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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不朽者的“行頭”(2)
郭宏安 Guo Hongan
居爾蒂斯告訴我,院士們每周四下午三點聚會,討論學士院的工作和編詞典,而編詞典是學士院最重要的工作,雖然學士院的詞典並不為民衆所廣泛使用。每位新選院士所承擔的那個詞就是前此已經編到的那個詞,居爾蒂斯入院的時候,詞典編到的詞是“不敬”。他說到這裏時,不禁大笑,說:“來得正好!”編詞典可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工作,他說不盡然,編到“大腿”這個詞的時候,老先生們就足開了一通玩笑。有一個大傢常講的故事:有一次編詞典,霞飛元帥睡着了,正好編到“機槍”這個詞,一位院士叫醒了他,問道:“元帥閣下,機槍是一種什麽槍?”元帥答道:“是一種放起來噠噠噠的槍。”說完,又睡着了。詞典誠然是一種嚴肅的著作,但是詞典的編者畢竟也是人,在嚴肅的工作中表現出稍許的不敬,衹有法國人才做得出,我很理解。
我問:“什麽人可以進學士院呢?”他說:“沒有任何資格的限製,就是說,任何法國公民都可以申請和進入學士院,所以學士院的組成有政治傢、軍事傢、哲學家、醫學家、經濟學家、作傢、詩人等等。最初學士院的組成是由國王任命的,從1672年開始,新院士是通過老院士選舉進入的,最後由國王和總統批準,國王和總統享有否决權。例如,拉封丹1684年選舉通過,由於路易十四的否决,1693年纔舉行入院儀式;保爾?莫朗是由戴高樂總統否决的,十年之後纔重新當選。新進的院士就坐在他所接替的院士的那把椅子上,而椅子擺放的位置是固定的。”那麽院士的選舉能夠保證院士的質量嗎? 不要緊,著名作傢讓?杜圖爾是個院士,他說得好:“學士院保持四五個笨蛋,是一件有利於學士院健康的事。”所以纔有“第41把椅子”這個說法。我忙問其故,居爾蒂斯說: “ 1 8 5 5 年, 阿爾塞納?鬍塞發表了一篇幽默隨筆,題目叫做《法蘭西學士院的第41把椅子》,舉出了53個傑出人物,而他們都不是學士院院士。1894年,鬍塞再版了這篇文章,更名為《法蘭西學士院的第41把椅子的故事》,減去6個人,加上4個人,總數為51個。1971年,莫裏斯?熱納福瓦又提出了13個現代作傢的名單,將其列為應該坐上第41把椅子的人。這其中有的拒絶申請,例如笛卡爾、帕斯卡爾、狄德羅、福樓拜等,有的雖申請而不得入,例如巴爾紮剋、左拉等。”我說:“聽說一個著名的新小說傢正在申請進入學士院。”他說:“這一點兒也不怪。”
法蘭西學士院雖然曾被戲稱為“賦閑的國務活動傢的清談館”,一位作傢或詩人若進入學士院,往往會被一些激進人士看作創作生命的“結束”,一句“他完了”就把他打發了,口氣頗為不敬。居爾蒂斯先生正是如此,有過類似的經歷:曾經有龔古爾學士院主席邀他入院,可是他當時已經申請了法蘭西學士院,不得不回絶了他。如果他入了龔古爾學士院,他在當今文學界的地位就會不同。他說:“這無所謂。一個作傢的地位取决於他的作品,而不取决於他所獲得的榮譽。再說,作傢的地位,不應該是一個作傢關心的事情。”不過,院士中畢竟多為各個領域裏的傑出人物,當個不朽者無論如何是一種難得的榮耀,然而真正不朽的不是那套行頭,而是那種並非朽者和不朽者都有的淡泊和謙遜,是那種對待龐然大物的適度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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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三聯書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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