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年,一位部长批评军校允许学员在周日学习,参谋长谢尔曼对此事做出了回应。谢尔曼说军校里学员的作息时间实际上在西点军校已延续50年,"在这期间西点军校培养出了声名显赫的将军、德行和虔诚得到公认的主教、行事公正的政治家和政治清白的君子"。为什么要去改变他?"不要改变令人满意的事物不正是智慧的体现吗?这种军事体系现在已在西点军校扎根,其正规性已使学员形成井井有条、服从命令、尊敬上级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已经传入军队中,扩展到全国,为这个民主国家创造了价值无可估量的成果,如果不说它拯救了现实社会的话。"
第二节 离任后的塞耶
塞耶离开西点后,在波士顿负责修筑军事堡垒和港口海墙。杰克逊主义者针对西点的攻击仍在继续,但是塞耶已经不能再去为他曾经付出了大半辈子心血的军校而奔走了,他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整个事件的变化,他沉默着,开始以不同于以往的方式来调整自己的生活。为了释放内心的苦楚,他开始抽烟,并且不再像以往在西点那样充满着激情,待人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
工作期间,塞耶一半时间住在布伦特里他母亲的住所,一半时间住在波士顿,一直到母亲1840年去世。
外表的平静并没有让他的内心沉寂,相反他仍然时刻关注着西点的变化,关注着他所崇拜的军事教育事业。
1843年,塞耶在离开西点10年之后,向陆军部请长假,要求去国外修养。在获得陆军部的同意之后,塞耶于当年秋天开始了他的欧洲之旅。
1844年1月塞耶抵达巴黎,在那里他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他又匆忙赶往比利时、荷兰、德国、丹麦和瑞典,同样也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他又赶往俄国、奥地利、意大利,在意大利他受到了罗马教皇的接见。意大利之行后他又北上进入瑞士,最后前往英国。这一路奔波劳顿不仅让塞耶感到疲惫不堪,而且让他深感不安,然而他并没有后悔,从这一路来,他考察了几乎整个欧洲的军事情况,从军校教育到军事要塞的实地考察,他对此始终乐此不疲。欧洲之旅给他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也让他大长见识,美国与欧洲先进的军事思想是有巨大的差距的,他心里这么说道。
在这一路,他重点关注了他曾经的偶像--拿破仑。他几乎走遍了拿破仑曾经走过的战场,塞耶从心底对这位英雄感到崇拜,他从拿破仑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是在年轻的时候,在上大学的时候。
欧洲之行耗去了他将近5年时间。1848年7月,塞耶回到了美国,接受陆军部的任命,出任陆军工程兵部队的司令。
鉴于他对西点所做出的巨大贡献,1857年,哈佛大学授予他法学博士学位。
1861年内战爆发了,一些高级将领不断地出入于布伦特里,塞耶的意见有最高的军事权威性。已经76岁的塞耶拿着老花镜正在看桌子上的地图,已经略显发胖的他此时精神并不减当年,还是那样的精神饱满。内战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国家一步步陷入分裂的地步,更不愿意看到他的西点也因此而分崩离析。内战的很多将领都出自西点,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比谁都自豪,但是这种情绪里面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酸楚和无赖。不过他还是希望北方联军能够打败南方,他相信他的愿望能够实现,他对家人说如果北方失败了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和遭人唾骂的境地。南方如果胜利,等待美国的将是独裁和君主专制,民主将不再,自由也谈不上了。
1861年8月3日,国会通过法令,宣布任何西点军校学员因行为不轨或成绩低劣而退学后,如果没有校务委员会的推荐,不得重返西点军校。政客们再也不能跑到白宫武断地取消退学令了。那天早晨对塞耶来说,阳光格外灿烂。他希望安德鲁·杰克逊还在人世,以看到他加在塞耶头上的冤案终于平反,可惜已晚了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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