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也是'母亲'一词的首字母。你知道,在大多数我所知道的欧洲语言里,'母亲'一词都是以'M'开头的。儿童心理分析学家安娜·弗洛伊德和多萝茜·伯林翰发现,小时候在远离母亲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语言开发总会迟一些。"
"我认识安娜·弗洛伊德,她在你之前治疗过我,你不知道吗?"
"Mm……这个音节是自我性行为的。"被她插了话而有点不高兴的格林逊接着说道,"也许这也能解释'me'(我)这个单词也是以'M'开始的。"
玛丽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把双臂交错在胸前,并转开了刚才一直对着格林逊的脸。
格林逊还从未对他跟踪了三十个月的玛丽莲的病情作过明确的判断,现在他注意到她有偏执症状和抑郁现象。格林逊和他在洛杉矶心理分析学会的同事们交流对玛丽莲病情的看法,有个同事对此的评论是:"他不明白他对玛丽莲的收留只是弥补性的,只能让她看到她未曾拥有过的东西:一个家庭;以及她永远成为不了的:一个受父母疼爱的女儿、一个母亲、一个姐妹。"听到这些话,格林逊有点着急了。
"我是不是真的违反了规则,逾越了界限呢?"他问威克斯勒,"这个病例值得你研究一下,我发现她有精神分裂的迹象,她经历过悲惨的童年,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事实,她说她曾遭到过性侵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面对的是一种脆弱的、随时都会坍塌的心理)。我对她就像对那些精神分裂症患者那样,把她的需求和心理工作放在第一位,而把我的治疗计划放在第二位,我想让她的话和感情进入我的内心,但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更加透明一些?"
"不,"威克斯勒回答他说,"你应该在这条非传统的路上走得更远些。那种认为心理医生只能无声地坐在病人背后,让所有的移情都向他发来的看法是很可笑的。我认为病人无需多长时间就会分辨出我是聪明还是愚蠢。如果他对我说:'真是无赖养的',我不认为作为医生只能这么想:这是在说他父亲,不是在说我。也许我真是一个无赖养的。同样,当我和病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清楚我是哪一类人。那种认为不能和患者有真实关系的想法是不合情理、不公正的,也是愚蠢的。"
"你认为触摸到病人身体是否超越了界限?"格林逊摸了摸他细细的胡须。
"我们先不要争论类似的问题,就像我们培训学校的同事们经常讨论的:当病人号啕大哭时,如果递给她一张纸巾是否有悖于规则?很多医生认为是的,因为这样会介入到移情中去……当人们看到他们的心理医生如此神经质,当他们读过心理分析学校教的理论后,他们大概就不会来看病了。有违常理的是,像我这样不是医生出身的心理分析师对身体的害怕比别人少得多,不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病人的身体。"
在他们共同的女病人去世后不久,米尔顿·威克斯勒和拉尔夫·格林逊考虑要为贝弗利山庄的"心理分析研究基金会"进行一项研究,并写一本论述《失败的心理分析》的书,但是这本书最终并未写成。
圣莫尼卡,富兰克林大街
1961年9月
1961年9月末的一天,玛丽莲如约来到格林逊家。她的心理医生此时正待在游泳池里的一艘小船上,他把泳池称做"格林逊湖",并会经常在那儿安静地待上几个小时。小船催眠似的,轻轻摇晃着;花园里的玫瑰花和茶花传来扑鼻的芳香。他一边看书,一边思考问题,有时会抽上一支雪茄烟。9月20日他五十岁了,按他对安娜·弗洛伊德的说法,五十岁是一个转折点,但他没觉得自己"更老,也许更明智了"。六年前发作的一次心脏病让他明白,人总是会死的,并因此更珍惜时间,希望自己能够集中精力从事创造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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