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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康震品李白 》
李、杜相會之謎(1)
康震 Kang Zhen
唐玄宗天寶三年(公元744年),李白離開了長安,他浪漫的政治理想遭到了致命的打擊,此時的李白衹好選擇漫遊。就在這次漫遊中,李白結識了兩位重要的朋友,也成就了中國文學史上的一段佳話。
四十四歲的李白離開西京長安,一路東行,來到汴州(今開封市東南,古稱梁州)、宋州(今商丘市南)。此時他的心情非常復雜,也很痛苦,《行路難》其二非常典型地表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羞逐長安社中兒,赤雞白狗賭梨慄。
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
淮陰市井笑韓信,漢朝公卿忌賈生。
君不見昔時燕傢重郭隗,擁折節無嫌猜。
劇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
昭王白骨縈爛草,誰人更掃黃金臺?
行路難,歸去來!
道路像青天一樣寬廣,卻唯獨沒有我的出路!我羞於和長安的浪蕩子弟同流合污,過着鬥雞走狗的無賴生活。我不願彈劍訴說痛苦,諂媚權貴求得賞識。淮陰市井小人嘲笑韓信怯懦,漢朝公卿忌妒賈誼才能,自古賢才多遭人嫉恨!你看燕昭王多麽器重郭隗、鄒衍,劇辛、樂毅纔因此效忠他。如今燕昭王的白骨與衰草一起腐爛,還有誰像他一樣修築黃金臺傾心以待賢士呢?像我這樣願意報效朝廷的人自然沒有人能夠賞識!
唐肅宗乾元二年(公元759年),李白又在《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一詩中回顧了當初的心境:
劍非萬人敵,文竊四海聲。
兒戲不足道,《五噫》出西京。
臨當欲去時,慷慨淚沾纓。
我的劍術雖然不能與萬人抗衡,文章卻得到播揚四海的名聲。然而這些都不足稱道,我唱着《五噫歌》離開長安。當我要離去的時候,心中無限悲慨,淚水沾濕了帽子的纓帶。
對於此刻的李白來說,雖然依舊沉浸在失意的痛苦中,但無意間又為文學史抒寫了一段佳話。在這裏,李白遇到了盛唐詩壇又一個重要的詩人——三十三歲的杜甫,他正為料理傢事而奔走梁宋之間。杜甫比李白小十一歲,在文壇剛剛嶄露頭角,而李白此時不僅詩文名聲卓著,而且具有一定的政治資本,二人的名聲、地位尚不可同日而語。杜甫由衷地推崇甚至崇拜李白。兩人一見如故,同飲共醉,攜手遊賞,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杜甫曾在《與李十二白同尋範十隱居》中記錄了他們深厚的友誼: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
餘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處,還尋北郭生。
入門高興發,侍立小童清。
落景聞寒杵,屯雲對古城。
嚮來吟橘頌,誰欲討蒓羹。
不願論簪笏,悠悠滄海情。
這首詩寫得情濃意切:我們彼此親如兄弟,喝醉酒後蓋一條被子睡覺,白天裏一起攜手同遊,一同去幽靜之處尋訪隱士範十。在晚照的殘影中聽見棒槌搗衣的聲響,荒廢的古城上空滿是厚厚的雲層。長久以來我都喜歡吟誦屈原的《橘頌》詩,不曾想過討要吳中的菰菜羹。自己一直想要立志為國效力,可今天來拜訪了隱士,就不願再討論什麽功名富貴,這優哉遊哉的隱居生活也很安適啊!
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李白與杜甫的情誼非常深厚。令人高興的是,盛唐的另一位大詩人高適也正在梁宋之地漫遊,三個人此刻都是政治失意者:李白剛剛被排擠出長安,杜甫剛剛經歷了科場失敗,高適也不過一介布衣。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於是三人相約漫遊梁宋,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李白在《梁園吟》中寫道:
我浮黃河去京闕,挂席欲進波連山。
天長水闊厭遠涉,訪古始及平臺間。
平臺為客憂思多,對酒遂作《梁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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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百傢講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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