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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梁文 》
捲三十七
嚴可均 Yan Kejun
◎ 江淹（五）
◇ 蕭被侍中敦勸表
臣公言，即日侍中臣惠基給事黃門侍郎臣僧珍至，朱蓋乘雲，玄軒肅霧，墜高天之旨，集微臣之軀，神爽矍然，斂影無地，臣初長血心，未啓素概，辭從意空，言隨事盡，不能降陛下一時之恩，藉俄頃之，遂枉近侍，貂簪軾庭。臣自亮無庸，何以集此？退咎慊誠，悲枉垂光，進戒朝訓，虧茲盛序，感慮躑躅，縈結夢寐。臣檢古少例，巡今逾疑，豈有妄叨天功，虛竊上賞，近謬國華，坐取隆貴？人見其過，外惜皇猷，內畏私眚。昔西京鼎秩，漢世權傢，丹墀網戶，擊鐘連騎，何嘗不以驕滿貽戾，謙衝要福者哉？臣不能遵煙洲而謝支伯，迎雲山而捐許由，激昂榮華之間，瀋潛印組之內，光飾既超，寵靈亦遠，江左已來，罕見其倫。今位冠朝端，通侯萬戶，結象弭於前衡，奏金管於後陣，都野宗其榮盛，視聽敬其炎貴，臣一旦居之，誰以為不忝者乎？而陛下猶崇以異禮者，是增臣之戾也。況復肅延華勸，實深窘迫，伏願俯矜單志，賜遂前請，則世寢橫議，臣蒙緩責。（《本集》。）
◇ 蕭被尚書敦勸重讓表
臣公言，臣五寫丹翹宜蒙凝，一降王人，遂無蠲察。復遣尚書臣岱、兼侍中臣奐等奉宣慈靈，重賜勉誨，鏡伏回環，憫然失圖，心魄交忄，淵𠔌匪譬。臣自初被詔，迄於今時，載慚載疑，以悚以厲，豈非深懼鴻典，永憂末躬？故琴瑟徒鳴，不傳廣樂之響，燈燼空舉，焉續景星之耀。何則？卓乎小者，不足以任大，守於蔽者，不可以語通。臣器乏淵源，識暗機務，倫濟夷險，每憑璇歷之遠，戡折氛，輒資群才之效，臣寧有采奇鑒隱之能，綱國提民之功乎？不謂過延渥洽，謬攀河漢，榮宗，寵華映，籍聲探議，共知其幸。況傅保之崇，殷周特貴，牧司之寄，魏晉稱重，上昭妙德，次凝英勳，有逾茲序，鮮不紊裂。今陛下方避金門之聽，調綉之政，何得去禮廢雅，近於臣始？既無前章，孰表後世？臣纔孤位峻，待罪無日矣。情哀理感，事盡於斯，伏願一運天景，微見藿心，則物不逃形，臣何恨焉，不勝憔憂狼狽之至。（《本集》。）
◇ 蕭讓劍履殊禮表
臣公言，近仰威靈，辭移理奪，故欲冒忝傳識，必避殊禮；不悟復凝令詔，雕飾非常，鏡睇未周，金火交慮。臣聞寵以昭賢，不濫纔外之華，榮以麗身，豈謀分表之渥，哲後所以僉授，貞臣所以慎荷，故行行玉，尚無輕頒，一爵一號，猶宜詳品；況劍舄升陛，贊唱異儀，殆為對越神體，抗禮天極。漢魏舊載，唯斯稱重，雖英袞朝，賢武滿世，蒙此典者，乃曠古時降耳。諒由功饒賞結，名高器深，金蟬緑綬，未能藹其采，瓊朱紱，不足宣其榮，方加以履殿，優以勿趨，雖至第為上公，貴為皇王，伫望茲禮，猶邈如也。臣何單業，得兼昔人，且今所慮，受以懼覆，悔豈有及，復聞殊旨，增其憂迮，抱此愚款，以賓為請。伏願天鑒，順臣所守，則雖沒九幽，傳榮萬葉。（《本集》。）
◇ 蕭拜太尉楊州牧表
玄文既降，雕牒增輝，禮藹前英，寵華昔典，仰震威容，俯慚陋識，心魂戰慄，若殞若殯，臣景能驗纔，無假外鏡，撰己練志，久測內涯，故讓不飾跡，辭非謙距，寸亮尺素，頻觸瑤纊，丹情實理，備塵珠冕。而宸居寂阻，九重嚴絶，徒懷漢臣伏闕之誠，競無魯人回日之感，所以迥懼鴻威，後奔殊令者也。既而永鑒隆魏，緬思宏晉，國之大政，在功與位，故治民紐亂，不處輿臺之下，去勳捨德，寧班袞司之上，鹹以休對性業，裁成器靈，詎有移風變範，剋耀倫序者乎？臣績不朝，忠豈宣國，名爵赫曦，黽勉優忝。陛下久超以異禮之榮，越次殊常之秩，雖寢寐矜戰，麯垂哀亮，而璽册衝正，愈賜砥礪。今便肅順天誥，恭聞睿典，審躬酌私，必跋危撓，將恐氓俗由此方擾，軌訓以之交蕪，臣豈不勉智罄忠，末知所以報奉淵聖，輸感霄極，取諸微躬，長為慚荷。（《本集》。）
◇ 蕭太傅謝追贈父祖表
臣公言，即日兼謁者僕射姓名奉宣詔書，追贈臣亡祖某太常卿，亡父某為散騎常侍、特進左光祿大夫。寵輝泉扃，恩凝鬆石，奉渥銘心，祗光慟慮。臣行阻玄，躬早荼棘，如創之痛，昃日不追，終身之恤，霜露彌感，雖慚曾輿喬木之敬，實抱仲路華轂之哀，自謬籍金，空貽組紱，爵侈於公，祿盈於私，何嘗不靜欷共結，默慕交深？不悟睿孝動天，昭性曠古，惠被遠紀，澤演慶世，丹情靡諒，峻册愈凝，大榮集身，尚驚異施，況寵洽山柏，特振殊造，銷骨瀝命，猶不勝謝，不任鯁泗荷之誠。（《本集》。）
◇ 蕭太傅辭輿駕親幸表
臣公言，近以神輿將降，昌啓丹辭，重被還旨，未垂允，讓尊彌光，褒優愈臨，慚疚既積，敢忘謙請。臣乘幸藉私，豈曰無潛，攀霞鏡月，非復常所，此必讓德，信在於茲。但恩嚴交泊，固守莫從，免默恭典，伊榮加戚，寧容爰枉鸞駕，式驚臣府，訪心驗己，諒以不夷，求物校跡，誓無此義。且古今異飾，紫青變禮，取諸臣躬，未覿其安。伏願陛下賜止冕輅，時停雲駕，則俗踐知方，臣蹈厚泰。（《本集》）
◇ 蕭讓前部羽葆鼓吹表
臣聞國容軍禮，旌羽昭其華，品騎第乘。（《藝文類聚》作車騎品第。）鸞蕤藹其飾，所以炎耀仙都，崇麗神境，世教以之垂彩，民聽以之流文。故勒岫銘海之功，な革寫其詠，龕難夷邦之業，簫管凝其聲，朱鷺玄雲，既錫上德，華山芳樹，以頒奇勳。（《藝文類聚》作巫山芳樹，以被奇動。）爰及臺賢，位高藩戚，名沿恩，寵垂私賞，皆為發吹後陣，豈曰兼奏前軒，茲典罕行，此禮實曠。臣竊服已弘，叨光無限，纔局秩遠，常銜炯懼，安可二葆同整，雙弄頓驚？覽躬惕然，特貽厚謬。伏願明爍日月，靡忘情鑒，將停盛飾，遂臣慊心，則涵惠既饒，恭錫多矣。（本集，《藝文類聚》六十八。）
◇ 謝開府辟召表
臣公言，近被詔旨，賜令臣府自闢僚賢，竊聞治以纔為寶，教以人為貴，激風揚蕤，實資山東之英，凝華重馥，良在關西之彥，近以闡耀世經，發麗朝序，今州策郡聘，茲禮尚堙，臺召鉉闢，斯文亟曖，豈非盛美難嗣，故曠寂先芬者哉？臣謬贊國機，職宜冰鑒，未能澄形藝，薦品任官，既乖覆業，彌蹙深寄；仰屬皇心遙覃，察政洞俗，弘此懿典，崇臣遠寵，輒祗睿恩，謹宣岩壑，庶幽居之士，蘿薜可捲，奇武異文，無絶於古。（《本集》。）
◇ 蕭上銅鍾芝草衆瑞表
臣公言，臣聞象際懸通，豈以明昧運，幽崖遙鏡，不以人靈異謀。威書璧誥，既信其彩，緑鱗丹字，彌驗其文。是以業藹鴻經，則煙霞呈，精昭景緯，則川嶽發華，故寶鼎白雲，瑞集軒世，芝房赤雁，祥委漢年，玄石鴻鐘，遠炳晉室，玉璧彝器，近耀皇宗。自大明乘規，泰始疊矩，朱素毳之至，史不絶書，奇葉珍柯之獻，府無虛月。今懋歷啓圖，靈基再固，頃歲以來，禎應四塞，近獲豫州刺史劉懷珍解稱，所統建寧郡建寧縣昌村民，於萬山中採藥，忽聞異響，從石上得銅鐘一枚，長二尺一寸，遠象古鑄，近乖今製。又州界之內，樹生連理，二水隔澗，滕枝相通，越壑跨水，合為一，方之舊說，彌復為貴。宣城所統臨城縣山中，獲草一株，交柯攢莖，紫蓋黃衷，貞潤曄，自然天華，采掇歷時，質色不變，柄據有徵。近獲吳興太守臣王奐雲十一月二十九日解所統長城縣令臣張解稱，其月二十五日，甘露降縣東界下山之陰。又東太守臣腦所解統武進令臣紀法宗雲，十一月十日解稱，其月二十四日，甘露降於彭山松樹，至九日又降如初。臣以祥緯雜沓，星燭波連，斯乃靈跡深覃，睿衷感，理應寫順，無涵秘，稽往徵古，僉欣升泰，瑤光日闡，玉繩永休，謹拜表遣兼長史參軍臣姓名奉銅鐘芝草以聞。（《本集》。）
◇ 蕭讓太傅相國齊公十郡九錫表
備九錫之禮，非常之册，分天而降，冠古之典，開河而出，遙然以慚，魂交象魏。臣聞日月權輿，二儀所以剋靈，君臣設極，三統所以式固，惟生與位，謂之大寶，辨諸文而尊卑既炳，觀群竜而貴賤可正，雖復殷因於夏，王資於帝，至乎建侯分職，體國經野，其揆一焉。是以二周之始，山河愈廣，兩漢之初，封賞彌盛。然表東海者，實牧野之日，瞻魯邦者，乃負圖之辰，西都英相，信命世之功，關中上宰，亦龕亂之力，鬯彤弓，本西伯之賞，虎賁戎路，又晉公之典。若乃衣裳盟會，九合一匡，猶慚其德，斯禮也。（《藝文類聚》作猶暫於斯禮也）臣實鄙纔，靡識大體，徒以忠貞為概，而勞不足銘，雖以丹素為誠，而功無可勒，豈有經天緯地之略，探隱寂之智哉？抑亦何術以堪盛休，是以鑒雲際而懷古，憑軒幌而未寧也。伏惟陛下，神華馭世，理無不鏡，賜臣待謗今職，守其私滿，則天下有道，庶人不疑矣。（《本集》，《藝文類聚》五十三。）
◇ 第二表
臣公言，臣近厲心罄辭，寫情畢議，眇望神藻，鑒見丹襟；而帝閽以秘，綸誥方明，中庶捲容，左右軫慮。臣以為麗天秉經，君上之彝憲，儀地執緯，臣下之恆軌。故皇極載凝，庶士交慎。昔者重黎勤官，裁居炎冥之職，羲叔能任，方掌日月之序。至乎禦竜勤夏，未聞冠俗之爵，大彭翼商，豈見超世之典，以古先哲後，如茲之慎賞也。臣乃謬貽國寄，志在靖難，若夫野戰虹，伏順者易為威，城攻鯨虺，奉國者理必全，雲氣薄蝕，下民鹹貴其明，恃險與馬，舟中皆可異議。故昌邑有歸邸，吳楚無旋師，斯激芬揚蕤，物同其幸，焚惡去醜，世共其庇，實為仰憑俯順之效，臣亦何力之有焉。竊謂祿為十郡，必俟禹跡之勤，錫以九命，乃須周公之美；況呂梁不鑿，而器重玄，越裳未獻，而賦擬千乘，京關識其崇貴，畿服知其忝冒，鏡前修而慚形，覿往德而聳慮，畏崖之請，取譬深水，審量之祈，呈景。伏願陛下遠牽雄範，近鑒英規，憑霞停詔，臨風輟恩，豈伊愚臣，方被昌化，具日遺氓，鹹蒙其賴矣。（《本集》，《藝文類聚》五十三。）
◇ 被百僚敦勸受表
臣公言，臣疑誠素履，頻載縑翰，天飾高奬，纍降史筆，即日尚書臣某等至，重宣詔旨，猥辱百僚，省睇未交，心靈已悸。臣聞良宰謀朝，不必藉威，貞臣衛主，修己則足，故驕滿之失，取鏡函關，謙側之美，見伊闕。臣本庸人，識無遠度，藉開闢之辰，遭槍之運，姦回內，則戮力瓊都，諸侯放命，則抗節瑤祀，秉號仗義，幸不辱威，皆為冕旒遙鑒之命，群士畫圖之助。臣寧望伊摯叔旦之爵，呂牙申伯之賞哉？方欲謝簪東都，濯冠汾陽，不悟盛禮華典，復臻於茲，靜默回環，祗畏躑躅，猶謂遇聰明之朝，當時雍之世，陛下詠堯風之化，歌卿雲之詩，日月華采，萬方獲性，疊慮仰祈，必蒙題品；而威靈窈絶，斯冀遂阻，鑾輿玉駕，復許敦幸，重臣愆悔，無地自安，便當謹恭鴻命，竭身為限。（《本集》）
◇ 蕭相國讓進爵為王第二表
臣結慮歸請，三辰未鏡，傾魂仰視，九天彌阻，重炳徽策，再晰光誥，理晦情震，若涉嚴淵。臣業不出世，績未逮古，謬藉明政，陳力就列，艱多智寡，翊贊罔樹。若乃洪範不修，鍾綴旒之日，九黎亂政，當摧軸之辰，雖瀝命奉時，禍提下亟，防明之陋，貽慚昔人，杜險之蔽，取愧前英。故十萬之師，無集槁街之邸，千金之貴，恆單白藏之府，戈船發於江湖，戎車出於石城，然後雲徹席捲，虔劉巨禍，臣實恧焉，不悟上賞亟降，華爵必集，雖延首紫扃，翹意宸居，執為守約之志，既謝簡鑒，避賢辭智之請，終無開允；故受任專徵，遠邇知寵，肇封四履，侯甸推禮。昔虞思勤夏，不列殊物之錫，晉叔匡周，豈頒上公之典，燕藩懿親，裁蒙袞舄之榮，梁國戚屬，方忝旌旗之貴；而臣包括庶揆，總納儀刑，蓋出近古，非三代之遠體也。今復乃逾九命，爰超五等，域中之稱，麗天作則，探情顧抱，豈所允安者哉？伏願陛下一檢丹崖，遂臣慊心，無使怵迫，深貽疵戾。（《本集》，《藝文類聚》五十一。）
◇ 蕭相國拜齊王表
臣無佐夏匡殷之功，威晉服楚之績，業不題於宗器，聲靡記於彝典，而超居上禮，邈乘峻爵，靜念隆替，焦原非譬。臣以為衆官鹹事，帝謨所以式序，群後剋讓，王猷所以載穆。況臣訪德語勤，未洎伊稷之能，藉靈懷寵，仍濫周邵之秩，故駐魂仰請，瀝意歸聞，理竭素牒，事罄丹史，具徽太微，備簡玉繩，而纔志淺，隔景絶，朱輪之使，日月亟紡，金鑾之尊，旦夕將拂，巡情鑒識，豈伊寧處？今便肅典內軒，恭服外屏，大夫有命，古或無違，王假有廟，今臣為叨，三省空懦，震忄於心。（《本集》。）
◇ 齊王謝冕旒諸法物表
臣王言，以軒冕雲蹕，既非常之飾，宮懸玉戚，乃配天之禮，故呈襟效慮，必期蠲亮，重被遠旨，芳訊愈越，鏡休殊私，情影遠震。昔大啓營丘，未備樹羽之賞，光它麯阜，始兼竜之貴；況臣道狹慶隆，身薄器尊，粉璽爭輝，ロ火競耀。夫太常圖列星之采，華蓋觀古人之情，所以聳絶百縣，崇隔萬寓，鳳閣因此而神，瓊都由茲而麗，故愧功慚德，違儀避榮，誠不遙孚，理無達，遂貽嚴誥，爰斷辭表，驚慄遲回，祈鑒何地，便當肅對王休，敬昭異寵，佩服盛文，以愧以懼。（《本集》，《藝文類聚》六十七。）
◇ 齊王讓禪表
陛下遠規唐虞永揖之典，近謨漢魏高樹之禮，既覽（《藝文類聚》作鑒。）金水昏明之數，又協雲電隆替之徵，激風太上，扇采至公，聞命驚爽，心靈殞越。臣聞天地草昧，而樹之君，所以平對二儀，顯臨萬國，膺符受歷，總明司幽，軒轅陟祚，首出庶物，顓頊登庸，作為民紀，雖五德迭興，十代繼運，非賢非睿，莫預斯位。若乃與能之交，禪錫之會，豈伊虛薄，所可遵擬。昔傅岩佐商，秩終上公，溪翼周，名極列伯；臣纔非半古，功愧逮聖，獄訟不往，詎歌寧歸，河乏馬圖之寶，天無乘竜之錫，元首股肱，誓不可異，而曠乘之軌，忽臻於茲，慚慨憂灼，罔識其際。伏願陛下遺舜禹之心，俾臣守巢由之節，則道耀日月，澤浸飛泳，聲振開闢，仁動今古，四三王而六五帝，不亦休哉。（《本集》，《藝文類聚》十四。）
◇ 拜正員外郎表
臣邁鄉遠跡，由學末徒，不瑩雕竜之采，寧照玄豹之飾，自過被光私，濫蒙恩幸，屢度經鼕，亟移春序，皇緯如紐，慚飛塵之效，睿基方峻，謝寒露之勤，故宜伏影軒間，捲氣衡下，猶蒙供事紫楹，奉役丹殿，巡魄擎概，榮渥不悟，震離徹邃，阿景洞幽，復升官清閨，列版嚴闥，[B13I]識何算，爰忝叔則之仕，菲質焉樹，乃謬仲容之職，猥枉青ぬ，增光空質，心忄末塵，情慚洞戶，伫首矯跡，以銘以奏。（《本集》。）
◇ 拜中書郎表
榮鬱兩臨，恩儆交鏡，悄然攬魂，乃懼乃逝。臣聞汝潁之金，或揚采於四豪，江淮之珠，已馳光於七貴，皆聲不妄美，第豈虛立？未有伎慚美輿，蒙送目之賞，工謝彩輪，竊歸風之價。臣幼乏篆刻，長睽圖史，智罕效官，志闋從政，方遽求振風，長憂凌雨，不悟遭社鳴之世，屬河清之會，玄雲素霞，必駕蓬萊，白毳も麟，或蒙解遂，仕通物任，官登郎掾，此實曜靈之私照，而微臣之厚幸也。仰惟皇衢大融，氣品呈觀，西傾棧山，東是航海，故奇士端威，異人罄折，皆相望北闕，待詔南宮。而臣學無利博，文有忮害，乃票彡裙頓屣，伏黃扉之右，曳纓轉笏，居青瑣之前，訪德於姑射，聞道於崆峒，臣之願，過為信矣。昔望都纔麗，爵乏上班，長岑聞靡，身終下秩；愚臣方古，悠然已泰，內燭徘徊，眇不識屆。（《本集》。）
◇ 南郊明堂異日議
郊旅上天，堂祀五帝，非為一日再黷之謂，無俟釐革。（《南齊書·禮志》上，永明二年，驍騎將軍江淹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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