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上林春色锁芳华,胜地名媛兴自赊。
晓色半开鬟影乱,径香初动舞衣斜。
肠柔欲拟英雄斗,笔迳偏从锦绣夸。
装就青天平步上,深闺咫尺是公车。
戏场考试举子,只是一联耍对。此法原从唐制,考选词赋小变出来。实是径截可仿,既省了开科诸费,又好断绝了随缘的路头。要知那科场中,如买号、雇倩、传递、割卷、怀挟种种弊窦,难以悉举。真正阔绰春元,那及得应口作对的才子。即如唐时崔群知贡举,取门生三十人,回来在妻子面前夸口道:“我有美庄三十所,留与儿孙作祖遗。”好笑得紧,他把那个宾兴中式所取,竟认做自己作家的良田,由此推之,则分明以棘院为场圃,以士子为谷种,以分房为此疆彼界,以阅卷为耘锄植。翰林金马诸公,都是些荷锄负畚,与耕牛为伍的农夫田。到后来的拜认师生,银壶金爵,无非是芳塘绿亩之遗弃滞穗。称人材为玉笋,这等譬喻起来,不是玉笋,就是几把发科的青古称遴选为长城,恁般比方将去,不是长城,还是几顷收成的晚稻。故此春官所属,非云桃李,柳汁所染,无非蓑衣。如此成风,安得不随缘典试,为穰穰满篝,千斯万箱之祝乎。
要晓得典试者,先自费了些随缘本钱,毕竟取偿于何处,势不得不寻几个应试的交易一番。富儿得售,白丁登科。得中的人人张,不得中的个个刘蒉。然后恍然大悟道,桂香槐落之秋,即古神农氏所称日中之市也。所以白发青衫,累科不第;黑貂裘敝,骨肉参差。安得特隆恩典,一榜尽赐及第乎!然而那在下等的朋友,也不要去埋怨自家的文章不是锦绣,也不要去埋怨试官的眼珠不是铜铃,只恨自己的祖父原不曾为子孙预先打算,积得几万贯稀臭铜钱,致使文字无灵,光拳无措。这不是人去磨墨,却被这一块墨把人磨去了半橛。所以那慷慨不平的,还在这科试中寻出个革去旧套,另换新规的想头,说道:“以阴人为主试,必然公道:以雌儿为士子,必有文才。”向有女开科,已用女子提常今做女文章,即将女子应试,总是嫦娥亲自主裁,不用朱衣暗点。嗟嗟!士不丈夫,人皆巾帼,翻成花案,事岂无因。你看花案场中,一般也有至公堂,堂上高贴一联对道:场列东西,两道文光齐射斗。
帘分内外,一毫关节不通风。
以视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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