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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英国最富争议作家劳伦斯的生活和爱情:不是我,是风 The most controversial British author DH Lawrence's life and love: not me, is the wind 》
一次大战(2)
弗里达·劳伦斯 Frieda Lawrence
坎贝尔曾来我们这儿度过了一个周末。他在伦敦时那么高贵文雅,如今戴了一顶旧的便帽,腋下夹着一根很粗的手杖。在我看来,他很像一个爱尔兰流浪汉。他还在为他的“阿尔兰”故乡而悲悲戚戚。
圣诞节到了。我们用冬青树和槲寄生把小屋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又是煮、又是烧、又是烤、又是煎地做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坎贝尔和科特里昂斯基来了,默里夫妇来了,格特勒和坎南夫妇也来了。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
饭后,我们在摇摇晃晃的地板上跳起舞来。吉伯特昂起头,高声唱道:“我感到,我感到自己像天上的一只鹰。”
科特里昂斯基满怀深情地唱起了他的希伯莱歌曲,而凯瑟琳娜则拉长了她那张古怪的脸,唱起了一首哀歌:
我是个不幸的人,
落进了煤洞里,
跌折了我的腿,
还因为偷煤而关了三个月。
我是个不幸的人,
即便天上下着汤,
我也没有匙子,
唯有一把饭叉。
她还用法语唱道:
你的糖汁很甜,小蛋糕,
你的糖汁很甜。
别大声嚷嚷,小蛋糕,
这屋子并不属于我们。
我很喜欢这歌的曲调。可一当我试着唱时,劳伦斯马上制止了我。他觉得这歌的节奏太快。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欢快的聚会,在接下去几年里,我们都不曾这么高兴过。
到了春天,我们去苏塞克斯同梅内尔夫妇住在一起。我们很喜欢他们家的那些孩子们。当时,莫尼克就住在我们隔壁。我们住的房子是维奥莱特租给我们的,我只隐约记得艾阳丝?梅内尔的形象,脑子里只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她由维尔弗莱德引着穿越草坪,就好像比阿特丽斯在但丁的引导下默默地向前走去一样。
此间,我听到了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可我对什么人也没说,只是让它成为我的秘密。后来,我把消息告诉了劳伦斯,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总不至于期望你父亲陪伴你一生吧?”当时,伯特兰?拉塞尔给劳伦斯发来邀请,请他去剑桥大学。劳伦斯早就十分向往能去剑桥一趟。当他回来后,我曾问他:“你在那儿做了些什么?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回答说:“嗯,到了晚上,他们一边喝红葡萄酒,—边在屋子来回地踱着步子,大谈巴尔干形势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而事实上他们对那儿的形势一窍不通。”
也正是那时,我们见到了奥托琳娜?莫雷尔太太。她对劳伦斯一生影响极大。她那深刻的文化氛围,漂亮的房子,以及社会地位对劳伦斯都有很大的影响。
那些日子里我甚至想过,“也许我必须离开劳伦斯,让他到她那儿去。他们俩在一起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到?而我,则无权无势,一个德国佬,无名小卒。”奥托琳娜的别墅在大战期间是许多人的避难所,在那些没有自由的日子里是一座自由的堡垒。
后来,我们在希思的维尔租了一套小公寓。就在那时,《虹》出版了,并马上又被禁了。我听到这消息,就感到仿佛有人从事了谋杀,在地球上扼杀了一个崭新的、自由的声音。我本以为这部小说会广受欢迎,可以被视为一种对陈腐、乏味的作品的突破,一种进入全新和未知世界的方法。劳伦斯正是用他全副身心艰苦地完成了这部小说。谁知道竟遭到了谴责,没有人站出来替它说话——真是可悲之极!他们说劳伦斯是性表现狂。甚至到今天也很少有人真正认识到劳伦斯究竟是怎样看待人体,怎样试图拯救堕落的性的天使。在他看来,性已经坠入了水槽,应该把它拖出来。当你知道什么是他心头的火焰,又看到他的同胞怎样压制那火焰时,心里该有多么痛苦!“我再也不会真情实意地写一个字啦,”他曾苦涩地说,“写出来的总归是不合时宜的。”曾几何时,他心中的火焰确实被压了下去。
姚暨荣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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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新华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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