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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上海男人怎麽了? 》
“精”於細巧
秦林 Qin Lin
上海男人普遍很精細,很精巧——這一點恐怕沒有人會懷疑,也讓頗多外地男人羨慕不已。然細與巧均始於上海男人身上天生就獨有的那麽一種陰柔。這種陰柔導致他們當中許多人的人格期待從小就繾綣在女性化中,以致長大後也難成就完整的男性人格。他們與外地男人格格不入,不僅僅是因為排外所致,其中也不乏他們自身怯弱、膽小怕事的性格。餘秋雨說:“沒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沒有統領全局的強悍,上海人的精明也就與怯弱相伴隨。”(①餘秋雨:《文化苦旅》)但上海男人似乎並不為自己的怯弱而感到自卑,卻在這種怯弱中,漸漸地練就了女人般的精細與精巧。對此,餘秋雨又說:上海男人的“人格結構儘管不失精巧,卻缺少一個沸沸揚揚的生命熱源。於是,這個城市失去了燙人的力量,失去了浩蕩的勃發。”(①餘秋雨:《文化苦旅》) 過去人們常笑話上海男人搶不了男人的飯碗,就和女人搶飯碗。比如他們會織毛衣,會綉花針、會洗衣做飯,會當幼兒園的老師,並樂意給老闆當文秘。現在已經很少人再這樣笑話上海男人了。因為大傢通過無數的生活實踐終於明白,原來那些送給上海男人的笑話恰恰是惟上海男人獨具的魅力之所在。尤其是對女性而言,像如今這樣四處充滿着浮躁的社會,能找到具有上海男人這般精細、精巧又顧傢的男人,實在是難求得很。 然而這僅僅是指上海男人精細、精巧的好的一面。舉凡上海男人精細、精巧不好的一面,要闡述起來恐怕又是一本書了。為了不倒人胃口,我衹在此例舉如下幾種表現形式: 一精於小貪小取。上海男人愛貪小便宜,但絶對不會有恃無恐地嚮人討要,而是經過精細的佈置,給自己每一次的獲取巧立名目,以期讓自己的獲取心安理得。但這並不意味着非能巧立名目的獲取他就不會去貪。比如無人照管的公傢的東西,有些上海男人就抱着“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的思想,紛紛往傢裏瓜分;比如藥費車費的報銷可以封頂,有些上海男人就會通過“買票”的辦法,巧套公傢的錢,絶不讓公傢占走“便宜”。如此之“精”,何以為“明”? 二精於巧用“智愚”術。很多人吃過上海男人巧用“智愚”術的虧。所謂“智愚”術,就是“磊智若愚”之意。上海男人“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還善於偽裝愚鈍、木訥。即為了即得利益,不惜於在人前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就巧做安排:以“愚”作為掩護,一旦對方解除戒備,便趁人不防悄然下手,為自己攫取利益。這用上海人自己的話說,叫“門頭雞子啄白米,啄的顆顆都是好米”。前面我說過我在上海被一個上海司機“誤”把民航當閔行的遭遇,無獨有偶,還是在上海,還是我叫了一部出租車,我跟司機說要去紹興路54號,那個司機重述了一下我說的地址,並表示他知道怎樣走,結果呢,他把我拉到陝西路去了。我嚮他發了一通的火,無奈那個司機“憨”態可掬,讓人不免感動,以至最後我還是多搭了60多塊打車錢還耽誤了辦事。這事若去問一問上海人“愚”的機巧在何處,上海人一定會“噗哧”一笑曰:紹興路的上海話不就是陝西路嗎?剩下的問題還留待你自己去想吧! 三精於作偽作秀獲巧利。豐子愷曾經講過一段關於上海男人的故事:“三馬路廣西路附近,有兩傢專賣梨膏的店,貼鄰而居,店名都叫做‘天曉得’。裏面各挂着一軸大畫,畫着一隻大烏龜。這兩爿店是兄弟兩人所開。他們的父親發明梨膏,說是化痰止咳的良藥,銷售甚廣,獲利頗豐。父親死後,兄弟兩人爭奪這爿老店,都說父親的秘方是傳授給我的。爭執不休,嚮上海縣告狀。官不能斷。兄弟二人就到城隍廟發誓:‘誰說謊誰是烏龜!是真是假天曉得!’於是各人各開一爿店,店名‘天曉得’,裏面各挂一幅烏龜。上海各報都登載此事,鬧得遠近聞名。全國各埠都來批發這梨膏。外路人到上海,一定要買兩瓶梨膏回去。兄弟二人的生意興旺,財源茂盛,都變成富翁了。這兄弟二人打官司,跪城隍廟,表面看來是仇敵,但實際上非常和睦。他們巧妙地想出這騙局來,推銷他們的商品,果然大傢發財。”(①豐子愷:《舊上海》1972年)這個故事和我前面提到的那兩個騙賣茶葉的上海男人所采用的手段頗為相似,都是兩個人唱雙簧戲,唱得逼真,實質是偽善的作秀。上海男人的作秀因為精細兼精巧而極具欺騙性,這是他們的天賦,別的地方的男人想學還學不來呢!衹是這種“精”的天賦太陰毒,實在不值得推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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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西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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