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志怪 独异志   》 卷下      李亢 Li Kang

  赵简子死而未葬,而中牟叛,五日,襄子举兵攻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令退军,吏谏曰:“君殊有罪而城自坏者,天助也。曷为退”襄子曰:“吾闻于叔向曰:‘君子不承人之危,不扼人之险。’使其理城后攻之。”中牟闻之,请降。
  太康畋于洛之表,十日不返。其弟五人辇其母以従。终失国。
  汉王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吕后问计于张良。曰:“南山有四皓,隐而不仕于秦。太子卑辞延之,若四老人到,扶太子,一助也。”于是东园公、夏黄公、角里先生、绮里季皆随太子入谒。高帝曰:“吾得天下,不到。今従吾儿游,何也?”四老曰:“陛下侮慢,臣等耻来。今太子贤明,臣故佐之。”于是太子乃定。高祖谓戚夫人曰:“羽翼已成,难动摇矣。”
  张嘉祐为相州刺史,至都,询故事。皆云前后太守多不生出郡城,苟不流死则贬。嘉祐按其图籍,自后周尉迟迥死王事始也。乃为迥立庙,四时享之。后三年,入拜大金吾。到吴竞加以冕服,而其后皆荣迁去。
  汉耿寿昌置常平仓,贱时籴粟,贵时减价,恤民,以成为国之体也。
  唐崔群为相,清名甚重。元和中,自中书舍人知贡举。既罢,夫人李氏因暇日常劝其树庄田以为子孙之计。笑答曰:“余有三十所美庄良田遍天下,夫人复何忧”夫人曰:“不闻君有此业。”群曰:“吾前岁放春榜三十人,岂非良田耶”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陆相门生乎然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约其子简礼,不令就春闱之试。如君以为良田,则陆氏一庄荒矣。”群惭而退,累日不食。
  唐魏元忠神气刚直,初为洛阳令,有罪戮于都市,已坐讫。天后以元忠有平徐敬业之功,特敕免之。承制者走而传呼释元忠。传呼先至,执捉者扶令起,元忠曰:“敕未至,岂可求生”有顷方至。观者咸服其安闲神异也。
  隋炀帝无道,杜伏威以齐州叛。炀帝遣陈夌击之。夌下偏裨射中伏威额。伏威怒曰:“不杀射我者,终不拔此箭。”由是奋击而入,获所射者,乃令拔箭毕,然后斩其首,携入夌军中,夌遂大败。
  汉惠帝时,叔孙通讽上曰:“古者春有献,今樱桃熟,愿陛下取之。”献果皆自此始。
  北齐高洋凶暴,贵嫔薛氏有小过,遽杀支解之。抱其股为琵琶弹之,复叹曰:“佳人难再得。”
  唐沧景节度李同捷叛,王智兴帅徐泗兵讨于棣州。时同捷遣一能言者披短褐坐于城上战棚骂智兴,军吏耻之,智兴蒙衣掩耳不忍闻。有一卒曰:“此可用抛石击去其首。”智兴喜曰:“若中,赏汝千万金。”乃具抛发一石,正中其首,随石迸落。军中欢叫,城上飞动。
  汉承宫威名闻于匈奴,匈奴欲识,使人求见宫。宫启帝曰:“域外重人形状魁梧,臣貌丑陋,不如选瑰伟者示之。”帝以大鸿胪卿魏应代之。
  东汉宦者张让、赵忠持国权,引用屠沽人登清贵。灵帝语左右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故卒以灭汉者,赵、张是也。
  张安世每举进贤达,不令其知。或有诣门谢者,安世亦不见。终身恨曰:“安有拜官公庭,谢恩私门乎!”
  虞氏,梁之富人也。起高楼临大道,日夕歌宴击博于上。博者胜,掩口而笑。适有三客过楼下,飞鸢衔腐鼠堕客⊥举面,值其笑。二客相与谋曰:“虞氏富乐久矣,我不侵犯,何为辱我”乃聚众灭其家。谚曰:“骄奢之灾,祸非一致。”
  汉邴丹曼容养志乐,外权势,仕至六百石,即免归,畏权而祸至也。
  张衡死,蔡邕生,时人以邕为张衡后身。
  唐初有阚夌者,善用长刀,刀长丈余,每下刀,毙数人。莫有嗣者。
  薄昭,汉文帝舅。以其杀汉使,文帝不忍行法,乃令朝臣衣丧服哭之。昭遂自尽。或云:昭侍饮,酌酒不满,一郎纠之。昭既归,使人持刀杀纠者。帝闻之,怒,故有此。
  北方有匈奴,形质皆人,而足如马蹄,谓之“马蹄突厥”。
  窦滔久戍,其妻苏氏能词,织锦为回文诗,叙离间阻隔之意以寄之,其理纵横读之皆有旨义。
  贾达年五岁,姊抱听邻家读书,及长,俱能通经籍。姊问曰:“吾未尝教汝,何得致然”答曰:“姊抱听读书,皆省之。”及成人,更博群书。天下闻名,载粟帛受业,而家大富。时人以为贾达“舌耕”。
  钟繇年七十而纳正室。
  卫青,本平阳公主家参乘。驸马曹寿卒,敕令择国中贵居第一者尚之。青最贵,主问之曰:“是常为我参乘,如之何”使者答曰:“当世无如将军者。”遂尚平阳公主。
  汉武帝乳母恃恩,家人纵横。帝怒,乳母流于边,入辞帝。郭舍人谓曰:“母今出时,但屡顾我,当救母不行。”母如其言,乃顾舍人。舍人骂曰:“妪回顾,何为帝壮矣,岂假汝乳耶!”帝于是悦,遂不流乳母。
  秦优旃侍始皇,立殿上。秦法重,非有诏不得辄动。时天雨甚,武士被盾立于廷,优旃欲救之,戏曰:“被盾郎,汝虽长,立雨中;我虽短,立殿上。”始皇闻之,乃命徙立庑下。汉高祖微时,常与客过其丘嫂食⊥益羹,嫂厌叔,佯为羹尽,忧其釜。高祖怨其嫂。及为帝,封其子为忧羹侯。或问帝,帝曰:“其母不长者。”
  齐景公时,有一人犯罪,景公怒,令支解之,语曰:“有敢谏者诛!”晏子左手持其头,右手执刀,仰问景公曰:“自古圣主明王,支解人従何而始”景公遽舍之,曰:“罪在寡人。”
  梁元帝眇一目,宠徐姬。姬性妒,后怨帝,每召至,即妆半面见之,意者以帝一目,非为全面也。帝亲杀之。
  尸乡有祝鸡翁,善养群鸡,皆有名呼之。贩卖鸡卵,获亿万。一旦,逃入山,不知所之。
  李怀光既叛于蒲,朝廷以法诛之。有子七人,其长曰銛。谓诸弟曰:“我兄弟不可死于兵卒之手,曾不自裁!”于是执剑俱斩弟首,堆积叠之,立剑于中,以心淬剑,乃洞于胸。闻者伤之。
  郑之管城,有居人郑虔章者,落魄杯酒间,年五十余,无闻焉。日醉归,寝宾署中。夕,引手取酒器,遂为鬼拽臂入坑,逡巡至膊,其人慌叫。亲戚举烛俱至,相与牵争而不能制。渐入,至胸臆,头遂入地,俄然全身陷没,若堕水者。乃合众将锹掘之,深丈余,得一枯骨,可长八九寸,又复旁搜,无所见。因出而葬之。
  王锷为辛京杲下偏裨,杲时帅长沙,甚易之。一旦击球,驰逐既酣,锷仰天呵气,气高数丈,若白练上衔。杲谓妻曰:“此极贵相。”遂以女弟配之。锷终为将相。
  西极有献续弦胶者,帝不信,即断而接之,使人挽拽,及他处断,而接者如故。
  魏国有女子,极美丽,逾时不嫁,以右膝上常患一疮,肿,脓水不绝。遇华佗过,其父问之,佗曰:“使人乘马,牵一栗色犬,走三十里。归而截犬右足挂之。”俄顷,一赤蛇従疮而出入犬足中,其疾遂愈。
  玄宗朝,有张果老先生者,不知岁数,出于邢州。帝迎于内,礼敬甚。问,无不知者。一旦,有道士叶静能,亦多知解,玄宗问:“果老何人?”静能答曰:“臣即知之。然臣言讫即死,臣不敢言。若陛下免冠跣足敕臣,臣即能活。”帝许之。静能曰:“此混沌初分白蝙蝠精。”言讫,七窍血流,偃仆于地。玄宗遽往,果老徐曰:“此小儿多口过,不谪之,败天地间事耳。”帝哀恳久之,果老以水噀其面,复生。其后果老辞归邢州所隐之处,俄然不知所往。
  后汉刘焉,字君卿。灵帝时为太常,见王室多故,意求之交阯,欲避难。侍中董扶谓焉曰:“常见益州有天子气。”焉乃求益州。遂拜之。既而至蜀,思扶之言,咸造乘舆旌旗,一如王者之制。忽一旦,天火下烧,所造作物荡尽。焉疽背而死。
  始皇时,长安县忽有大水涨而欲没县。主簿全干入白,明府谓干曰:“今日卿何作鱼面”干曰:“明府亦作鱼头。”言讫,遂陷为湖。
  唐宰相王涯,奢豪其极。庭穿大井,合木为柜,严其锁阴,天下宝玉珍珠琼璧,投置水中,汲水供涯所饮。未几犯法,为天兵枭戮而赤族,涯骨肉色并如金。
  《神异记》注曰:西南大荒中,有兽,形如兔,人面而能言,心常欺人,言东即西,言南即北,其名曰“诡”。
  吴孙权猎于武昌,有神女见,曰:“今日当猎异兽。”忽然不见。俄顷,猎得一豹。女复见,曰:“可竖其尾于我处而立祠焉。”或曰,豹尾之设,自孙权始焉。
  《三十国春秋》:伪前梁张重华在梁州,欲诛西河张祚。祚厩马数十匹,同时皆无尾。未几祚遇祸。
  唐贾直言,德宗朝父泄漏禁中事,帝怒,赐鸩酒。直言白中使,请自执器以饮其父。中使然之。直言既持杯而自饮之,立死。酒自左足间出,复活。具奏,遂流其父于南海。遇恩归,还东平。以劲直名闻,拜谏议大夫。直言妻董氏,亦奇节。直言随父流所,谓董氏曰:“先死莫期,不得相见。”令其改适。董入室以绳缚发,取笔令直言封之,启曰:“非君不解,毕死不开。”其后二十二年再会,旧题宛然。以油沐之,其发俱堕。
  太宗朝罢归而含怒曰:“终须杀此田舍奴!”文献皇后问曰:“大家嗔怨谁也?”帝曰:“只是魏征老兵,对众辱我。”后入院,衣褕翟,下殿拜。帝惊问曰:“何也?”后曰:“妾闻主圣臣忠。征能直言,非大家圣德,不有忠臣。妾敢为贺。”帝大悦,益重魏征。
  曹操密语左右一人曰:“汝明日可挟一刃入吾室中,吾令人执汝,汝勿言,吾有重报于汝。”其人不悟,遂缄默至于死。操用此以惑众,能察人眉睫之用也。
  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
  唐张文成七登科选,员半千云:“张子之文如青钱,万拣万中。”时人以文成为“青钱学士”。
  唐狄仁杰为大理寺丞,申中上考〖功驳下,问:“有何劳绩”寺复执申曰:“岁凡断狱一万二千。”考功特升上下考。
  齐高洋残酷,其弟南阳王淖献计,令取群蝎置斛中,倮断一人为蝎所螫,哀号宛转,不胜其苦。洋笑,飞书谓其弟曰:“有此乐事,何不早言之”
  玄宗御勤政楼,于下百戏,坐安禄山于东阅看。肃宗谏曰:“历古今无臣下与君王同坐阅戏者。”上曰:“渠有异相,故禳之。”又尝与之夜宴,禄山醉,化为猪而龙头。左右遽告,帝曰:“渠龙首猪身,无能为也。”终不杀之,卒乱中国。
  河上公尝居河上,不知姓字,无营欲,不履城郭。文帝召之,不至,乃就见之。自云穷《老子》一经,甚侮侵于世。与帝语之,帝曰:“吾,君也;公,卿也。岂无敬君之礼乎”公遂跃起空中,曰:“吾上不在天,下不在地。帝虽尊,于我何加!”帝谢之,乃下。共论《老子》经之义,帝不能屈。
  陆云有笑癖,尝谒司空张华,华多须,以袋盛之,云见华,不及拜而笑倒。又尝自服缞绖上船,见水中影,笑而堕水,几至于死。
  太宗以魏征为人镜,谓左右曰:“以古为镜见成败,以铜为镜知美丑,以人为镜知善恶。吾用此三镜以辨兴衰。今魏征死,吾失一镜。”
  李衡,江陵种橘千树,岁收其利。谓其子曰:“吾有木奴千头,可为汝业,当终身衣食也。”
  祭彤为辽东太守三十年,帝嘉其功,赐钱百万。
  周亚夫平七国归,不得任用,怏怏不乐。帝觉之,因宴与肉,大胾不设筋。亚夫有怨色。帝付廷尉。饥食藁席九十日,至俄死。先时人相其有纵理入口,当饿死,果然。
  吕蒙随姊夫邓当击贼,年十六,呵叱而前。当不能禁止。归言于母曰:“贫贱谁可居设有功,富贵可致。”又曰:“不探虎穴,焉得虎子”遂成大名。
  隋文帝在位时,已无道。天下船长三丈,谓其既大,必能藏匿奸党,并令没入官。
  昔有人出行,逢一兔走,头击树而死,其人得之。后日日忘家失业,专坐此树下守兔。有过者见之,问:“汝何守株也如是”
  后汉窦武生时,其母并生一蛇,乃送山中。及武母死,有大蛇至母棺柩侧,蜿蜒磕头血流而去。
  郅都为济南太守,诛豪族三百余家,不顾妻子。
  后汉韦逞母宗氏,博究经典,置生徒一百二十人,隔纱窗授业。
  荀菘有女名灌。菘为襄阳太守,为杜鲁所围,菘欲求救于平南将军石览。灌年十三,率勇士千余人,逾城突围,且战且前,诣览乞救。览假兵救菘,贼遂走散。
  契苾何力,西番酋种太守,授右骁卫将军,早立功勋。太守征辽,至白雀城,为贼所围,腰中贼槊疮极重。帝因传令,及拔贼城,得行槊者高突鹁雏。太宗捉付何力,令自杀。曰:“犬马犹为其主,况于人乎彼为其主,用刃而刺臣者,是勇也。本不相识,岂是冤仇。”遂舍之。
  郄超有旷世之度,每有寒素后进,力引拔之。死日,为其作诔者四千余人。
  鲁肃以义气周急为意。周瑜为居巢长,居母丧,过肃求粮。时肃有米两囤,各三千斛,指一囤与瑜。瑜奇之,遂定交。卒霸吴。
  晋王浑妻钟氏,名琰,有藻鉴。生女子淑,求夫,有兵家之子甚俊,欲妻之。令与群吏处,琰自帷中窃视之,曰:“此人才足拔萃,然地寒寿促,不足展其器。”遂止。其人数月卒。
  伊尹负鼎以干汤,汤令调味甚甘,得进见。汤问之,答曰:“使臣调国亦如是。”遂以为相,果成王道。
  玄宗幸蜀,裴士淹従驾。马上以商较当时卿相,士淹曰:“姚元之如何?”上曰:“才而健者也。“宋璟如何?”上曰:“贤而泥者也。”论及数十人,皆当其目。末曰:“李林甫如何?”上曰:“妒贤嫉能,古今无比。”士淹曰:“若陛下知之,何委用如此之深也!”上俯首而无言。
  晋杜预拜荆州,贺客皆集,羊琇与裴楷后至⊥坐连床,琇怒曰:“杜预以连榻待客。”拂衣而出。
  武宗朝宰相李德裕奢侈极,每食一杯羹,费钱约三万,杂宝贝珠玉雄黄朱砂煎汁为之。至三煎,即弃其滓于沟中。
  汉昭帝纳上官桀孙女,其父名安,策立为后,方年六岁。
  唐萧颖士,开元中,年十九岁,擢进士第。儒、释、道三教,无不该博。然性褊躁,忿戾无比。常使一佣仆,曰杜亮。每一决责,便至疮痍,养平复,为其指使如故。人有劝亮曰:“子,佣夫也。何不适善主,而自苦若是”答曰:“愚岂不知但爱其才,慕其博奥。”以此恋恋不能而卒至于死也。
  吴诸葛恪妻晨起对妆台,一婢侍后,忽跃身触栋,张目大叫曰:“室家被害。”有顷,家人归曰:“恪为孙峻所杀。”
  陈仲弓《异闻记》曰:“张广定者,遭乱避地,有一女子,四岁,不能走,又不忍弃之,乃悬笼于古冢中,意谓他日得骸骨。及三年,归引取之,见其尚活。问之,女答曰:“食尽则馁,见其旁有物,引颈呼吸,则效之,故能活。”广定入冢视之,乃一龟也。陈寔之言,固当不妄。
  玄宗偶与宁王博,召太真妃立观,俄而风冒妃帔,覆乐人贺怀智巾帻,香气馥郁不灭。后幸蜀归,怀智以其巾进于上,上执之潸然而泣,曰:“此吾在位时,西国有献香三丸,赐太真,谓之瑞龙脑。”
  晋荀爽女适阴瑜,周岁,瑜卒。爽以女才高气逸,愍其少寡,欲夺志再嫁郭奕,遣所亲人问之。女私挟刃至,爽夺之。其后广集亲族,设大宴,方合,令奕突出见之。女令四角备烛,与奕相见。奕但危坐。即令备浴,女遣二侍者出家以取他物,乃刺臂血书扇曰:“以尸还阴氏。”自缢而死。
  昔者愚公居山之阴,而出入有阻,乃勖励子孙移之。山神见曰:“山极崇高,汝何可移”公曰:“吾生有子,子复有孙,子子孙孙,誓而移之,何为不可”于是神命夸娥氏为移之。
  秦于骊山之下,坑儒士二百四十人,焚诗书,皆用李斯之计,欲愚黔首焉。
  赫连勃勃,本号屈子,自改其姓云赫连勃勃,言辉赫与天连。杀人,积其头为京观,谓之髑髅台。蒸土筑城,锥刺入,即杖筑者死;刺之不入,即锻锥者死。其造器,射入甲者,杀铠匠;不入者,杀弓匠。莫知所措。
  梁周兴嗣为散骑常侍,聪明多才思。武帝出千言,无章句,令嗣次之,因成《千字文》。归而两目俱丧。及死,开视之,心如掬燥泥。
  刘幽求自朝邑尉为中书舍人,三日内拜相。
  太宗谓虞世南一人有五绝:一曰博闻,二曰德行,三曰书翰,四曰词藻,五曰忠直。图形凌烟,寿年八十一终。
  公孙瓒既杀刘虞,则见有胜己者皆杀之。男子年七岁者,不许入城。传达皆用妇人,令语音雄者宣扬其命。
  袁绍逼急,乃先缢其妻儿姊妹,然后自赴火而死。
  魏武残人性命,重伎艺。有一歌儿性甚慧,而声响入云。操爱其声未忍杀,乃于群妾中求得二人,声如歌者,密令教授,数月乃成。听之,立杀其前者。
  范粲,字承明。时齐王芳被废,承明哭甚恸,因不仕。景王辅政,召之不赴,称疾,佯狂不言,足不履地,人不闻音。家有婚姻,咨访之,合意者,即色不变;否者,即卧寝不安。家人以此候其旨于所寝之车。
  唐狄仁杰为安抚使,除去淫祠一千二百所。
  张巡守宁陵,事急心孤,每战,喊一声,即雁数行飞逆。
  阮籍居母丧,有吊客至,籍哭,即呕血,毁瘠骨立。
  时苗为寿春令,谒治中蒋济,济醉,不见之。归而刻木为人,书曰:“酒徒蒋济”,以弓矢射之。牧长闻之,不能制。
  季孙相鲁,家无衣帛之妾,枥无食粟之马。
  哀牢夷,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哀牢山,捕鱼水中,触沈木若有感,因妊孕,十月而生十子。今西南夷,其裔也。
  唐高祖起义并州,弟三女柴绍妻聚兵鄠、杜间以应高祖。高祖登位后,封平阳公主,号“娘子军”,克著勋绩。获封邑不因夫子者,葬用卤簿,自此始。
  魏文侯问孤卷子曰:“父子兄弟臣贤,足恃乎”对曰:“父贤不过尧,而丹朱傲;子贤不过舜,而瞽瞍拘;兄贤不过舜,而象傲;弟贤不过旦,而管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君欲理国,贤可恃乎!”
  常摐有疾,老子曰:“先生疾甚,能无教语弟子乎!”摐乃大其口示老子,曰:“舌存乎!”曰:“存。岂非柔耶”“齿亡乎”曰:“亡。岂非刚耶”枞曰:“天下事尽矣。”
  子产闻妇人哭,使人执而拘之。果手刃其夫者。御者问曰:“何以知之”子产曰:“夫人所亲也,有病则忧,临死则哀。今夫巳死,不哀而惧,是以知有奸也。”
  隋朝徐德言妻陈氏,叔宝妹。因惧乱不能相保,德言乃破一镜分之,以为他年不知存亡,但端午日各持其半镜于市内卖之,以图相合。至期适市,果有一破镜。德言乃题其背曰:“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余半月辉。”时陈氏为杨素所爱。见之,乃命德言对饮,三人环坐,令陈氏赋诗一章,即还之。陈氏诗曰:“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素感之,乃还德言。
  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兄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是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今时人取妇执扇,象其事也。
  羊角哀、左伯陶二人为友而贤。俱诣道途,其造风雨,粮尽,计不俱存。角哀乃并粮与伯陶,得济;角哀入空树中饿死。
  刘仁轨为相,其従父、昆弟皆为北海县邑吏,人有劝曰:“若与君相同籍,而独苦差科。”答曰云云。
  汉张良,字子房。少时行至圯桥,忽于桥上见老父堕履桥下,顾良曰:“可取履。”良欲殴,视为老,俯为下履。老人曰:“孺子可教。明日早为期。”良往,已在桥。谓良:“与我期,何后也明日复来。”良于是夜半往之,少顷,父至,怀中取书一帙付良,曰:“读之,王者师。”因使去,戒良曰:“后十年济北谷城相见,即我也。”良佐汉王,为帝师。后往济北谷城问,人曰:“此黄石公庙。”即立祠。
  汉武帝迁淮南厉王于蜀巴,道病死。人歌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韩子》:齐王好竽,每欲听,必三百人齐吹之,南郭先生,不知竽者。滥求百人中,吹竽食禄。宣王薨后,王即位,曰:“寡人好听竽,欲一一吹之。”南郭先生惭而退逃。今冒禄者,亦多如此。
  ◎补佚
  晋武帝哭羊祜,冬月涕泗交下,凝须为冰。
  《东方朔内传》云:秦并六国,太白星窃织女侍儿梁玉清、卫承庄,逃入卫城少仙洞,四十六日不出。天帝怒,命五岳搜捕焉。太白归位。卫承庄逃焉。梁玉清有子名休,玉清谪于北斗下,常舂;其子乃配于河伯,骖乘行雨。子休每至少仙洞,耻其母淫奔之所,辄回驭,故此地常少雨焉。
  淮南有居客卢婴者,气质文学,俱为郡中绝。人悉以卢三郎呼之。但甚奇蹇,若在群聚中,主人必有横祸,或小儿堕井,幼女入火,既久有验。人皆捐之。时元伯和为郡守,始至,爱其材气,特开中堂设宴,众客咸集。食毕,伯和戏问左右曰:“小儿堕井乎!”曰:“否。”“小女入火乎!”曰:“否。”伯和谓坐客曰:“众君不胜故也。”顷之合饮,群客相目,惴惴然。是日,军吏围宅,擒伯和弃市。时节度使陈少游甚异之,复见其才貌,谓曰:“此人一举,非摩天不尽其才。”即厚与金帛宠荐之。行至潼关,西望烟尘,有东驰者曰:“朱泚作乱,上幸奉天县矣。”扬州西灵塔,中国之尤峻峙者。唐武宗末,拆寺之前一年,有淮南词客刘隐之薄游明州,梦中如泛海,见塔东渡海,时见门僧怀信居塔三层,凭阑与隐之言,曰:“暂送塔过东海,旬日而还。”数日,隐之归扬州,即访怀信。信曰:“记海上相见时否?”隐之了然省记。数夕后,天火焚塔俱尽,白雨如泻。旁有草堂,一无所损。陈霸先未贵时,有直阁吏史溥,梦有人朱衣执玉简,自天而降。简上金字书曰:“陈氏五世,三十四年。”及后主降隋,史溥尚在。
  李源,洛城北惠林寺住。以其父憕为禄山所害,誓不履人事,不婚,不役僮仆。暮春之际,荫树独处,有一少年,挟弹而至,源爱其风秀,与之驯狎,问其氏行,但曰“武十三”。其依阿,不甚显扬。讯其所居,或东、或西、或南、或北不定。源叔父为福建观察使,源修觐礼;武生亦云有事东去。同舟共载,行及宋之谷熟桥,携手登岸,武曰:“与子诀矣。”源惊讯之,即曰:“某非世人也。为国掌阴兵百有余年,凝结此形。今夕,托质于张氏为男子,十五得明经,后终邑令。”又云:“子之禄亦薄,年登八十,朝廷当以谏议大夫征。后二年,当卒矣。我后七年,复与君相见。”言讫,抵村户,执手分袂。既而张氏举家惊喜,新妇诞一男。源累载放迹闽南,及还,省前事,复诣村户。见一童儿形貌类武者,乃呼曰:“武十三相识耶!”答曰:“李七健乎!”其后宪宗读国史,感叹李憕、卢奕之事,有荐源名,遂以谏议大夫征。不起。明年,源卒于惠林寺。张终于宣州广德县令。宝历二年,崔従镇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镇申浙右试竞渡船十艘,其三船平没于金山下,一百五十人俱溺死。従见申纸叹愤。时军司马皇甫曙入启事,与従同异之。座有宋生归儒者语曰:“彼之祸不及怪也,此亦有之,人数相类,但其死不同耳。”浃日,有大宴,陈于广场,百戏俱呈。俄暴风雨,庭前戏者并马数百匹,系在庑下,迅雷一震,马皆惊奔,大庑数十间平塌。凡居其下者俱压死。公令较其数,与浙右无一人差焉。管宁死辽东三十七年,归柩而阻海风,同行数十船俱没。惟宁船望见火光,投之,得岛屿。及上岸,无火亦无人。玄晏先生以为积善之感。
  宋则家奴执弩弦断,误杀其子。则不之罪。
  陈子昂,蜀射洪人。十年居京师,不为人知。时东市有卖胡琴者,其价百万,日有豪贵传视,无辨者。子昂突出于众,谓左右:“可辇千缗市之。”众咸惊,问曰:“何用之”答曰:“余善此乐。”或有好事者曰:“可得一闻乎!”答曰:“余居宣阳里。”指其第处。”并具有酒,明日专候。不唯众君子荣顾,且各宜邀召闻名者齐赴,乃幸遇也。”来晨,集者凡百余人,皆当时重誉之士。子昂大张宴席,具珍羞。食毕,起捧胡琴,当前语曰:“蜀人陈子昂有文百轴,驰走京毂,碌碌尘土,不为人所知。此乐,贱工之役,岂愚留心哉!”遂举而弃之。舁文轴两案,遍赠会者。会既散,一日之内,声华溢都。时武攸宜为建安王,辟为记室。后拜拾遗。归觐,为段简所害。
  蜀将关羽善抚士卒而轻士大夫,张飞敬礼士大夫而轻卒伍,二将俱不得其中,亦不得其死。
  周世,东海之上,有勇士甾丘,以勇闻于天下。过神泉,令饮马。其仆曰:“饮马于此者,马必死。”丘曰:“以丘之言,饮之。”其马果死。丘乃去衣拔剑而入。三日三夜,杀二蛟一龙而出。雷神随而击之,十日十夜,眇其左目。要离闻而往见之。丘出送有丧者,要离往见丘于墓所,曰:“雷神击子,十日十夜,眇子左目。夫天怨不旋日,人怨不旋踵。子至今弗报,何也?”叱之而去。墓上振愤者不可胜数。要离归,谓人曰:“甾丘,天下勇士也。今日我辱之于众人之中,必来杀我。暮无闭门,寝无闭户。”丘至夜半果来。拔剑柱颈曰:“子有死罪三:辱我于众人之中,死罪一也;暮无闭门,死罪二也;寝不闭户,死罪三也。”要离曰:“子待我一言而后杀也。子来不谒,一不肖也;拔剑不刺,二不肖也;刃先词后,三不肖也。子能杀我者,是毒药之死耳。”丘收剑而去,曰:“嘻!天下所不若者,唯此子耳。”
  晋桓石虔有材干,趫捷绝伦。随父豁在荆州,于猎围中,见猛虎被数箭而伏。诸督将素知其勇,戏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一箭,猛虎踞跃,石虔亦跳,高于猛兽。复拔一箭而归。时人有患疾者,谓曰:“桓石虔来。”以怖之,病者多愈。北齐将彭乐勇猛无双。时神武率乐等十余万人,于沙苑与字文护战。时乐饮酒,乘醉深入。被刺,肝肚俱出,内之不尽,截去之。复入战。护兵遂败,相枕籍死者三万余人。唐朝承周隋离乱,乐悬散失,独无征音。国姓所阙,知者不敢言达其事。天后末,御史大夫李嗣真密求之不得,一旦秋爽,闻砧声者在今弩营,是当时英公宅。又数年,无由得之。其后徐敬业反,天后潴其宫。嗣真乃求得丧车一镡,入振之于东南隅,果有应者。遂掘之,得石一段。裁为四具,补乐悬之阙。后享宗庙郊天,挂簨虡者,乃嗣真所得也。
  鲍瑗家多丧及病,淳于智为筮之。卦成云:“宜入市门数十步,有一人持荆马鞭,便就买取,悬东北桑树上。无病,三年当得财。”如其言。后穿井得钱及铜器二十万。唐李佐,山东名族。少时因安史之乱,失其父。后佐进士擢第,有令名,官为京兆少尹。阴求其父。有识者告后,往迎之于鬻凶器家。归而奉养,如是累月。一旦,父召佐,谓曰:“汝孝行绝世。然吾三十年在此党中,昨従汝来,未与流辈谢绝。汝可具大猪五头,白醪数斛,蒜齑数瓮,薄饼十拌,开设中堂,吾与群党一酧申款,则无恨矣。”佐恭承其教,数日乃具。父散召两市善■歌者百人至。初则列坐堂中,久乃杂讴,及暮皆醉。众扶佐父登榻,而■歌一声,凡百齐和。俄然相扶父出,不知所在。行路观者亿万。明日,佐弃家人入山,数日而卒。
  唐长庆、太和中,王初、王哲,俱中科名。其父仲舒显于时。二子初宦,不为秘书省官,以家讳故也。既而私相议曰:“若遵典礼避私讳,而吾昆弟不得为中书舍人、中书侍郎、列部尚书。乃相与改讳,只言仲字可矣。”又为宣武军掌书记。识者曰:“二子逆天忤神,不永。”未几相次殒谢。
  至德元年,史思明未平,卫州有妇人侯四娘等三人,刺血谒于军前,愿入义营讨贼。王凝之妻谢道韫。王献之与客谈义不胜,道韫遣婢白曰:“请与小郎解围。”乃施青绫步障自蔽,与客谈⊥不能屈。
  北齐侍御史李广,博览群书,修史。夜梦一人曰:“我心神也。君役我太苦,辞去。”俄而广疾卒。
  隋文帝未贵时,常舟行江中。夜泊中,梦无左手。及觉,甚恶之。及登岸,诣一草庵。中有一老僧,道极高。具以梦告之。僧起贺曰:“无左手者,独拳也。当为天子。”后帝兴建此庵为吉祥寺。居武昌下三十里。
  贞元中,吴郡进士李赤者,与赵敏之相同游闽。行及衢之信安,去县三十里,宿于馆厅。宵分,忽有一妇人入庭中。赤于睡中蹶起下阶,与之揖让。良久即上厅,开箧取纸笔,作一书与其亲,云:“某为郭氏所选为婿。”词旨重叠,讫,乃封于箧中。复下庭,妇人抽其巾缢之。敏之走出大叫,妇人乃收巾而走。及视其书,如嗝沃兴C魅眨仲尚小D洗谓ㄖ墟洌字缬质С唷C糁村嵬蓿嘧诖玻笈糁唬骸胺降崩裥唬!变と罩撩觯翦加杏氤嘤尉烧撸柩缫危质С唷C糁菜饔诓蓿嘟┢陀诘兀丫印?/font>
  唐大历元年,周智光为华州刺史,劫剥行侣,旋欲谋反。遣吏邵进,潜往京,伺朝廷御伐之意。进归,告曰:“朝廷无疑公之心。”光怒,以其叶朝廷而绐于己,遽命斩之。既而甚悔,速遣送其首付妻儿。妻即以针纫颈。俄顷复活,以药傅之。然犹惧智光。使人告光曰:“进本蒲人,今欲归葬。”光亦赒赙之。既至蒲,浃旬,其疮平愈。乃改姓他游。后三十年,崔颙为宋州牧,晨衙,有一人投刺,曰:“敕吏。”颙召见,讯其由。进曰:“明公昔为周智光従事。”因叙其本末。颙乃省悟,与缣帛。揖之而去。
  汉夏侯婴以功封滕公。及死将葬,未及墓,引车马踣地不前。使人掘之,得一石室。室中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遂改卜焉。
  李灌者,不知何许人。性孤静。常次洪州建昌县,倚舟于岸。岸有小蓬室,下有一病波斯。灌悯其将尽,以汤粥给之。数日而卒。临绝,指所卧黑毡曰:“中有一珠,可径寸。”将酬其惠。及死,毡有微光溢耀。灌取视得珠。买棺葬之,密以珠内胡口中,植木志墓。其后十年,复过旧邑。时杨凭为观察使,有外国符牒,以胡人死于建昌逆旅,其粥食之家,皆被梏讯经年。灌因问其罪,囚具言本末。灌告县寮,偕往郭墦伐树,树已合拱矣。发棺视死胡,貌如生,乃于口中探得一珠还之。其夕,棹舟而去,不知所往。
  陇州吴山县,有一人乘白马夜行,凡县人皆梦之语曰:“我欲移居,暂假尔牛。”言讫即过。其夕,数百家牛及明皆被体汗流如水。于县南山曲出一湫,方圆百余步。里人以此湫因牛而迁,谓之“特牛湫”也。
  齐庄公时,有里征者,讼三年而狱不决。公乃使二人具一羊,诅于社。二子将羊而刺之,洒其血,羊起触二子,殪于盟所。
  梁夏侯亶为九列,家贫而好置乐。妓无衣装饰,客至,即令隔帘奏曲。时人以帘为夏侯妓衣。
  尉迟敬德善夺槊,齐王元吉亦善用槊,高祖于显德殿前试之,谓敬德曰:“闻卿善夺槊,令元吉执槊去刃。”敬德曰:“虽加刃,亦不能害。”于是加刃。顷刻之际,敬德三夺之,元吉大惭。
  李适之入仕,不历丞簿,便为别驾;不历两畿官,便为京兆尹;不历御史及中丞,便为大夫;不为两省给舍,便为宰相;不历刺史,便为节度使。贺知章乘醉赋诗,问左右曰:“纸多少”纸尽诗穷。长兴于相悰与举人裴丘友善。丘有一古镜,所常宝者。悰布素时,曾一照,分明见有朱衣吏导従。他皆类此。其镜旋亦坠矣。
  丞相邹平公段文昌,负才傲俗,落泊荆楚间。尝半酣,靸履于江陵大街往来,雨霁泥甚,街侧有大宅枕渠,公乘醉于渠上脱履濯足,旁若无人。自言:“我作江陵节度使,必买此宅。”闻者皆笑。其后果镇荆南,遂买此宅。崔圆微时,欲举进士,于魏县见李含章。云:“君合武举出身,官更不停,直至宰相。”开元二十三年,应将帅举,又于河南充乡贡进士。其日于福唐观试,遇敕下便于试场中召拜执戟,参谋河西军事。后官果不停,不逾二十年拜中书令、赵国公。又圆常作司勋员外,初释服,往见会昌寺克慎师,师笑云:“人皆自台入省,公乃自省入台。従此常合在枪槊中,后当大贵。”无何为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充剑南节度。后入剑门,每行常有兵戈,未逾一年,便致勋业。崔入蜀,常自说其如此。
  ◎附录
  唐许敬宗奢豪,尝造飞楼七十间,令妓女走马于其上,以为戏乐。大历中,将作少匠韩晋卿女,适尚衣奉御韦隐。隐奉使新罗,行及一程,怆然有思,因就寝,乃觉其妻在帐外,惊问之。答曰:“愍君涉海,志愿奔而随之。人无知者。”隐即诈左右曰:“欲纳一妓,将侍枕席。”人无怪者。及归,已二年。妻亦随至。隐乃启舅姑,首其罪。而室中宛存焉。及相近,翕然合体。其従隐者,乃魂也。
  晋羊祜三岁时,乳母抱行,乃令于东邻树孔中探得金环。东邻之人云:“吾儿七岁堕井死。曾弄金环,失其处所。”乃验祜前身,东邻子也。唐敦煌李鹬,开元中,为邵州刺史,挈家之任,泛洞庭,时晴景,登岸,因鼻衄,血沙上,为江鼍所舐。俄然复生一鹬,其形体衣服言语,与其身无异。鹬之本身,为鼍法所制,絷于水中。其妻子家人迎奉鼍妖就任。州人亦不能觉悟。为郡几数年。因天下大旱,西江可涉,道士叶静能自罗浮山赴玄宗急诏,过洞庭,忽沙中见一人面缚,问曰:“君何为者”鹬以状对。静能书一符帖巨石上,石即飞起空中。鼍妖方拥案晨衙,为巨石所击,乃复本形。时张说为岳州刺史,具奏,并以舟楫送鹬赴郡,家人妻子乃信。今舟行者,相戒不沥血于波中,以此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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