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时他也会怀疑这一切到底会何去何从,但他毕竟经过了慎重考虑才决定采取这种非传统的、受到争议的"移情"疗法,让玛丽莲融入心理医生的日常家庭生活中去。这也是一年以前,他的一个发现给予他的灵感。当时,他正给一个患精神分裂症的年轻女子治病,但是疗效不大,于是他想到了请在英国的安娜·弗洛伊德来给她看看,安娜没有接受。在无望之中,他偶尔发现,有一次他让琼开车送病人回家,病人在车里和琼随口聊天,表现得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他很吃惊。打那以后,格里逊经常叫他女儿开车送她,但是每次送回家后,病人又恢复了老样子。于是他接纳她做了家庭的一员,结果她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
7月里的一天,格林逊夫妇为女儿举办生日晚会,玛丽莲不仅帮着筹办,还出席了晚会。来宾们发现她时先是大为吃惊,随后好几个男孩子邀她共舞,不一会儿还排起了长队。而其他姑娘则开始找不到舞伴了,特别是其中的一个黑人女孩儿,长得很漂亮,在玛丽莲到场前还是舞会的皇后,这一下子就无人问津了。玛丽莲注意到后主动上前和她搭话:"我很想学你刚才跳的那种舞步,但又学不像,你能教教我吗?"说完她还转身向其他人打招呼:"请大家停一停,她要教我一种新的舞步。"其实玛丽莲会跳这种舞,她让那个姑娘教她,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那姑娘身上去。这一幕让格林逊很感动,原来玛丽莲那么富有同情心。
圣莫尼卡,富兰克林大街
1961年7月底
经过十八个月的疗程,玛丽莲的心理医生认为治疗进入了一个决定性的阶段。他问她,是什么原因导致她重复台词时发生困难。她说,她有一种症状,一个电影评论家曾经说过:"玛丽莲是一位迷失在有声电影中的默片演员。"她认为他说得没错,她习惯用面部表情而非语言来面对镜头。
"那为什么你只在镜头前口吃,而在生活中,比如现在,你却好好的呢?"格林逊问道。
"因为害怕。"
"害怕什么?怕不被听见或怕被听见吗?"
"你说得太复杂了。就是害怕而已,好像我的嘴唇不想说出这些话来一样。"
"是的,言语有一分为二的功能。每说一句话就像是丢弃了另一句话一样。所以你口吃。你一碰到头两个音节就想把嘴巴闭起来。你也无法离开言语。"
"这让我回忆起一件事。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每次一口吃起来,就会在'M'上卡住。当时我非常腼腆,不过我倒不害怕别人看我的目光,我甚至经常梦见别人看到我赤身裸体。可我会觉得不要说太多话才好,至少人家不会怪我说错话。我记得十三四岁时,我在范·努依斯的小爱默生高中念书,我是班级代表,每次开会时我都会结结巴巴地说:'M-m-minutes of the last m-m-meeting……'(上次会议的记录),我口吃得很厉害。后来,学校里的人都叫我MMMM小姐。你知道为什么吗?当本·莱昂帮我起玛丽莲·梦露这个名字作为艺名时,他选择了我最不敢念的字母作为我名字的缩写。当我第一次上镜头演《斯库达,嗨!》时,我在电影胶片上的第一个音就是:Mm。他们后来不得不把这一段剪掉了,在这部片子里,我就是不讲话的。"
"我一背台词就不行了。"她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刚开始当演员时,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我找到了不口吃的办法,就是先自言自语。我将我的害怕当做武器,一种捕捉男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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