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某日 上午秘书科的事不是很多,孟姐在指导小石整理公司来客登记簿。因为收集信息是秘书的一项重要工作,手头的事不多,我也在一旁跟着学。 “小石,整理来访客人名单,不能按客人的姓氏笔画排列,而要按他所在公司的笔画顺 序排列。” 孟姐让小石将已经排好的客人名单顺序重排。 “为什么?” “是这样的,这些来访的客人,是代表他们所在的公司来我们公司洽谈业务的。他们个人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会离开他们现在所在的公司;但是,他们的公司则有可能是我们公司永久的客户,所以我们的重点是应该记住他们的公司,因此,在整理来客名录时,应该以客人所在公司的笔画来排列顺序。比方昨天第一个来访的客人是,北京通达科贸公司的副总经理刘允。将来只要一看到刘允的姓名,首先应该想到是北京通达公司。通达是一九九五年注册成立的,注册资金1000万元人民币,主要业务是代理销售我们东岩公司的产品,平均每年的销售额在400万元人民币左右,他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叫李明,是我们姜总在北大荒下乡时的战友……” 小石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没想到来客登记簿上“刘允”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在孟姐的头脑里竟包含了这么多信息。她以为只要把刘允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往计算机里一存,就算是完成了“信息收集”工作。即使是玛丽和我,在秘书专科学校,也没专门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这就是实践经验。 孟姐不愧是总经理的专职秘书。她这种认真细致的工作作风,真值得我们这些小字辈的秘书学习。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孟姐这种水平? 中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暴风雨似乎马上就要来临。 下午一上班,投资部就送来一份“天津宏星公司情况介绍”的材料,要我赶紧送给孙总,说孙总催着要。 也许是时间太急,投资部送来的材料中不仅有错别字,还有一些语法上的错误,如“非要……不可”的句子,像口语那样把后面的“不可”两个字漏掉了;于是,我把材料的文字稍为润色了一遍,重新打印送给孙总。 孙总将材料翻了翻,就皱起眉头说:“小于,这份材料你加工处理过,是吧?” “是的,”我不清楚孙总问这话的意思,“我只是对其中的文字润色了一下。” “小于,你应该知道我要这份材料的目的。我想了解宏星公司的资产状况,但是更想了解宏星公司目前管理层的状况。他们现在有多少管理人员,管理人员的年龄结构如何,知识结构如何,管理、开发和销售各占什么比例,他们对我们将要进行的控股投资的态度如何……我要的是他们目前实实在在的真实情况,而不是这么几个干巴巴的数字和几条标语口号,你知道吗?” 孙总的脸越拉越长。 “小于,我是经理,你是秘书,所以,我希望你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甚至做我的手和脚,但我不希望你做我的大脑!哪些材料有用,哪些材料没用,由我自己的大脑来判断? 把我的大脑留给我,好吗?” 窗外已是电闪雷鸣。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孙总态度缓和了一些:“是不是投资部把材料给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能主要责任不在你。这样吧,你去把投资部的李部长叫来,我要听取他的口头汇报。” 投资部的人汇报完毕,我从孙总的办公室回来。孟姐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孟姐安慰我说:“小于,当秘书没有不出现差错的,不要紧。问题是,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我没吱声。孙总的批评没错,但我总觉得自己委屈。 “小于,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这是我刚当秘书时,我的美国老板讲给我听的。小石和玛丽,你们有兴趣听吗?” 她俩马上凑了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我的美国老板坐车路过一个小菜市场,看见路边小蔬菜店门口摆着一堆新鲜的洋葱。洋葱的皮晒得红红的,上边还沾着泥巴。老板的父亲是个农场主,老板小时候跟父亲种过洋葱。他来中国这么久了,第一次看到那么新鲜的洋葱,所以感到很亲切。回到办公室以后,他让秘书派人去给他买几个洋葱回来。可是,当秘书把洋葱放到他办公桌上的时候,那几个洋葱只剩中间的那一点小芯了。为什么?原来当总务科的办事员将洋葱买回来之后,马上放在水龙头下把洋葱上面的泥巴洗掉了;交给总务科长后,科长又把洋葱外面的几层粗皮给剥掉了;科长把洋葱交给秘书后,秘书又把洋葱上的红皮剥掉了。洋葱虽然还是那几个洋葱,但早已不是老板当初想要的那种洋葱了。所以,老板当时就把秘书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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