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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记录 》 康巴的誘惑:行走文字扛鼎之作 》
第34節:太陽部落的日子(8)
貝嘎 Bei Ga
男人是傢裏的主勞力。每個清晨男人上山,身前趕着一群氂牛,身後跟着姐姐或是妹妹。這時,太陽正好爬上山頭,光芒照射在山路上。
……
阿日紮的女人,男人的妻子,男人的情人,男人的母親。一個女人是家庭裏幾個兄弟共同的妻子,或者幾姐妹是一個男人共同的女人。幾個女人,幾個男人,把古老的習俗延續。
普拉的故事
普拉的男人把摩托車開到一所雜亂的院子停下,普拉正站在簡陋的摩托車修理棚前,一臉的睏惑。我從摩托車上下來,嚮普拉叫了聲:"阿姐。"聽了我的招呼,普拉和男人遞了個眼神,接着把頭轉嚮一邊,羞澀地笑着。
普拉不像是高原上的女人。高原的女人,都是那種很陽光很健康的。陽光得肆意,健康得使人妒忌。普拉,很瘦,像鼕天裏的樹枝。甚至還有些病態,但這些都難以掩飾她那種少婦被滋潤的豐腴。這短暫的豐腴,像是裹着一層冰霜的晶瑩。樹枝就是普拉,是從裏到外的硬朗與不堪一折的清脆。
男人一回到屋子,就把氆氌上的孩子抱了起來,孩子正在睡覺。男人鬍子拉碴的嘴巴,在孩子粉嫩的臉蛋上左親親右啃啃。孩子醒了,瞪着明亮的眼睛打量他,可是不哭。普拉往火爐裏填着柴火,一邊看着父女倆笑。那笑容,是過日子過得舒心滿意時,所詮釋的幸福。
孩子是個女兒,不到一歲。看上去男人很喜歡這個女兒,他很是親昵地喊孩子"尼瑪"。藏語裏,尼瑪就是太陽的意思。
普拉的男人臨出門,嚮普拉叮囑了一句什麽話。普拉溫順地答應着。我問普拉他說了什麽。普拉說,他說皮甲剋上衣的口袋有錢,讓我看着點兒。普拉簡單又真實,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像我想的那麽多。逼仄的修理棚,衹有我一個外人。
男人回來,遞給普拉一疊錢,男人說這是今天的收入三千塊。普拉穿漢式的衣服,掀起衣襟的下襬,從褲腰帶上解下一串叮當作響的鑰匙。鑰匙旋轉,"喀嚓"一聲,普拉打開一把鎖。那把黝黑鋥亮的大鎖,是挂在櫥子的一扇小門上。那扇小門看起來很顯眼,木櫥看上去不醒目,被置於陰暗的角落。透過小門的玻璃,櫥子裏面是一尊哈達遮蓋的金菩薩。供奉着菩薩的櫥子不是普通的櫥子,在這個傢裏它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像腰帶栓着大把鑰匙的普拉。
來普拉傢的路上,我問普拉的男人,把我帶回傢你的女人會不會不高興?普拉的男人不用置疑地回答:她敢!這個男人富有,霸氣。普拉就是不敢的,這是心甘情願的宿命。
高原上的女人,都有一張被太陽滋養着的,泛着黑紅色澤的臉。一種方式、一個色澤、一樣的臉。在這樣一樣的面孔上,從那歲月留下痕跡的深淺,來辨別女人年齡的大小是件不易的事。在普拉的臉上,我還是覺察到她和她的男人有一定的差距。
普拉十七歲,他的男人四十五歲。
在剛開始的時候,普拉不是很情願講自己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她知道我是個外人,會帶着外來人的不可思議甚至是鄙夷的歧視,而不是理解。普拉還是講了,在那個男人把他們的女兒塞在普拉的懷裏,再次外出以後。普拉說的時候很難為情,可言語間流露着心滿意足的幸福。
普拉說自己是這個男人的第二個妻子。我說那第一個妻子呢?普拉說他和她不住在一起。我說是離婚了嗎?普拉說沒有。我說那你們怎麽住?在我一再的不禮貌的追問下,普拉說好吧,跟你說,他的妻子就是我的阿媽。普拉說出這話的時候像痛快地舒了口氣。聽到這話,我知道自己沒有偽裝好自己,還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個圓形。普拉沒有介意,而是一再強調一傢人很和睦,很幸福。
普拉的男人也是普拉的阿媽的男人。那天,普拉的阿媽不在傢,正帶着普拉的弟弟,也就是普拉的男人和普拉阿媽生的孩子,在另外一個叫"蝦紮"的鎮子走親戚。
普拉是普拉阿媽的孩子,但不是這個男人的孩子。在普拉六歲的時候,這個男人去普拉阿媽的村子收糧食,認識了普拉的阿媽,而後相愛結婚。普拉說,阿媽和這個男人有很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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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春風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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