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面哈哈大笑,踉踉跄跄漂浮了出去。身后传来她深重的喘息声。我知道那是个将死之人,否则也不会看见阴间鬼魂。
天旋地转,抑制不住地狂笑。我笑,笑天底下如此温情地父亲,笑,笑我不知自己丈夫竟如此深情,笑,笑我不知是该哭还是继续笑。
又一次的进入子毅的办公室,他已停止哭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我用手当梳,细心的理顺,趴在他的面前,手指微抚过他熟悉的面庞。眼、鼻、唇,这陪伴了我十年的男人,从不谙世事天真活泼,到温柔贤惠,再到现在的人鬼之间。
我,怎么舍得带你去拿阴森冷暗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这爱,埋藏深切,一切是自己不好,太轻贱自己。事已定局,不能更改。凑近再凑近,吻上你温暖的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变成夜莹莹蓝色。一切,都风轻云淡。
回去,我甘为药引,为千千万万人做那孟婆汤。
那夜,子毅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位女子递上一碗散着白气的浓汤,喝了之后睡得安眠香甜。醒来之后忘却前事,也不再爱吃蒜葱等辛辣之物,只记得凤仪。张眼所见一女子,两情相悦,婚礼隆重空前,第二天,董事长含笑而去。
阴间,孟婆身穿蓝衣、黑花,盈盈笑着递上一碗冒着白气的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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