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我特別想講一下西藏問題。衆所周知,在近些年來,在美國掀起了支持西藏獨立的運動。好萊塢和美國的主要媒體都參與其中,我記得有一篇美國雜志(是Time還是Newsweek我記不清了)上發表的文章說:支持西藏獨立已經成了美國演藝界的一種時尚。他們的理由似乎十分正當,這就是中國在西藏壓製了人權、壓製了宗教信仰自由等等。我想說的是,這一切絶大部分是謊言。我承認,中國自己的人權狀況是存在嚴重問題的。我也知道,達賴喇嘛在與西方文化接觸了這麽多年後,很瞭解西方的人權觀念,很知道說什麽話能使西方人高興。但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控製西藏之前,達賴喇嘛的神權統治下的西藏人權狀況,如果以西方的標準看,則比中國漢族人占主導的地區的人權狀況要差得多。在那個時代,西藏所實行的是農奴製,這種制度與奴隸製相差並不遠。當然,西方人會說,那是西藏獨特的文化,那是西藏獨特的宗教信仰。然而,西方人現在不是在說,人權是一種普遍的價值嗎?為什麽中國人在西藏所做的實實在在的、如此顯著的對於人權狀況的改善會被西方人歪麯成是損害了人權呢?我在這裏還想評論一下一個美國人20世紀90年代寫給住在西藏的漢人作傢馬麗華的信中所表達的觀點:“幹預和幫助之間的區別在於對方是否在尋求。在西藏人尋求幫助以達到進步時,也衹是在此時,如果你想要並能夠幫助,你的幫助纔會被理解為是一種社會的進步受到歡迎。然後你才能成為幫助者,成為身穿錚亮盔甲的騎士,成為救星。而如果他們沒有接受能力,你希望給予的所有幫助,你所有的良好動機,都會浪費在敵意的環境中。因此幫助必須是他們所尋求的,希望的,已經提出來的。”這個美國人的觀點似乎很有道理,但我想問:在談西藏人是否尋求了幫助時,你指的是這個地區的哪些人?顯然有不少西藏人是尋求了幫助的:我聽說在西藏的許多過去的農奴心目中,毛澤東仍然是佛。另外,在美國幹預科索沃時,科索沃的塞爾維亞人尋求美國的幫助了嗎?關於這個問題,如果從人權的角度去講,我認為西方人實在沒有多少理由去譴責中國,去支持西藏分離主義運動。西方人現在似乎顯得很正義,其實完全是由於處於霸權地位的傳媒的歪麯性宣傳而已。如果講到國傢利益,則西方,特別是美國,在西藏問題上的誤導性宣傳,顯然是對中國國傢利益的一種威脅。對於絶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進一步改善西藏的人權狀況的想法是可以接受的(中國本身的人權狀況也需要改善),但把西藏分離出去的想法是不可接受的,圖謀把西藏分裂出去的人當然是中國的敵人。從世界其他地區的經驗看,分離主義運動帶來的往往是民族仇殺,是對於人權的嚴重損害,雖然它可能為美國或西方的地緣政治利益帶來好處。
美國對於西藏和新疆的分離主義運動的支持是和它的地緣政治戰略聯繫在一起的。在美國,有些人對於中國的敵視不是出於在人權方面的分歧,而是出於地緣政治利益或種族主義,人權問題至多是他們的一個藉口。我在1996年與Ross H. Munro先生,《The Coming Conflict with China》一書的作者,曾經有過一次談話。他認為,美國對於中國人權問題的關心純屬多餘,真正的問題是:美國是一個既存的超級大國,中國是一個正在崛起的超級大國(實際上,很少有中國人認為他們自己的國傢是一個正在崛起的超級大國),從歷史上看,這樣兩個國傢之間的利益衝突的唯一解决之道是戰爭。另外還有Samuel P. Huntington先生,《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的作者,他把中國的文明列為西方文明的敵人。我認為,Samuel P. Huntington先生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他的所謂“文明的衝突”衹是為了不抵觸political correctness而用來代替“種族的衝突”的委婉語。有些西方人對我說,這些人在美國不占主流,美國並沒有確立與中國為敵的政策。我可以同意這個說法,但是,我們中國人難道不應對於這種傾嚮、這種潛在的可能性有所警惕嗎?除此之外,美國正在進行的軍備,如NMD、TMD等,特別是通過在臺灣部署TMD,把預警雷達立到了中國的傢門口,這些難道不是實實在在的美國對於中國的威脅嗎?最近一段時間,西方人喜歡談論“中國威脅論”,但在我們中國人看來,中國對於西方國傢沒有任何威脅,既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意願,而美國對於中國的威脅則是實實在在的。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傢沒有什麽資格對中國談什麽“道義”。中國現在的力量不夠,無論是在軍事方面還是在控製輿論方面都無法和西方相匹敵,所以衹能任由西方妖魔化中國。作為中國的民族主義者,我們從這一切得到的教訓是,不要聽西方人談什麽道義,在西方人的體係中,真正起作用的衹是力量,因而中國人必須謀求獲得更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