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行在茫茫风雪中,
我苦思着家乡的亲人。
……
还有一首《途中歌》对于遥远的旅途进行了吟叹:
首先要越过的是无边的"钢戈"草原,
像这样辽阔无边的草原要走三个;
无数的小草坝比石头还多,
愿母神安详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尖丹"大山算是群山的开头,
要翻过这样出名高峻的山峰整三座;
数不清的小山比星星还密集,
愿母神亲切的眼睛安抚我们。
大河"嘎曲"只是第一道水,
要过如此宽阔著名的大河三条整;
蛇行的小溪比羊毛还纷繁,
愿母神慈祥的目光庇护我们。
这是人与自然的一场毅力与耐力的大比拼,是生命不屈不挠的一曲赞歌。人类不断向自己的极限挑战,现代体育竞技令万众瞩目。而挑战耐力在藏北却成为人的普遍的生存方式。
大苦大难中有大美!
驮盐人一旦远离了驮盐,总会回味那段生活,并以此为荣,向别人津津乐道其中的发现。
如今,由于有了汽车,驮盐者的歌声在这片无人草地上是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渺远了。它那流传的悲伤的歌吟却仍撼动着人心。
作为流浪的人,每年春夏走盐湖的景象已经不多见了。但草原上却还有流浪者,它们依然按照一定的时令,远涉千里,行进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它们同样构成了这片土地上的奇特风景,让人叹为观止。
流浪者就是羚羊,它们没有固定的家,连躺的习惯都没有,哪怕睡觉,也只是站着休息一会儿。
草原上不时会发现一条条细长的小路。在无人地带,这样的路令人纳闷,外人想不到,这是羚羊踩出来的路。像大雁一样,到了一定的时令,羚羊就要沿着这条路,像驮盐人一样走过,再沿原路返回,这种远距离的迁徙好像是它们生命的一部分,如同宿命,生命的形式离不开流浪。它使大自然充满着玄秘。
每年藏历四月,母羚羊就抛夫弃子上路了。它们由少数公羚羊护卫,前往遥远的地方产子。护送它们的公羚羊是通过格斗挑选出来的。经过漫漫长途跋涉,到达羚羊固定的产子场,成千上万的母羚羊在同一个时刻开始生崽。公羚羊分布在四周警戒着狼群的袭击,它们高翘的长达两尺的弧形双角,锋利无比。狼见了,只得远远地躲开。
此时,生命的奇迹总是准时呈现:草地上一片血光,蠕动的胎盘,一双双幼羔睁开的眼睛;天空中黑压压飞来的雁阵;低低的挂在山边的白云……只有造物主注视着这场生命的华诞。
接着,大雁吃起了羚羊的胎盘。不久,大雁拉下了一坨坨粪便,它又成了羊羔的天然美食。两个长途跋涉者,两类流浪的动物,成了相依为命的伙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迁徙者把流浪的诗篇写在了天地之间。
到了返回的时候了,与来时不一样,它们有了幼羚羊。还是公羚羊护卫着,过河,它们排成一列,让幼羚安全通过,有的还用角把落水者轻轻托起,送上岸。一路上,但见烟尘滚滚,数万只蹄子踏击着大地,发出闷雷般的声音。
也许,它们会遭到早已知晓它们路径和时间的猎人的伏击和暗算,枪声一响,队形乱了,有的羚羊倒在枪口下。但在前面不远,它们又排好了队形,在公羚羊的带领下,又行走在这条羊肠小道上。千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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