰招摇,正注目一对凶猛怪兽。
  小怪兽头似鳖,齿如刀,身体顶着一只圆盖,周身布满绿色羽毛;四爪如刃,身后拖着一条扁长巨尾。桃红不知,她当时看到世间极为珍稀之物——鼋狛。只觉此怪兽稀奇,身不盈尺,竟使大蟒恐惧!大蟒于怵惕之中,将身子紧紧盘着,高昂血盆大口!
  蟒蛇长得两丈长之后,连老虎尚且不惧。上古先民曾多次见过大蟒与老虎搏斗,称之为龙争虎斗,简称“龙虎斗”。但蟒蛇却极怕鼋狛,因其吸食大蟒脑髓赖以滋生。
  在桃红为眼前一幕惊诧之时,只觉眼前一花,两只怪兽利箭一般疾扑过去!巨蟒张口就咬。一只怪兽于巨蟒扑击之时,将其又宽又扁之尾,于巨蟒嘴上一抽,趁力一跃,已跳至大蟒之首;伸开四只钢爪,牢牢抱住蟒首,以嘴撕咬巨蟒后脑;另一只怪兽却附在蟒蛇唇下,蟒蛇张口去咬,但始终咬它不住。它以锋利钢爪钳住大蟒下颚,并紧紧叼住不放。巨蟒虽然庞大,将头摇来摇去,却始终咬不住两个小小怪兽。真乃一物降一物!此条连老虎尚且不惧之巨蟒,却被两个身不盈尺怪兽折磨得痛苦不堪!
  大蟒于痛苦中疯狂起来,拼命翻滚,用巨尾四处抽打着,激扬沙土。大蟒疯狂扭着身体,想将鼋狛从身上甩下。可是两个怪兽已将四肢牢牢插入巨蟒鳞下肌肉,如生根一般。大蟒无奈,一阵拼命挣扎之后,身体扭动和翻滚速度渐弱,只是巨尾漫无目标乱击乱打,眼见鼋狛胜利在望。
  桃红正在叹服小怪兽机敏和聪明,却又发生一桩怪事!当大蟒巨尾无意击中一个隆起沙丘时,咬住大蟒下颚之鼋狛,忽然放开巨蟒,跳至那个被打散沙丘之上,以身体紧紧相护!大蟒见一击得逞,又举起巨尾袭来,那只鼋狛并不闪避,被打得身体倒翻。但它爬起来又重新护住沙丘,巨蟒继续以尾抽打,一下、两下、三下,那鼋狛终于不动,口中流出绿液。
  巨蟒头顶上另一只鼋狛凄叫一声,狠咬巨蟒后脑。巨蟒疼痛难忍,将头使劲向地上摔打,鼋狛始终不松利爪。当巨蟒摔打至第九下时,鼋狛终于被摔将下来,被蟒蛇一口咬住。原来鼋狛捕杀巨蟒时,两只一起联合作战,现在一只死去,没有默契配合,另一只亦终于独木难支。鼋狛被巨蟒咬住,却蓦然伸出右爪,自蟒嘴抓破其内颚。大蟒身子先是扭动,接着开始痉挛,但它紧紧咬住鼋狛身子不放。片刻,二者一齐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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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河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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