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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风情 》 名傢走世界：周遊織夢 》
第35節：恬靜的阿瓦隆鎮
葉渭渠 She Weiqu
恬靜的阿瓦隆鎮
加利福尼亞州是四季如春的地方，經過一鼕的綿綿細雨，滿山遍野都是緑草點綴着的多色的花，景色宜人。一個周末連休的長假期，與親 人一起從舊金山灣區驅車到南加州洛杉磯探訪大妹和外甥女、休閑度假。 住在小山上，晚間天氣仍然帶着幾分寒意，但遠眺傢傢戶戶透出的燈火 點綴着的山景，也可以享受到一種寂靜的美。
在春光明媚的一天，我們來到了長海灘，參觀了停泊在海岸上的足 有近一層樓高的“瑪麗皇后號”郵輪。這首郵輪是 1934 年下水，服役了 30 餘年，於 60 年代中期退役。現在成為擁有五層客房的“瑪麗旅館”， 並供遊人參觀。我們登船參觀了從最下層的輪機房到上層的駕駛室， 且登上甲板，遠眺碧波緑水的海景，胸懷似乎也不由地寬闊起來。心想： 如果大傢都有像海那樣寬闊的胸懷，都像海那樣包容一切，去擁抱大地， 擁抱人類，那該是多好啊 ! 可這是……
聽說遠方有個聞名的卡塔裏那島和阿瓦隆灣的瞬間，它們吸引了我， 我的思緒戛然而止。我們先是坐上可乘載近百人的觀海底魚的大遊船， 去欣賞生息在海灣內海底的 50 餘種魚類和一簇又一簇的大大小小的海 藻群的美。
船行駛到一定的海域，遊客從座位近旁的一個直通船底的小孔，投 下魚餌，我透過遊船底部的近 1.5 平方米的透視玻璃，看見魚群迅速簇擁而來。它們時而欣喜地搖着魚尾，時而翻動着鼓鼓的魚腹，爭奪魚餌，來回穿梭在披着淺緑、碧緑、墨緑等多種的緑色海藻之間，悠然自得。 海藻的緑與海水的湛藍，彼此交錯，互相輝映，美得極緻。據遊船上的 人員介紹，在旅遊季節，遊客多，它們食物就多，所以吃得魚腹鼓鼓的。 一叢叢的海藻輕柔地蕩漾在海底裏，有的海藻一天就能長 24 寸。海底 的世界，仿佛是由魚群和海藻構成的一個透明的斑斕世界似的。
的確，在這樣的季節，在這樣的 1.5 平方米的海域空間，魚類獲得 了生存權，其樂無窮。也許魚類不會思想，衹會吃，有了生存權就足矣。 由此，我又遐思起來。可是，這時候，大概遊船又進入了海灣另一個區域， 我的外孫女昕昕和外甥孫女斯斯又投下了魚餌，魚兒鼓動着魚尾，又涌 進這近 1.5 平方米的空間。這裏的魚，魚脊灰色，魚肚點點金黃，在海 底的波浪漩渦中，閃閃發亮，更顯其無比的美。它們在這小小的海域空 間中獲得了溫飽，似乎其樂融融，真如吳承恩所形容的“海底遊魚樂”了。
遊船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抵達卡塔裏那島一個與阿瓦隆海灣同名 的小鎮——阿瓦隆鎮。登上人口僅有 3000 餘的小鎮，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蒼翠的雜木、嫩緑的小草、鮮豔的小花、飄舞的蝴蝶、啁啾的鳥兒， 還有飛翔的海鷗。春色彌漫了這片小小的土地。
據說，這個海島今日是今年第一天對遊人開放，可以說我們是今年 第一批踏上這個小島的幸運者。小島上的房捨屋宇簇擁相依，錯落有緻 地屹立在小山丘上，大都是南美式的建築風格，色彩亮麗。沿岸小街， 都是販賣旅遊品的小店、靜靜地步行觀景的遊人，以及時不時穿行而過 的、帶白色布篷的四座或六座的登山觀景小車。我們租了輛小車，自己 駕駛，緩緩行駛在環島的小路上。沿路最具小島美妙風姿的是：經過寒 鼕之後正在繁茂自己青青葉子的棕櫚樹，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樹木， 以及小山坡路兩側競放着的一叢又一叢與緑草相伴的黃小菊，小菊散發 出一種緑的氣息和悠悠的清香，讓人切身感受到一種大自然的野趣，偶 爾從海面吹來一陣柔和的風，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得仿佛是身心經 過洗滌一樣。整個小島清幽恬靜，遠離都市的喧鬧。我們似乎到了一個 天涯海角的世外桃源。心想：幽居在這裏的人，遠離風塵，多幸福啊 !
不覺間，車子登到了小山頂上。高處俯瞰，整個麯麯彎彎的阿瓦隆 灣的美景，盡收眼底：西邊上空，燃燒着璀璨的霞紅。一隻衹歸鳥， 入黃昏的林中。在微風吹拂下，海灣蔚藍浩瀚的海面，掀起了細碎的海 邊浪花；星星點點的風帆，隨海浪起伏搖蕩，在夕陽中閃耀發光。這正 是海灣、小島自然妙趣之所在。
我們陶醉在這樣的海島美景中，流連忘返。待到眼下的街景開始漸 現朦朧，我們纔依依不捨地沿着小路下坡，來到輪船碼頭，乘上了可載 數百人的返回長海灘的輪船。我坐在二層船艙靠舷窗的座位上，眺望日 落的海景：浪波和着天空的彩雲，夕陽透過雲層的縫隙落在西方遠處的 水平綫上，放射出色彩斑駁的餘輝，照耀着無垠的水天。我時而走到船頭， 觀賞輪船急速嚮前行駛分開的水，這些水激起了千層的浪花；時而又走 到船尾，看着這些從船頭飛濺到船尾的滾滾白浪，白浪拖出一條泡沫似 的白色長竜，遠去，翻騰着運去，再遠去，望不到盡頭，直至天涯海角。
輪船與來時一樣，同樣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可以看見在海波上漂蕩的紅色浮筒，可以望見遠處停泊在長海灘的“瑪麗皇后號” 郵輪的巨大身影了。不一會兒，船泊岸了。我們離開了恬靜的阿瓦隆灣 和小鎮，又回到紛繁雜沓的都市，回歸平平凡凡的日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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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三聯書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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