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象余怒未消,抬起腿就是一阵践踏。可怜的毛冠鹿,就和绿色的叶、红色的果、黄色的泥土融在了一起。
辛苦的始祖母呢?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哪里去了?剑齿象还在寻觅。不过,他很快就被香果树的果实诱惑了,甩动长长的鼻子,卷起一串果实送进嘴里。在他甩动长鼻的时候,我们就看见了,他的鼻尖上有一个圆圆的小球,像一朵铁灰色的绣球花,惹眼生动。
就在雄象圆鼻头大快朵颐的时候,辛苦的始祖母也出现了,在崎岖的山路上,叼着一头半死的野猪猎物奔跑。
来到山崖边的小溪旁,辛苦的始祖母站住了。小溪对岸,林中草坪,一只黑鹿在低着头吃草。
始祖母把野猪放在山崖下,腾过小溪,直奔黑鹿。黑鹿却四蹄生风,钻进了森林。
茂密的林子,高低的灌木,掩护了黑鹿的身影。但是,窸窣的响声,折断的树枝,又指引了始祖母的追踪。突然,像崩断的琴弦,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了奔跑,没有了窸窣,也没有了黑鹿。
“扑啦啦”,一只斑斓的野鸡从灌木中飞起,消遁的黑鹿立即显形,继续逃命。
“哗啦啦”,一根粗藤把始祖母绊了个跟头,爬起来时,黑鹿又没了踪影。
辛苦的始祖母原地转了一圈,扯下那根可恶的藤子,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成两截,转回身,悻悻地消失在密林里。
秋风乍起,秋虫鸣唱,秋草劲舞,天下太平。匍匐在灌木后边的黑鹿也走了出来,伸伸腿,摇摇颈,在一片尚未枯黄的草地上,轻快地蹦跳,尽情地欢呼:活着真好!生命真好!
就在这时,一道无声的闪电,从天而降,攫住了黑鹿的咽喉。
辛苦的始祖母叼起黑鹿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像云一样腾。在茂密的森林中,像风一样钻。但是,刚刚回到小溪旁,又有了新的情况。
小溪对岸,一只饥饿的鬣狗,正从树林里钻出来,四处嗅,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直着眼,撒开腿,就找到了始祖母存放的野猪。
山崖下的野猪一动不动,他的眼睛被鲜血糊住了,看不见生的希望,也看不见死的阴影 。饥饿的鬣狗来到野猪身后,伸出尖长的嘴,照着屁股就是一口。
“嗷——”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震撼了森林,撕裂了天空。
鬣狗屁滚尿流,滚出一丈远,惊恐地看着野猪,看着四周。但是,野猪一动不动,四周静寂无声。
鬣狗吐掉一撮猪毛,在草丛里蹭了蹭嘴,仿佛要把嘴巴磨得更加尖利。凭个头 ,鬣狗比野猪略逊一筹,比拼打,鬣狗更不是野猪的对手,但如果是一只死野猪,那就又当别论了。
一条小青蛇像一根水柱,从山崖上掉下来,在野猪的身上盘桓一阵,又钻进了草丛。一只小黄雀像一片树叶,从林子飞出来,在野猪的头上鸣叫一番,又飞上了天空。
鬣狗开始行动了,蹑手蹑足,小心翼翼。在两米远,试探性地叫一声,没动静。在靠近时,迅速地捅一下,扭头就跑,惊魂未定。
树上,一只花翎山雀,一边翘动尾巴一边啁啾,好像在嘲笑。远山,一只剑齿虎的长吼,在山谷里回荡,似乎在催促。
鬣狗咕噜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迈着坚定的步子,伸出锋利的尖嘴,照着野猪的屁股狠狠咬去。
“嗷——”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却不再是野猪的独嚎,又掺进了鬣狗的和声。
是辛苦的始祖母,在鬣狗咬住野猪屁股的同时,她也咬住了鬣狗的屁股!
鬣狗一扭头,就看见两道黑色的闪电,六把雪亮的利剑。鬣狗想逃跑,可哪里跑得掉?除非卸掉屁股!
始祖母脑袋一甩,鬣狗的屁股就下来一半,连同一条腿。倒霉的鬣狗,偷猎不成反成了猎物。
剩下的问题是搬运,尽管是秦岭上的庞然大物,可三个猎物加起来,还是比始祖母大得多。要是她能直立起来,要是她能背一个抱一个叼一个,要是……
你还别说,始祖母真的直立起来了。左手拖着野猪,右手拽着鬣狗,嘴里叼着黑鹿。四头十六腿,晃晃悠悠,奇形怪状,吓飞了鸟,吓跑了兽,吓得树木直发抖,吓得溪水折跟斗。
你还别说,始祖母也在折跟斗。四个头只有一个活着,十六条腿只有两条能走,能不别扭?又是刚刚分娩身体发虚,又是崎岖山路陡峭难行。
始祖母终于停了下来,打量着三个猎物:黑鹿个头最小,已经死了,全身瘫软;野猪个头最大,半死不活,还在哼哼;鬣狗个头不大,却掉下来一条后腿半个屁股,拖泥带水。
干脆把鬣狗吃掉!饱了肚皮,长了力气,还少了负重。始祖母风卷残云,痛快淋漓,转眼之间,血肉淋漓的鬣狗,就剩了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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