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肯定有。当我从演员身上获取这些个人的东西时,对于这种事情,我首先对自己说。我希望演员们用情感冒险,但总是在他们之前自己先冒险。在我们的关系中,我有导演的位置,这是权力的象征,也有我作为一个人的位置。这样对工作有好处,当然这也会导致复杂的情况,比如我与卡门的关系。
问:当我看你拍片时,令我吃惊的是你对演员十分苛求,你坚定、固执地对待他们,但也很温和。你掌控一切,但丝毫不像一个专制的导演。
答:有一个阴险的传闻说我是吸血鬼。我根本不像吸血鬼,但用它来形容一些事情总是很容易。演员对我的议论很多,以至于最终形成了一个传说,但只有他们知道我在拍片过程中是怎样一个人。我不是专制者,但却是一面不可违抗的镜子。我的专横来自于演员从中看到的东西,即他们无法欺骗自己的镜像。我不知道让演员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好还是不好,因为这种意识会让他们感到害怕,甚至会不知所措。好在我基本上不是这样。这取决于演员。同安东尼奥合作,我从不用这种方式,像指导孩子一样指导他,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从不知道他在我的影片中做些什么,可没有人比他演得更好。我喜欢指导像安东尼奥这样的演员,有感觉也有形,自然得像野兽。在与卡门或维多利亚合作时,我反过来总是要提供完整信息。她们既会强烈意识到这种技术要求,也会产生良好的感觉,将两者结合起来,这就是她们的长处。这些女演员用不着技术指导,她们已具备精湛的演技。这很罕见。在那些出自演员学校的美国演员身上,我看到了这种方法。我看到了罗伯特-德-尼罗的表演方式,我敬而远之,我不再相信这种演技。简-方达是这种演技的典型样板,但人们只能看到演技。有时,这种演技也可能成为难得的教案。比如劳伦斯-奥利维叶:你总是在看一个优秀演员的表演,他的精彩表演本身也是一个景观。这也是绝无仅有的。
问:这种技术表演很少出现在法国演员身上。
答:让我想一想。是的,法国表演学派不同。我认为技巧成分不明显或者没有太大作用。在我看来,法国演员是美国配角演员中最好的。不是说法国演员只能演配角,而是说他们有美国配角演员所具有的这种来自于生活和大地的朴实和感觉。让-迦本绝不是技巧演员。林诺-凡杜拉也不是,他们的才华来自个性,还有西蒙娜-西默莱,或者让娜-莫罗,她们具有很高的表演技巧,但更本色,这使她们成为独一无二的女演员。
问:众所周知,《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绑住我》看上去像一部十分个性的作品,在你给我讲它的起源时,我就已经说过此话,你所有影片的基本主题汇集在这里并引起前所未有的巨大反响:这个剧情倾向于悬念电影——一个男人囚禁一个女人——事实上它的主题只涉及家庭,在剧情设计的背后,告诉人们,当不再拥有家时,如何建立一个家,就像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扮演的里奇这个人物。你描述和分析了一种在罕见处境中的十分常见的欲望。这种矛盾行为使影片极为新颖,扣人心弦。
答:我认为《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像其他影片一样也是一部个性作品,只是它的类型更有作用、更直接、较少神秘感。在《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中,我谈到了男人和男人不在身边时的痛苦,而在《绑住我》中,我谈到了男人和男人在身边时的痛苦,因为这个男人不是选择来的,这一切又回到婚姻,回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两个人上来。《绑住我》比《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更有戏剧性,这也是它更有个性的原因。但是我在讲述里奇时,确实把自己完全放进去了。我非常清楚里奇的主要问题:向所爱的人示爱的困难,面对对方时的不安全感,因为他无法弄清对方是否了解他的感情,以及永远出现在爱情中的不确定性。每天,我都需要人们对我说爱我,而且每天都要有新东西,这没有尽头。爱情可以在任何一天到来,如同一个奇迹,所以必须每天寻找奇迹。在《绑住我》中有许多主题,但最重要的主题无疑是里奇为了变成正常人而进行的绝望斗争,就是说为了拥有一辆汽车、一张信用卡、一个女人、一个家庭、一所房子,即所有中产阶级应有的东西。很显然,我在表现它时加上了许多讽刺,但我知道对于那些一无所有的边缘人,拥有这一切只是美丽的梦想。依靠这样一个如此兽性和原始的想法,里奇只获得了一样东西,即某种模仿现实的可笑和情感的现实。这是非常幼稚的事情,因为孩子总是喜欢模仿。而安东尼奥饰演的这个人物就像一个十岁的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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