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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荟萃 》 藝術人生:超越平凡的人生藝術 》
第37節:王傢衛
王崢 Wang Zheng
朱軍 Zhu Jun
朱軍:為了你的夢想,你可以不惜讓你的攝影師挨打。
王傢衛:我的頭也被打了,因為我在旁邊。(笑)
朱軍:你也可以忍受被別人打,為了你的夢想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你會嗎?
王傢衛:這個是我現在不能判斷的。我記得拍《東邪西毒》的時候,林青霞在一個瀑布裏面,作為一個導演我不能讓她一個人下去,但是我是不會遊泳的,所以我要站在那邊拉着她。那一剎那沒有想是不是危險,我感覺這是我的責任,我要求這樣一個鏡頭的時候,就必須要跟這個演員在一起。你現在問我會不會為電影付出更多的東西,我肯定告訴你不會的,但到那一刻就不會想那麽多。
好像一條找圈圈的狗
朱軍:很多地方說你小時候喜歡看的是《甲午風雲》這部電影,是嗎?
王傢衛:小時候我住的那個區有很多戲院,大部分都是做C片,或者是那個時候香港的國語片。內地的電影在一個特定的戲院裏面看,通常是一些喜劇片。有一天聽人說《甲午風雲》很好看,我父親帶我去看,我看完非常感動。雖然它不是我的最愛,但在我的童年裏面有很深刻的印象。
朱軍:是什麽感染你了,是捨身忘我的民族氣節嗎?
王傢衛:那個時候你會感覺為什麽中國人這麽慘,我們應該可以打贏的,就差一個炮彈。你會感到鄧世昌這個人真是一個悲劇英雄,小時候就那麽簡單。
朱軍:在你的電影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場景,有香港的,也有國外的,例如泰國、阿根廷,但是我總覺得它們多多少少還有香港的影子,你覺得是這樣嗎?
王傢衛:我們中國人去哪裏都會找唐人街,或者找一個中國餐館。我去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拍片的時候,替我們找景的製景很生氣:"我們這麽大的城市,為什麽你們偏要找那些小巷、那個小街、那個小地方?"因為我認同這些地方,對它們有感覺。無論你去哪裏,好像一條狗一樣,都會找到同一個圈圈的,這個太難聽,但是實際上是這樣的。
朱軍:就是這種小街小巷子是你對香港的印象嗎?
王傢衛:我從小在這種空間長大,在這個空間就自如了,你突然間給我一個大而堂皇的地方,我怎麽搞呢?沒着沒落的。
朱軍: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我是上海製造,香港加工。就上海和香港這兩個地方而言,在你的心裏什麽地方讓你更有歸屬感,哪個更像家乡?
王傢衛:其實現在對我來說香港跟上海已經融在一起,我心目中的上海、我記憶中的上海是我小時候我父親母親講的上海。
電影院裏的童年
朱軍:在你的電影當中,我們似乎可以找到你青年時候的影子,但怎麽也尋不着你的少年和童年……
王傢衛:我很小就跟母親到了香港,在香港基本上沒有朋友。母親是一個對電影非常狂熱的人,父親是晚上上班,所以每天白天上完課之後母親就接我去看電影。我們是不吃午飯的,就買兩個包子去看一場電影。所以我童年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看電影。為什麽我說喜歡當運動員,因為其實我從來沒有機會訓練。
朱軍:你小時候中國還是一個很封閉的國傢,那時候去香港挺不容易的,是什麽原因讓母親帶你去了香港?
王傢衛:那時候我爸爸在香港做事,因為我最小,所以就先接了我去。之後因為文化大革命我哥哥姐姐就沒出來。
朱軍:有一種說法是人有一定距離的時候特別美,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可能就會産生一些其他的問題,你的家庭也是這樣嗎?
王傢衛:我跟我哥姐他們的溝通就是寫信,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幫助。他們都很優秀,看很多小說,他們看的是蘇聯文學和巴爾紮剋那個時期的法國文學。因為要跟他們溝通,我也看那些很厚的小說,慢慢地也有了看書的習慣,所以我們那段時間雖然不大見面,但是寫信溝通還是非常好。
朱軍:我有這樣的親身體驗,從外地到北京工作的時候,我經歷了一段非常孤獨、非常寂寞難耐的日子。香港話和上海話有很大差別,你初到香港的時候跟小朋友怎麽交流,是什麽樣的心情?
王傢衛:那時候還好,上海人跟本地人是有距離的,大傢不太來往,因為本地人覺得上海人誇張、有派頭、不實際,而上海人覺得本地人粗。我拍《花樣年華》所有的背景都是我小時候看到的上海人的社區。裏面的上海人都在想,一定要回到上海,香港衹不過是一個暫住的地方,所以他們保持着所有上海的習慣。在裏面講上海話是絶對沒有問題的,聽的是京劇、評劇、越劇,看國語電影。
朱軍:這等於說那個時候你跟周圍的小朋友話也說不到一塊兒,玩兒的也不一樣,小孩是這樣的。
王傢衛:一年之後我的廣東話已經講得很好了。我的母親反而是孤獨的,因為她在上海有很多兄弟姐妹,她來自一個大家庭,所以我跟母親感情非常好,因為我是她惟一的朋友。
朱軍:你怎麽是她惟一的朋友呢?還有你爸呢?
王傢衛:我爸爸是她的愛人。(掌聲,笑聲)
墨鏡後面的眼睛
朱軍:無論是編劇還是演員,其實一生當中反反復復都在重複一個角色,重複着一個故事,你要給我們講的故事到底是什麽?
王傢衛:其實很簡單,因為我不斷對現在講的故事不滿意,所以纔會繼續,假如我已經講了一個非常滿意的故事我就不需要再講下去。
朱軍:我發現你在觀衆心目當中挺神秘的,這種神秘感從哪兒來?
王傢衛:我想第一是因為我戴了墨鏡,第二就是我不太喜歡上電視節目。
朱軍:說到墨鏡,我的欄目有一個慣例,嘉賓一般是不能戴墨鏡的,因為我覺得它是對觀衆的一種不尊重,但是今天我沒有給你提這個意見。大傢說你戴墨鏡是為了玩酷,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標志。其實你這副墨鏡是你工作的代價,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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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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