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10点多了,有黑人进餐馆说外面有人找我和简梅。有什么事不能进来说呢?我们疑惑着出门。圆月高挂的蓝碧天空下,停车场上泛着一片银光。枝蔓横斜的可乐果树下,一字排开十几个壮汉。我心一惊,想起了武打电影。
"你在这里,没结什么梁子吧?"我问简梅。
"也就开除了几个黑人,都是因为他们偷东西。后来他们以我违反了劳动法,把我告到了法庭。不过找人摆平了。你不是知道吗?"简梅望我一眼,"我看不是我的梁子,八成是你的。"
一群黑影突然出现,瞬间哗啦啦飞临树顶。"身轻如燕?还有这样的高手?"我叹,"还有这样的高手?咱赶紧撤吧。"
简梅笑出声:"我看你小说写的快抓狂了。是身轻如燕,更赛燕,那是非洲大乌鸦。"
"别笑了,正经点。"我做威严状,走了两步,"一定要镇定。"
真是人有多大胆,全靠他自个儿。我和简梅泰然自若地走过去时,他们十几个人,吓得声都没敢吱。"他们都知道中国人会功夫,八成也把咱俩当成了高手。"我低声说。
"你不是还有三招两式吗?"简梅同样低声说,"你给他们耍耍。我就不动手了。那样,他们会以为我是高高手。"
一个个头较高的,从他们之中站出来,指着他右边的那位:"他,是你们的朋友?"
听了这话,我和简梅相视一看。朋友?那就不会是太大的事。糟了,不会是让我们替他还钱吧?
"天这么黑,谁能看出来谁是朋友啊?"简梅说。
"哎,下午的冰激淋店。"被指的那位,欢快地引导我们。
"是咱在冰激淋店遇到的那个小子。"听声音,简梅想起来。
有"惊人"记忆力的我说:"叫默罕穆德。"
"哇啦。"听得我这声,默罕穆德骄傲地左转又右转,"你们都听到了吧?她们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是她们的朋友。"说着,他向我们走近一步,"我说我是两个漂亮中国女人的朋友,他们不信,偏要来求证。"
"你早说啊。"我说,"天再黑,我也能看出你是朋友啊。"
大家热烈地鼓掌。乌鸦再次哗啦啦,从树上飞下。
"从今以后,我们就都是你们的朋友了。"他们说。
我和简梅差点没昏过去。
"也行。"我说,"这黑非洲,以后更没人敢欺负咱了。"
"以后咱还是尽量少出去吧。"简梅说,"我看过一阵,发展一个党派都没问题了。共产党怎么样?"
"这国家有一个共产党。过一阵咱去拜访他吧。"
"就没有一件事,你不感兴趣的。"
望着这帮人消失在夜幕中,我说"刚才我说乌鸦是高手时,我记得你笑出声来。那样的时刻,你还能笑出声来?"
"以前在这里,这黑非洲,我也时刻提心吊胆。可从何韦出事后,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倒奇怪你胆儿怎么那么大?"
"我周围的人也都奇怪。上次回北京,我一个朋友问我'你在非洲,吃过什么珍稀动物吗?'我脑子转着,嘴上说'什么样的算珍稀动物?'我没敢直说。这年头,陷阱可不少。可又转念一想,我在非洲的事儿,除了国际刑警,你们管得着吗?就把我在非洲吃过的,一一数来。我那朋友笑了,'我想知道你吃没吃过豹子胆?''豹子吃我那没事;我吃豹子,那事可大了。''那我就奇怪,'我那朋友说,'你去非洲之后,胆子怎么变得那么大?'我说'不是去那儿变的。我是天生胆大。飞机都开始发纸条写遗言了,我还谈笑风生。一同出差的一个人,事后问我同事'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从那儿之后,就不把世上的悲喜看在眼里了?'"
"那是什么事儿啊?"简梅追问。
"也没觉得出过什么事儿啊。"
阿慧
下午,简梅偶尔去阿慧家。
阿慧应该是这里最漂亮的中国女人。但餐馆的黑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太凶了。"
我第一次见阿慧是在川府酒楼。她正为短斤少两的洋葱大骂西吉德。西吉德是餐馆旁市场上的菜贩。
"这次不会错的。"西吉德说,"我现在比较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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