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忙着给大家弄喝的东西,萨克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大家在喝茶的时候讨论了一下该怎么应对的问题。莫说可以带朱利安回伦敦去,但是朱利安说:“我想去纽约,妈妈,我想到爸爸去世的地方去。”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我很理解他的想法。
莫和萨克拥抱了我们就走了,然后我和朱利安到楼上的卧室去给小野洋子打电话。我们直接向她说明了想法,她同意让朱利安去,并且说会给他安排当天下午的飞机。我告诉他我很担心朱利安的状态,但是她明确地表示不欢迎我去。她说:“辛西娅,你可别把自己当成我的老同学啊。”这话很伤人,但我还是接受了:在约翰的公共哀悼会上,是没有我这个前妻的位置的。
几个小时以后,我的丈夫和我一起开车把朱利安送到了曼彻斯特机场。出来的时候,围在门口的记者发现了我们,但是当看到我们的脸时,都纷纷后退,让我们过去了。这令我很感动。两个小时的路程中大家都在沉默,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内心深深的痛楚吞噬着我,而我为了朱利安还必须收起伤痛去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这一切弄得我心力交瘁。
在机场,我看着他被一个乘务员领上了飞机。我知道,坐在机舱里,他周围肯定到处都是正在看报纸的人们,而今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对他父亲的死进行大肆渲染的文章。我真希望能和他一起去,陪在他的身边。就在要消失在机舱门口的那一刻,朱利安扭过头来冲我挥了挥手。他那么年轻而单薄瘦小,我的心也开始为不得不让他独自前往而疼了起来。
回到威尔士,大批的记者仍然堵在家门口,把整个小镇都塞满了。几年以后,当朱迪?芬尼根和她的丈夫理查德?梅德利一同出演电影《清晨》(This Morning)的时候,她告诉我,那天早晨她也在围在我家门口的记者当中。“我能体会你当时的感受,”她说,“你看起来憔悴极了。” 当我的丈夫把一个伶牙俐齿的记者放进屋里来的时候,我非常生气。这个记者自称正在写一本关于约翰的书。后来,他出去以后,竟然宣称我接受了他的一个长长的采访,但是事实上我只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他走了。我没有心情和状态接受任何采访。回到屋里,我拖着麻木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已经挤不出眼泪了,我努力让自己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
那天夜里,当我好不容易阖上眼的时候,一声可怕的巨响又把我惊醒了,就好像炸弹爆炸了一样。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发现屋顶上的烟囱被大风刮倒砸穿了天花板,落到了朱利安在顶楼的房间里。很显然,刚刚不知道从哪儿刮了一阵疾风,似乎有点不祥。谢天谢地的是,我的朱利安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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