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否认情感的重要性。我想再次声明的是,80年代与其一脉相传的中国文人式情感与博大的情感之间的区别。前者是一种绝对的以个人喜好为中心的,它带有强烈的偏狭色彩;而后者更多的是一种悲悯情怀,它覆盖着更广阔的范围。
那么,我用卡夫卡评价狄更斯的这句话来形容80年代是有其恰当之处了。而80年代青年在今天的表现又不断做着验证与补充。这是前所未有的号称“怀旧”的一代人。在他们成长的历程中,除了几百年前的只言片语外,他们对于现代西方世界缺乏基本的了解。而文人式的情怀,让他们对于现代技术与商业规则心生厌恶。那么,在这个全球化与互联网成为主宰的时候,当他们真正与世界体系进行接轨时,他们表现出了强烈的不适应。所以,他们高举着“怀旧”乃至“人文精神”这样的旗帜。
显然,首先他们误读了“人文精神”,他们将一种软弱自怜与敢于哭泣叫喊的勇气视作人文精神,将自己的无能视作一种不合时宜的高风亮节。在高晓松的纪念集的文案上,这位80年代末的代表人物不断重复着“流泪”、“白衣飘飘”乃至鼓足最后的勇气不过是将录音机的声音放得大一些……
高晓松有效地挑逗起两代人最脆弱之处。80年代的年轻人在自己愈发苍老时,而且在青年时的知识结构与个人情怀愈发被置于时代边缘时,只能通过怀旧来让自己回到青春而强大的年代。而90年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强说愁”的年纪决定了他们对此不可抑制的亲和力。在我们为高晓松及他所代表的80年代情结感动时,却忘记了这种情感的幼稚与偏狭。
当然,你可以反驳说,只要感动就足够了,感动本身也是一种勇气。如果你始终把自己看作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也始终拒绝体验更深刻与广阔的情感,你当然可以这样说。无知的感动与有知的感动是有区别的,就像幼稚与单纯有区别一样。尽管有些残忍,但我依然将80年代情结中充斥了相当的无知与幼稚。
我已经说了太多80年代的坏话。像每一个曾经深陷80年代情结人一样,我与长大了的80年代青年一起误读了那个时代。我们用夸张的情感来掩饰其实枯燥而干燥的内心世界。现在,是到了走出这个误区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学会狭隘的自我情感,转而来拥抱更广阔的空间。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体验更多,毕竟,我们无法永远生活于无知而快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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