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雒出书,圣人则之。」〔一〕刘歆以为虙羲氏继天而王,〔二〕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三〕禹治洪水,赐雒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四〕圣人行其道而宝其真。降及于殷,箕子在父师位而典之。〔五〕周既克殷,以箕子归,武王亲虚己而问焉。故经曰:「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六〕王乃言曰:『乌呼,箕子!惟天阴骘下民,相协厥居,我不知其彝伦逌叙。』〔七〕箕子乃言曰:『我闻在昔,鲧■洪水,汨陈其五行,〔八〕帝乃震怒,弗畀洪范九畴,彝伦逌斁。〔九〕鲧则殛死,禹乃嗣兴,〔一〇〕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逌叙。』」〔一一〕此武王问雒书于箕子,箕子对禹得雒书之意也。
〔一〕师古曰:「上系之辞也。则,效也。」
〔二〕师古曰:「虙读与伏同。」
〔三〕师古曰:「放效河图而画八卦也。」
〔四〕师古曰:「取法雒书而陈洪范也。」
〔五〕师古曰:「父师,即太师,殷之三公也。箕子,纣之诸父而为太师,故曰父师。」
〔六〕师古曰:「祀,年也。商曰祀。自此以下皆周书洪范之文。」
〔七〕服虔曰:「骘音陟也。」应劭曰:「阴,覆也。陟,升也。相,助也。协,和也。伦,理也。攸,所也。言天覆下民,王者当助天居,我不知居天常理所次序也。」师古曰:「骘音质。骘,定也。协,和也。天不言而默定下人,助合其居。」
〔八〕应劭曰:「■,塞也。汨,乱也。水性流行,而鲧障塞之,失其本性,其余所陈列皆乱,故曰乱陈五行也。」师古曰:「汨音骨。」
〔九〕师古曰:「帝谓上帝,即天也。震,动也。畀,与也。畴,类也。九类即九章也。斁,败也,音丁故反。」
〔一〇〕师古曰:「殛,诛也,见(殛)〔诛〕而死。殛音居力反。」
〔一二〕师古曰:「自此以上,洪范之文。」
「初一曰五行;〔一〕次二曰羞用五事;〔二〕次三曰农用八政;〔三〕次四曰■用五纪;〔四〕次五曰建用皇极;〔五〕次六曰艾用三德;〔六〕次七曰明用稽疑;〔七〕次八曰念用庶征;〔八〕次九曰向用五福,畏用六极。」〔九〕凡此六十五字,皆雒书本文,所谓天乃锡禹大法九章常事所次者也。以为河图、雒书相为经纬,八卦、九章相为表里。昔殷道弛,文王演周易;〔一〇〕周道敝,孔子述春秋。则乾坤之阴阳,效洪范之咎征,天人之道粲然着矣。
〔一〕师古曰:「谓之行者,言顺天行气。」
〔二〕师古曰:「羞,进也。」
〔三〕张晏曰:「农,食之本,食为八政首,故以农为名也。」师古曰:「此说非也。农,厚也。羞用义例皆同,非田农之义也。」
〔四〕应劭曰:「■,合也,合成五行,为之条纪也。」师古曰:「■读曰协,和也。」
〔五〕应劭曰:「皇,大;极,中也。」
〔六〕应劭曰:「艾,治也。治大中之道用三德也。」师古曰:「艾读曰乂。」
〔七〕应劭曰:「疑事明考之于蓍龟。」
〔八〕师古曰:「念,思也。庶,众也。征,应也。」
〔九〕应劭曰:「天所以向乐人,用五福;所以畏惧人,用六极。」
〔一〇〕师古曰:「演,广也,更广其文也。演音弋善反。」
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宣、元之后,刘向治谷梁春秋,数其祸福,传以洪范,〔一〕与仲舒错。〔二〕至向子歆治左氏传,其春秋意亦已乖矣;言五行传,又颇不同。是以■仲舒,别向、歆,〔三〕传载眭孟、夏侯胜、京房、谷永、李寻之徒所陈行事,〔四〕讫于王莽,举十二世,以傅春秋,着于篇。〔五〕
〔一〕师古曰:「,古文祸字。以洪范义传而说之。传字或作傅,读曰附,谓附着。」
〔二〕师古曰:「错,互不同也。」
〔三〕师古曰:「■字与揽同,谓引取之。■音来敢反。」
〔四〕师古曰:「眭音息规反。说在眭孟传。」
〔五〕师古曰:「傅读曰附,谓比附其事。」
经曰:「初一曰五行。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一〕木曰曲直,〔二〕金曰从革,〔三〕土爰稼穑。」〔四〕
〔一〕师古曰:「皆水火自然之性也。」
〔二〕师古曰:「言可揉而曲,可矫而直。」
〔三〕张晏曰:「革,更也,可更销铸也。」
〔四〕师古曰:「爰亦曰也。一说爰,于也,可于其上稼穑也。种之曰稼。收聚曰穑。」
传曰:「田猎不宿,〔一〕饮食不享,〔二〕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三〕则木不曲直。」
〔一〕服虔曰:「不得其时也。或曰,不豫戒曰不宿,不戒以其时也。」
〔二〕师古曰:「不行享献之礼也。」
〔三〕李奇曰:「奸谋,增赋履亩之事也。」臣瓒曰:「奸谋,邪谋也。」师古曰:「即下所谓作为奸诈以夺农时。李说是。」
说曰:木,东方也。于易,地上之木为观。〔一〕其于王事,威仪容貌亦可观者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二〕登车有和鸾之节〔三〕,田狩有三驱之制,〔四〕饮食有享献之礼,〔五〕出入有名,使民以时,务在劝农桑,谋在安百姓:如此,则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猎驰骋不反宫室,饮食沈湎不顾法度,〔六〕妄兴繇役以夺民时,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则木失其性矣。盖工匠之为轮矢者多伤败,〔七〕及木为变怪,〔八〕是为木不曲直。
〔一〕师古曰:「坤下巽上,观。巽为木,故云地上之木也。」
〔二〕师古曰:「玉佩上有双衡,下有双璜,琚瑀以杂之,(衡)〔冲〕牙(玭)〔蚍〕珠以纳其间。右征角而左宫羽,进则掩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焉。是为行步之节度也。璜音黄。琚音居。瑀音禹。蚍音步千反。」
〔三〕师古曰:「和,铃也,以金为之,施于衡上。鸾亦以金为鸾鸟而衔铃焉,施于镳上。动皆有声,以为舒疾之(疾)〔节〕也。」
〔四〕师古曰:「谓田猎三驱也。三驱之礼,一为干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也。」
〔五〕师古曰:「以礼饮食谓之享,进爵于前谓之献。」
〔六〕师古曰:「沈湎,谓溺于酒食。湎音弥善反。」
〔七〕如淳曰:「揉轮不曲,矫矢不直也。」
〔八〕臣瓒曰:「梓柱更生及变为人形是也。」
春秋成公十六年「正月,雨,木冰」。刘歆以为上阳施不下通,下阴施不上达,故雨,而木为之冰,氛气寒,〔一〕木不曲直也。刘向以为冰者阴之盛而水滞者也,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之象也。此人将有害,则阴气(协)〔胁〕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是时叔孙乔如出奔,公子偃诛死。〔二〕一曰,时晋执季孙行父,又执公,此执辱之异。〔三〕或曰,今之长老名木冰为「木介」。介者,甲。甲,兵象也。是岁晋有鄢陵之战,楚王伤目而敚〔四〕属常雨也。
〔一〕师古曰:「氛音纷。」
〔二〕师古曰:「叔孙乔如,叔孙宣伯也,通于宣公夫人穆姜,谋欲作乱,不克而出奔齐。公子偃,宣公庶子,成公弟也,豫乔如之谋,故见诛。事并在十六年冬。」
〔三〕师古曰:「行父,季文子也。十六年秋,公会晋侯于沙随,晋受乔如之谮而止公。是年九月,又信乔如之谮而执行父也。」
〔四〕师古曰:「晋楚战于鄢陵,吕锜射恭王中目。鄢陵,郑地。」
传曰:「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
说曰: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其于王者,南面乡明而治。〔一〕书云:「知人则悊,能官人。」〔二〕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朝,〔三〕远四佞而放诸野。〔四〕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明矣。」〔五〕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六〕敬重功勋,殊别适庶,〔七〕如此则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笃〔八〕,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滥炎妄起,〔九〕灾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弗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
〔一〕师古曰:「乡读曰向。」
〔二〕师古曰:「虞书咎繇谟之辞。悊,智也。能知其材则能官之,所以为智也。」
〔三〕师古曰:「谓稷、以下。」
〔四〕师古曰:「四佞,即四凶也。远,离也。野,古野字。」
〔五〕师古曰:「论语载孔子之言也。浸润,言积渐也。肤受,谓初入皮肤以至骨髓也。」
〔六〕师古曰:「帅,循也。由,从也,用也。」
〔七〕师古曰:「适读曰嫡。」
〔八〕师古曰:「笃,厚也。」
〔九〕师古曰:「炎读曰焰。」
春秋桓公十四年「八月壬申,御廪灾」。董仲舒以为先是四国共伐鲁,大破之于龙门。〔一〕百姓伤者未瘳,怨咎未复,而君臣俱惰,内怠政事,外侮四邻,非能保守宗庙终其天年者也,故天灾御廪以戒之。刘向以为御廪,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臧以奉宗庙者也,〔二〕时夫人有淫行,〔三〕挟逆心,〔四〕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庙。桓不寤,与夫人俱会齐,〔五〕夫人谮桓公于齐侯,〔六〕齐侯杀桓公。〔七〕刘歆以为御廪,公所亲耕籍田以奉粢盛者也,〔八〕弃法度亡礼之应也。
〔一〕韦昭曰:「鲁郭门。」
〔二〕师古曰:「一娶九女,正嫡一人,余者妾也,故云八妾。」
〔三〕师古曰:「谓通于齐侯。」
〔四〕师古曰:「谓欲弒桓公。」
〔五〕师古曰:「十八年春,公会齐侯于泺,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也。」
〔六〕师古曰:「言世子同非吾子,齐侯之子。」
〔七〕师古曰:「齐侯享公,公醉,使公子彭生乘公,拉其干而杀之。公薨于车。」
〔八〕师古曰:「黍稷曰粢,在器曰盛也。」
严公二十年「夏,齐大灾」。〔一〕刘向以为齐桓好色,听女口,以妾为妻,适庶数更,〔二〕故致(太)〔大〕灾。桓公不寤,及死,适庶分争,九月不得葬。〔三〕公羊传曰,大灾,疫也。董仲舒以为鲁夫人淫于齐,齐桓姊妹不嫁者七人。国君,民之父母;夫妇,生化之本。本伤则末夭,故天灾所予也。〔二〕
〔一〕师古曰:「严公,谓庄公也,避明帝讳,故改曰严。凡汉书载谥姓为严者,皆类此。」
〔二〕师古曰:「更,改也,桓公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而桓公好内多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姬,生公子无亏,即武孟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太子。易牙有宠于卫恭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请立武孟。公许之。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适读曰嫡,下亦同。数音所角反。」
〔三〕师古曰:「鲁僖十七年,齐桓公卒,易牙入,因内宠以杀群吏,立无亏。孝公奔宋。十八年,齐立孝公,不胜(曰)〔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败齐师于甗,立孝公而还。八月,葬桓公,是为过于九月乃得葬也。」
〔四〕李奇曰:「以为疫杀其民人。」
厘公二十年「五月(己酉)〔乙巳〕,西宫灾」。〔一〕谷梁以为愍公宫也,以谥言之则若疏,故谓之西宫。刘向以为厘立妾母为夫人以入宗庙,〔二〕故天灾愍宫,若曰,去其卑而亲者,将害宗庙之正礼。〔三〕董仲舒以为厘娶于楚,而齐媵之,胁公使立以为夫人。〔四〕西宫者,小寝,夫人之居也。若曰,妾何为此宫!诛去之意也。以天灾之,故大之曰西宫也。左氏以为西宫者,公宫也。言西,知有东。东宫,太子所居。言宫,举区皆灾也。
〔一〕师古曰:「厘读曰僖。后皆类此。」
〔二〕师古曰:「僖公之母,谓成风也。本非正嫡,僖既为君,而母遂同夫人礼。文四年经书『夫人风氏薨』,五年『王使荣叔归含且赗』,是也。」
〔三〕师古曰:「愍公于僖公为弟,故云卑。」
〔四〕师古曰:「僖公初聘楚女为嫡,齐女为媵。时齐先致其女,胁鲁使立为夫人。事见公羊、谷梁传。」
宣公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一〕榭者,所以臧乐器,宣其名也。董仲舒、刘向以为十五年王札子杀召伯、毛伯,〔二〕天子不能诛。天戒若曰,不能行政令,何以礼乐为而臧之?左氏经曰:「成周宣榭火,人火也。人火曰火,天火曰灾。」榭者,讲武之坐屋。
〔一〕师古曰:「公羊经也。成周,洛阳也。」
〔二〕师古曰:「王札子即王子捷也。召伯、毛伯,周二大夫也。召读曰邵。后皆类此。」
成公三年「二月甲子,新宫灾」。谷梁以为宣宫,不言谥,恭也。刘向以为时鲁三桓子孙始执国政,宣公欲诛之,恐不能,使大夫公孙归父如晋谋。未反,宣公死。三家谮归父于成公。成公父丧未葬,听谗而逐其父之臣,使奔齐,〔一〕故天灾宣宫,明不用父命之象也。一曰,三家亲而亡礼,犹宣公杀子赤而立。〔二〕亡礼而亲,天灾宣庙,欲示去三家也。董仲舒以为成居丧亡哀戚心,数兴兵战伐〔三〕,故天灾其父庙,示失子道,不能奉宗庙也。一曰,宣杀君而立,不当列于群祖也。
〔一〕师古曰:「三桓,谓孟孙、叔孙、季孙三家,俱出桓公之子也。公孙归父,东门襄仲之子也。归父欲去三桓以张公室,与宣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而宣公薨,成公即位,季文子及臧宣叔乃逐东门氏。归父还,复命于介,遂出奔齐。」
〔二〕师古曰:「赤,文公太子,即子恶也。宣公,文公之庶子,襄仲杀赤而立宣公。」
〔三〕师古曰:「谓元年作丘甲,二年季孙行父帅师会晋郄克及齐侯战于鞍,三年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襄公九年「春,宋灾」。刘向以为先是宋公听谗,逐其大夫华弱,出奔鲁。〔一〕左氏传曰,宋灾,乐喜为司城,〔二〕先使火所未至彻小屋,〔三〕涂大屋,〔四〕陈畚輂,〔五〕具绠缶,〔六〕备水器,〔七〕畜水潦,积土涂,〔八〕缮守备,〔九〕表火道,〔一〇〕储正徒。〔一一〕郊保之民,使奔火所。〔一二〕又饬众官,各慎其职。〔一三〕晋侯闻之,问士弱曰:〔一四〕「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以出入火。〔一五〕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知有天道。」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亡象,不可知也。」〔一六〕说曰:古之火正,谓火官也,掌祭火星,行火政。季春昏,心星出东方,而咮、七星、鸟首正在南方,则用火;季秋,星入,则止火,以顺天时,救民疾。帝喾则有祝融,尧时有阏伯,民赖其德,死则以为火祖,配祭火星,故曰「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也」。相土,商祖契之曾孙,〔一七〕代阏伯后主火星。宋,其后也。世司其占,故先知火灾。贤君见变,能修道以除凶;乱君亡象,天不谴告,故不可必也。
〔一〕师古曰:「华弱,华耦之孙也,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辔以弓梏弱于朝,宋平公怒,逐之,遂来奔。事在襄六年。」
〔二〕师古曰:「司城,本司空,避武公之讳,故改其官为司城。」
〔三〕师古曰:「恐火及之,故彻去。」
〔四〕师古曰:「大屋难彻,故以泥涂之,令火至不可焚。」
〔五〕应劭曰:「畚,草笼也,读与本同。輂,所以舆土也。」师古曰:「輂音居玉反。」
〔六〕师古曰:「绠,汲索也。缶即盎也。绠音工杏反。」
〔七〕师古曰:「罃瓮之属也。许氏说文解字曰『罃备火,(金)〔今〕之长颈瓶也』。」
〔八〕师古曰:「潦,行潦也。畜读曰蓄。蓄谓障遏聚之也。涂,泥也。」
〔九〕师古曰:「缮谓补修之也。修守御之备,恐因火有它故也。」
〔一〇〕师古曰:「火之所起之道皆立标记也。」
〔一一〕师古曰:「储,偫也。正徒,役徒也。偫音丈纪反。」
〔一二〕师古曰:「郊保之民,谓郊野之外保聚者也。使奔火所,共救灾也。」
〔一三〕师古曰:「饬读与(赤)〔敕〕同。」
〔一四〕师古曰:「士弱,晋大夫士庄伯。」
〔一五〕师古曰:「咮音竹救反。」
〔一六〕韦昭曰:「大乱之君,天(下)〔不〕复告,故无象。」
〔一七〕师古曰:「契读曰偰,音先列反。字或作,其用同耳。据诸典籍,相土即之孙,今云曾孙,未详其意。」
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灾」。董仲舒以为伯姬如宋五年,宋恭公卒,〔一〕伯姬幽居守节三十余年,又忧伤国家之患祸,积阴生阳,故火生灾也。刘向以为先是宋公听谗而杀太子痤,〔二〕应火不炎上之罚也。
〔一〕师古曰:「伯姬,鲁宣公女恭姬也。成九年归于宋,十五年而宋公卒。今云如宋五年,则是转写误。」
〔二〕师古曰:「痤,宋平公太子也。寺人惠墙伊戾谮太子,云与楚(各)〔客〕盟,平公杀之。事在襄二十六年。痤音在戈反。」
左氏传昭公六年「六月丙戌,郑灾」。是春三月,郑人铸刑书。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一〕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臧争辟焉。〔二〕火而象之,不火何为?」说曰:火星出于周五月,而郑以三月作火铸鼎,刻刑辟书,以为民约,是为刑器争辟。故火星出,与五行之火争明为灾,其象然也,又弃法律之占也。不书于经,时不告鲁也。
〔一〕师古曰:「士文伯,晋大夫伯瑕也。」
〔二〕师古曰:「着刑于鼎,故称刑器。法设下争,故云争辟。」
九年「夏四月,陈火」。〔一〕董仲舒以为陈夏征舒杀君,楚严王托欲为陈讨贼,陈国辟门而待之,至因灭陈。〔二〕陈臣子尤毒恨甚,极阴生阳,故致火灾。刘向以为先是陈侯弟招杀陈太子偃师〔三〕,皆外事,不因其宫馆者,略之也。八年十月壬午,楚师灭陈〔四〕,春秋不与蛮夷灭中国,故复书陈火也。〔五〕左氏经曰「陈灾」。传曰「郑■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六〕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问其故,对曰:『陈,水属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妃以五(陈)〔成〕,故曰五年。岁五及鹑火,而后陈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说曰:颛顼以水王,陈其族也。〔七〕今兹岁在星纪,后五年在大梁。大梁,昴也。金为水宗,得其宗而昌,故曰「五年陈将复封」。楚之先为火正,故曰「楚所相也」。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阴阳易位,故曰「妃以五成」。然则水之大数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故水以天一为火二牡,木以天三为土十牡,土以天五为水六牡,火以天七为金四牡,金以天九为木八牡。阳奇为牡,阴耦为妃。〔八〕故曰「水,火之牡也;火,水妃也」。于易,坎为水,为中男,离为火,为中女,盖取诸此也。自大梁四岁而及鹑火,四周四十八岁,凡五及鹑火,五十二年而陈卒亡。火盛水衰,故曰「天之道也」。哀公十七年七月己卯,楚灭陈。
〔一〕师古曰:「公羊(传)〔经〕。」
〔二〕师古曰:「夏征舒,陈卿夏南,即少西氏也。征舒之母通于灵公,灵公饮酒于夏氏,征舒射而杀之。楚子为夏氏乱故伐陈,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陈,杀夏征舒,轘诸栗门,因县陈。事在宣公十一年。」
〔三〕师古曰:「招谓陈哀公之弟。偃师即哀公子也。哀公有废疾,招杀太子而立公子留。事在昭八年。招音韶。」
〔四〕师古曰:「庄王初虽县陈,纳申叔时之谏,乃复封陈,至此时陈又为楚灵王所灭。」
〔五〕师古曰:「九年火时,陈已为楚县,犹追书陈国者,以楚蛮夷,不许其灭中夏之国。」
〔六〕师古曰:「■灶,郑大夫。」
〔七〕师古曰:「陈,舜后也。舜本出颛顼。」
〔八〕师古曰:「奇音居宜反。」
昭十八年「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董仲舒以为象王室将乱,天下莫救,故灾四国,言亡四方也。又宋、卫、陈、郑之君皆荒淫于乐,不恤国政,与周室同行。阳失节则火灾出,是以同日灾也。刘向以为宋、陈,王者之后,〔一〕卫、郑,周同姓也。〔二〕时周景王老,刘子、单子事王子猛,〔三〕尹氏、召伯、毛伯事王子晁。〔四〕子晁,楚之出也。〔五〕及宋、卫、陈、郑亦皆外附于楚,亡尊周室之心。后三年,景王崩,王室乱,故天灾四国。天戒若曰,不救周,反从楚,废世子,立不正,以害王室,明同罪也。
〔一〕师古曰:「宋微子启本出殷,陈胡公满有虞苗裔,皆王者之后。」
〔二〕师古曰:「卫康叔,文王之子。郑桓公,宣王之弟。」
〔三〕师古曰:「刘子,刘献公挚也。单子,穆公旗也。皆周大夫也。猛,景王太子。单音善。」
〔四〕师古曰:「尹氏,文公圉也。召伯,庄公奂也。毛伯,毛得也。皆周太夫也。子晁,景王庶子也。晁,古朝字。」
〔五〕师古曰:「姊妹之子曰出。」
定公二年「五月,雉门及两观灾」。〔一〕董仲舒、刘向以为此皆奢僭过度者也。先是,季氏逐昭公,昭公死于外。〔二〕定公即位,既不能诛季氏,又用其邪说,淫于女乐,而退孔子。〔三〕天戒若曰,去高显而奢僭者。一曰,门阙,号令所由出也,今舍大圣而纵有罪,亡以出号令矣。京房易传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烧宫。」
〔一〕师古曰:「雉门,公宫南门也。两观谓阙。」
〔二〕师古曰:「谓薨于干侯。」
〔三〕师古曰:「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劝定公受之,君臣相与观之,废朝礼三日,孔子乃行。」
哀公三年「五月辛卯,桓、厘宫灾」。董仲舒、刘向以为此二宫不当立,违礼者也。哀公又以季氏之故不用孔子。孔子在陈闻鲁灾,曰:「其桓、厘之宫乎9以为桓,季氏之所出,厘,使季氏世卿者也。
四年「六月辛丑,亳社灾」。〔一〕董仲舒、刘向以为亡国之社,所以为戒也。〔二〕天戒若曰,国将危亡,不用戒矣。春秋火灾,屡于定、哀之间,不用圣人而纵骄臣,将以亡国,不明甚也。一曰,天生孔子,非为定、哀也,盖失礼不明,火灾应之,自然象也。
〔一〕师古曰:「亳社,殷社也。」
〔二〕师古曰:「存其社者,欲使君常思敬慎,惧危亡也。」
高后元年五月丙申,赵丛台灾。刘向以为是时吕氏女为赵王后,嫉妒,将为谗口以害赵王。王不寤焉,卒见幽杀。
惠帝四年十月乙亥,未央宫凌室灾;〔一〕丙子,织室灾。〔二〕刘向以为元年吕太后杀赵王如意,残戮其母戚夫人。是岁十月壬寅,太后立帝姊鲁元公主女为皇后。其乙亥,凌室灾。明日,织室灾。凌室所以供养饮食,织室所以奉宗庙衣服,与春秋御廪同义。天戒若曰,皇后亡奉宗庙之德,将绝祭祀。其后,皇后亡子,后宫美人有男,太后使皇后名之,而杀其母。惠帝崩,嗣子立,有怨言,太后废之,更立吕氏子弘为少帝。赖大臣共诛诸吕而立文帝,惠后幽废。
〔一〕师古曰:「臧冰之室也。」
〔二〕师古曰:「织作之室。」
文帝七年六月癸酉,未央宫东阙罘思灾。〔一〕刘向以为东阙所以朝诸侯之门也,罘思在其外,诸侯之象也。汉兴,大封诸侯王,连城数十。文帝即位,贾谊等以为违古制度,必将叛逆。先是,济北、淮南王皆谋反,其后吴楚七国举兵而诛。
〔一〕师古曰:「罘思,阙之屏也。解具在文纪。」
景帝中五年八月己酉,未央宫东阙灾。先是,栗太子废为临江王,〔一〕以罪征诣中尉,自杀。丞相条侯周亚夫以不合旨称疾免,后二年下狱死。
〔一〕师古曰:「景帝太子,栗姬所生,谓之栗太子。」
武帝建元六年六月丁酉,辽东高庙灾。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董仲舒对曰:「春秋之道举往以明来,是故天下有物,视春秋所举与同比者,〔一〕精微眇以存其意,通伦类以贯其理,天地之变,国家之事,粲然皆见,亡所疑矣。按春秋鲁定公、哀公时,季氏之恶已孰,〔二〕而孔子之圣方盛。夫以盛圣而易孰恶,季孙虽重,鲁君虽轻,其势可成也。故定公二年五月两观灾。两观,僭礼之物,〔三〕天灾之者,若曰,僭礼之臣可以去。已见罪征,而后告可去,此天意也。定公不知剩〔四〕至哀公三年五月,桓宫、厘宫灾。二者同事,所为一也,若曰燔贵而去不义云尔。〔五〕哀公未能见,故四年六月亳社灾。两观、桓、厘庙、亳社,四者皆不当立,天皆燔其不当立者以示鲁,欲其去乱臣而用圣人也。季氏亡道久矣,前是天不见灾者,鲁未有贤圣臣,虽欲去季孙,其力不能,昭公是也。〔六〕至定、哀乃见之,其时可也。不时不见,天之道也。今高庙不当居辽东,高园殿不当居陵旁,于礼亦不当立,与鲁所灾同。其不当立久矣,至于陛下时天乃灾之者,殆亦其时可也。昔秦受亡周之敝,而亡以化之;汉受亡秦之敝,又亡以化之。夫继二敝之后,承其下流,兼受其猥,难治甚矣。〔七〕又多兄弟亲戚骨肉之连,骄扬奢侈〔八〕恣睢者众,〔九〕所谓重难之时者也。陛下正当大敝之后,又遭重难之时,甚可忧也。故天灾若语陛下:『当今之世,虽敝而重难,非以太平至公,不能治也。视亲戚贵属在诸侯远正最甚者,忍而诛之,〔一〇〕如吾燔辽〔东〕高庙乃可;视近臣在国中处旁仄及贵而不正者,忍而诛之,〔一一〕如吾燔高园殿乃可』云尔。在外而不正者,虽贵如高庙,犹灾燔之,况诸侯乎!在内不正者,虽贵如高园殿,犹燔灾之,况大臣乎!此天意也。罪在外者天灾外,罪在内者天灾内,燔甚罪当重,燔简罪当轻,承天意之道也。」
〔一〕师古曰:「比,类也,音必寐反。」
〔二〕师古曰:「孰,成也。」
〔三〕师古曰:「两观,天子之制也。」
〔四〕师古曰:「省,察也。」
〔五〕师古曰:「燔音烦。」
〔六〕师古曰:「前是,谓此时之前也。见,显示也,音胡电反。次下并同。」
〔七〕师古曰:「猥,积也,谓积敝也。」
〔八〕师古曰:「扬,谓振扬张大也。」
〔九〕服虔曰:「自恣意怒貌也。」师古曰:「睢音呼季反。」
〔一〇〕师古曰:「远,离也,谓离正道者也。」
〔一一〕师古曰:「仄,古侧字。」
先是,淮南王安入朝,始与帝舅太尉武安侯田蚡有逆言。其后胶西于王、赵敬肃王、常山宪王皆数犯法,或至夷灭人家,药杀二千石,而淮南、衡山王遂谋反。胶东、江都王皆知其谋,阴治兵弩,欲以应之。至元朔六年,乃发觉而伏辜。时田蚡已死,不及诛。上思仲舒前言,使仲舒弟子吕步舒持斧钺治淮南狱,以春秋谊颛断于外,不请。〔一〕既还奏事,上皆是之。
〔一〕师古曰:「颛与专同。不请者,不奏待报。」
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未央宫柏梁台灾。先是,大风发其屋,夏侯始昌先言其灾日。后有江充巫蛊卫太子事。
征和二年春,涿郡铁官铸铁,铁销,皆飞上去,此火为变使之然也。其三月,涿郡太守刘屈厘为丞相。后月,巫蛊事兴,帝女诸邑公主、阳石公主、〔一〕丞相公孙贺、子太仆敬声、平阳侯曹宗等皆下狱死。七月,使者江充掘蛊太子宫,太子与母皇后议,恐不能自明,乃杀充,举兵与丞相刘屈厘战,死者数万人,太子败走,至湖自杀。〔二〕明年,屈厘复坐祝■要斩,〔三〕妻枭首也。成帝河平二年正月,沛郡铁官铸铁,铁不下,隆隆如雷声,又如鼓音,工十三人惊走。音止,还视地,地陷数尺,炉分为十,一炉中销铁散如流星,皆上去,与征和二年同象。其夏,帝舅五人封列侯,号五侯。〔四〕元舅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秉政。后二年,丞相王商与凤有隙,凤谮之,免官,自杀。明年,京兆尹王章讼商忠直,言凤颛权,凤诬章以大逆罪,下狱死,妻子徙合浦。后许皇后坐巫蛊废,而赵飞燕为皇后,妹为昭仪,贼害皇子,成帝遂亡嗣。皇后﹐昭仪皆伏辜。一曰,铁飞属金不从革。
〔一〕师古曰:「诸,琅邪之县也。公主所食曰邑,故谓之诸邑。阳石,北海之县,字亦作羊。」
〔二〕师古曰:「湖,县名也。即今閺乡、湖城二县界。」
〔三〕师古曰:「■,古诅字也,音侧据反。」
〔四〕师古曰:「谭、商、立、根、逢时,凡五人。」
昭帝元凤元年,燕城南门灾。刘向以为时燕王使邪臣通于汉,为谗贼,谋逆乱。南门者,通汉道也。天戒若曰,邪臣往来,为奸谗于汉,绝亡之道也。燕王不寤,卒伏其辜。
元凤四年五月丁丑,孝文庙正殿灾。刘向以为孝文,太宗之君,与成周宣榭火同义。先是,皇后父车骑将军上官安、安父左将军桀谋为逆,大将军霍光诛之。皇后以光外孙,年少不知,居位如故。光欲后有子,因上侍疾医言,禁内后宫皆不得进,唯皇后颛寝。皇后年六岁而立,十三年而昭帝崩,遂绝继嗣。光执朝政,犹周公之摄也。是岁正月,上加元服,〔一〕通诗、尚书,有明悊之性。光亡周公之德,秉政九年,久于周公,上既已冠而不归政,将为国害。故正月加元服,五月而灾见。古之庙皆在城中,孝文庙始出居外,天戒若曰,去贵而不正者。宣帝既立,光犹摄政,骄溢过制,至妻显杀许皇后,光闻而不讨,后遂诛灭。
〔一〕师古曰:「谓冠也。」
宣帝甘露元年四月丙申,中山太上皇庙灾。甲辰,孝文庙灾。元帝初元三年四月乙未,孝武园白鹤馆灾。刘向以为先是前将军萧望之、光禄大夫周堪辅政,为佞臣石显、许章等所谮,望之自杀,堪废黜。明年,白鹤馆灾。园中五里驰逐走马之馆,〔一〕不当在山陵昭穆之地。天戒若曰,去贵近逸游不正之臣,将害忠良。后章坐走马上林下烽驰逐,免官。〔二〕
〔一〕师古曰:「五里者,言其周回五里。」
〔二〕孟康曰:「夜于上林苑下举火驰射也。烽或作■。」晋灼曰:「冠首曰烽。竞走曰逐。」师古曰:「孟说是。」
永光四年六月甲戌,孝宣杜陵园东阙南方灾。刘向以为先是上复征用周堪为光禄勋,及堪弟子张猛为太中大夫,石显等复谮毁之,皆出外迁。是岁,上复征堪领尚书,猛给事中,石显等终欲害之。园陵小于朝廷,阙在司马门中,内臣石显之象也。孝宣,亲而贵;阙,法令所从出也。天戒若曰,去法令,内臣亲而贵者必为国害。后堪希得进见,因显言事,事决显口。堪病不能言。显诬告张猛,自杀于公车。成帝即位,显卒伏辜。
成帝建始元年正月乙丑,皇考庙灾。初,宣帝为昭帝后而立父庙,于礼不正。是时大将军王凤颛权擅朝,甚于田蚡,将害国家,故天于元年正月而见象也。其后寖盛,〔一〕五将世权,遂以亡道。〔二〕
〔一〕师古曰:「寖,古浸字。浸,渐也。」
〔二〕孟康曰:「谓王五大司马也。」师古曰:「谓凤、音、商、根、莽也。」
鸿嘉三年八月乙卯,孝景庙北阙灾。十一月甲寅,许皇后废。
永始元年正月癸丑,大官凌室灾。戊午,戾后园南阙灾。是时,赵飞燕大幸,许后既废,上将立之,故天见象于凌室,与惠帝四年同应。戾后,卫太子妾,遭巫蛊之祸,宣帝既立,追加尊号,于礼不正。又戾后起于微贱,与赵氏同〔应〕。天戒若曰,微贱亡德之人不可以奉宗庙,将绝祭祀,有凶恶之祸至。其六月丙寅,赵皇后遂立,姊妺骄妒,贼害皇子,卒皆受诛。
永始四年四月癸未,长乐宫临华殿及未央宫东司马门灾。六月甲午,孝文霸陵园东阙南方灾。长乐宫,成帝母王太后之所居也。未央宫,帝所居也。霸陵,太宗盛德园也。是时,太后三弟相续秉政〔一〕,举宗居位,充塞朝廷,两宫亲属将害国家,〔二〕故天象仍见。〔三〕明年,成都侯商薨,弟曲阳侯根代为大司马秉政。后四年,根乞骸骨,荐兄子新都侯莽自代,遂覆国焉。
〔一〕师古曰:「谓阳平侯凤、安阳侯音、成都侯商相代为大司马。」
〔二〕师古曰:「谓太后家王氏,皇后家赵氏,故云两宫亲属。」
〔三〕师古曰:「仍,重也。」
哀帝建平三年正月癸卯,桂宫鸿宁殿灾,帝祖母傅太后之所居也。时,傅太后欲与成帝母等号齐尊,大臣孔光、师丹等执政,以为不可,太后皆免官爵,遂称尊号。后三年,帝崩,傅氏诛灭。
平帝元始五年七月己亥,高皇帝原庙殿门灾尽。〔一〕高皇帝庙在长安城中,后以叔孙通讥复道,故复起原庙于渭北,非正也。是时平帝幼,成帝母王太后临朝,委任王莽,将篡绝汉,堕高祖宗庙〔二〕,故天象见也。其冬,平帝崩。明年,莽居摄,因以篡国,后卒夷灭。
〔一〕师古曰:「原庙,重庙也。」
〔二〕师古曰:「堕,毁也,音火规反。」
传曰:「治宫室,饰台榭,〔一〕内淫乱,犯亲戚,侮父兄,则稼穑不成。」
〔一〕师古曰:「台有室曰榭。」
说曰:土,中央,生万物者也。其于王者,为内事。宫室、夫妇、亲属,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诸侯,宫庙大小高卑有制,后夫人媵妾多少进退有度,九族亲疏长幼有序。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一〕故禹卑宫室,〔二〕文王刑于寡妻,〔三〕此圣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四〕如此则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骄慢,则土失其性。亡水旱之灾而草木百谷不孰,是为稼穑不成。
〔一〕师古曰:「论语载孔子之言也。若不得礼之中而失于奢,则不如俭。」
〔二〕师古曰:「论语载孔子曰:『禹,吾无间然矣,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谓勤于治水而所居狭陋也。」
〔三〕师古曰:「大雅思齐之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刑,法也。寡妻,谓正嫡也。御,治也。此美文王以礼法接待其妻,旁及兄弟宗族,又广以政教治家邦。」
〔四〕师古曰:「昭,明也。」
严公二十八年「冬,大(水)亡麦禾」。董仲舒以为夫人哀姜淫乱,〔一〕逆阴气,故大水也。刘向以为水旱当书,不书水旱而曰「大亡麦禾」者,土气不养,稼穑不成者也。是时,夫人淫于二叔,内外亡别,〔二〕又因凶饥,一年而三筑台,〔三〕故应是而稼穑不成,饰台榭内淫乱之罚云。遂不改寤,四年而死,〔四〕祸流二世〔五〕,奢淫之患也。
〔一〕师古曰:「哀姜,庄公夫人,齐女也。」
〔二〕师古曰:「二叔,谓庄公二弟仲庆父及叔牙。」
〔三〕师古曰:「谓三十一年春筑台于郎,夏筑台于薛,秋筑台于秦也。郎、薛、秦,皆鲁地也。」
〔四〕师古曰:「庄公三十二年薨,距大(水)无麦禾,凡四岁也。」
〔五〕师古曰:「谓子般及闵公,皆杀死。」
传曰:「好战攻,轻百姓,饰城郭,侵边境,则金不从革。」
说曰:金,西方,万物既成,杀气之始也。故立秋而鹰隼击,秋分而微霜降。其于王事,出军行师,把旄杖钺,誓士众,抗威武,所以征畔逆止暴乱也。诗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一〕又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二〕动静应谊,「说以犯难,民忘其死。」〔三〕〔如此则〕金得其性矣。若乃贪欲恣睢,务立威胜,〔四〕不重民命,则金失其性。盖工冶铸金铁,金铁冰滞涸坚,不成者众,〔五〕及为变怪,是为金不从革。
〔一〕师古曰:「商颂长发之诗也。虔,固也。此美殷汤兴师出征,固持其钺,以诛有罪,威力猛盛,如火炽烈。」
〔二〕师古曰:「周颂时迈之诗也。戢,聚也。櫜,韬也。言天下太平,兵不复用,故戢敛而韬臧也。」
〔三〕师古曰:「言以和悦使人,(难)〔虽〕犯危难,不顾其生也。易兑卦彖曰『说以犯难,人忘其死』,故引之也。说读曰悦。」
〔四〕师古曰:「睢音呼季反。」
〔五〕师古曰:「涸读与冱同。冱,(疑)〔凝〕也,音下故反。春秋左氏传曰『固阴冱寒』。」
左氏传曰昭公八年「春,石言于晋」。晋平公问于师旷,〔一〕对曰;「石不能言,神或冯焉。作事不时,怨讟动于民,〔二〕则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宫室崇侈,民力雕尽,怨讟并兴,莫信其性,〔三〕石之言不宜乎9于是晋侯方筑虒祁之宫。〔四〕叔向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征。」〔五〕刘歆以为金石同类,是为金不从革,失其性也。刘向以为石白色为主,属白祥。
〔一〕师古曰:「晋掌乐大夫。」
〔二〕师古曰:「讟,痛怨之言也,音读。」
〔三〕师古曰:「信犹保也。性,生也。一说,信读曰申,言不得申其性命也。」
〔四〕师古曰:「虒祁,地在绛西,临汾水。虒音斯。」
〔五〕师古曰:「叔向,晋大夫羊舌肸也。向音许两反,字亦作向,其音同。」
成帝鸿嘉三年五月乙亥,天水冀南山大石鸣,〔一〕声隆隆如雷,有顷止,闻平襄二百四十里,〔二〕野鸡皆鸣。〔三〕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四〕旁着岸胁,去地二百余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鸣,有兵。是岁,广汉钳子谋攻牢,〔五〕篡死罪囚郑躬等,盗库兵,劫略吏民,衣绣衣,自号曰山君,党与■广。〔六〕明年冬,乃伏诛,自归者三千余人。后四年,尉氏樊并等谋反,杀陈留太守严普,自称将军,山阳亡徒苏令等党与数百人盗取库兵,经历郡国四十余,皆逾年乃伏诛。是时起昌陵,作者数万人,徙郡国吏民五千余户以奉陵邑。作治五年不成,乃罢昌陵,还徙家。〔七〕石鸣,与晋石言同应,师旷所谓「民力雕尽」,传云「轻百姓」者也。虒祁离宫去绛都四十里,昌陵亦在郊野,皆与城郭同占。城郭属金,宫室属土,外内之别云。
〔一〕师古曰:「天水之冀县南山也。」
〔二〕韦昭曰:「天水县。」
〔三〕师古曰:「雉也。」
〔四〕师古曰:「广及厚皆如其长。」
〔五〕师古曰:「钳子,谓钳徒也。牢,系重囚之处。」
〔六〕师古曰:「■,渐也。」
〔七〕师古曰:「初徙人陪昌陵者,令皆还其本居。」
传曰:「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
说曰:水,北方,终臧万物者也。其于人道,命终而形臧,精神放越,圣人为之宗庙以收魂气,春秋祭祀,以终孝道。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祷祈神祇,望秩山川,怀柔百神,亡不宗事。〔一〕慎其齐戒,致其严敬,鬼神歆飨,多获福助。此圣王所以顺事阴气,和神人也。至发号施令,亦奉天时。十二月咸得其气,则阴阳调而终始成。如此则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致)〔政〕令逆时,则水失其性。雾水暴出,百川逆溢,坏乡邑,溺人民,及淫雨伤稼穑,是为水不润下。京房易传曰:「颛事有知,诛罚绝理,厥灾水,其水也,雨杀人以陨霜,大风天黄。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水杀人。辟遏有德兹谓狂,〔二〕厥灾水,水流杀人,已水则地生虫。归狱不解,兹谓追非,〔三〕厥水寒,杀人。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谷不收。大败不解,兹谓皆阴。解,舍也,王者于大败,诛首恶,赦其众,不则皆函阴气,〔四〕厥水流入国邑,陨霜杀(谷)〔叔草〕。」
〔一〕师古曰:「怀,来也。柔,安也。谓招来而祭祀之,使其安也。宗,尊也。」
〔二〕应劭曰:「辟,天子也。有德者雍遏不见用也。」师古曰:「遏音一曷反。」
〔三〕李奇曰:「归罪过于民,不罪己也。」张晏曰:「谓释有罪之人而归无辜者也。解,止也。追非,遂非也。」
〔四〕师古曰:「函读与含同。」
桓公元年「秋,大水」。董仲舒、刘向以为桓弒兄隐公,民臣痛隐而贱桓。后宋督弒其君,〔一〕诸侯会,将讨之,〔二〕桓受宋赂而归,〔三〕又背宋。诸侯由是伐鲁,仍交兵结雠,伏尸流血,百姓愈怨,〔四〕故十三年夏复大水。一曰,夫人骄淫,将弒君,阴气盛,桓不寤,卒弒死。〔五〕刘歆以为桓易许田,不祀周公,〔六〕废祭祀之罚也。
〔一〕师古曰:「宋华父督为太宰,弒殇公,事在桓公二年。」
〔二〕师古曰:「谓齐、陈、郑也。」
〔三〕师古曰:「谓郜大鼎。」
〔四〕师古曰:「桓会宋公者五,与宋公、燕人盟,已而背盟伐宋。宋公、燕人怨而求助,齐、卫助之。桓公惧,而会纪侯、郑伯及四国之师大战。」
〔五〕师古曰:「已解于上也。」
〔六〕师古曰:「许田,鲁朝宿之邑,而有周公别(号)〔庙〕。桓既篡位,遂以许田与郑,而取郑之祊田,故云不祀周公。」
严公七年「秋,大水,亡麦苗」。董仲舒、刘向以为严母文姜与兄齐襄公淫,共杀(威)〔桓〕公,严释父雠,复取齐女,未入,先与之淫,一年再出,会于道逆乱,臣下贱之之应也。
十一年「秋,宋大水」。董仲舒以为时鲁、宋比年为乘丘、鄑之战,〔一〕百姓愁怨,阴气盛,故二国俱水。刘向以为时宋愍公骄慢,睹灾不改,明年与其臣宋万博戏,妇人在侧,矜而骂万,万杀公之应。〔二〕
〔一〕师古曰:「比年,频年也。庄十年,公败宋师于乘丘。十一年,公败宋师于鄑。乘丘、鄑,鲁地。鄑音子移反。」
〔二〕师古曰:「万,宋大夫也。战败获于鲁,复归宋,又为大夫,与愍公博,妇人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天下诸侯宜为君者唯鲁侯耳。』愍公矜此妇人,妒其言,顾曰:『此虏也。尔虏焉故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搏愍公,绝其脰而死。事在庄十二年。」
二十四年,「大水」。董仲舒以为夫人哀姜淫乱不妇,阴气盛也。刘向以为哀姜初入,公使大夫宗妇见,用币,〔一〕又淫于二叔,公弗能禁。臣下贱之,故是岁、明年仍大水。〔二〕刘歆以为先是严饰宗庙,刻桷丹楹,以夸夫人,〔三〕简宗庙之罚也。〔四〕
〔一〕师古曰:「宗妇,同姓之妇也。大夫妻及宗妇见夫人者,皆令执币,是逾礼也。」
〔二〕师古曰:「仍,频也。」
〔三〕臣瓒曰:「桷,榱也。」韦昭曰:「楹,柱也。」师古曰:「庄公二十三年丹桓宫楹,二十四年刻桓宫桷。将迎夫人,故为盛饰。」
〔四〕师古曰:「简,慢也。」
宣公十年「秋大水,饥」。董仲舒以为时比伐邾取邑,〔一〕亦见报复,兵雠连结,百姓愁怨。刘向以为宣公杀子赤而立,子赤,齐出也,〔二〕故惧,以济西田赂齐。〔三〕邾子貜且亦齐出也,〔四〕而宣比与邾交兵。〔五〕臣下惧齐之威,创邾之祸,〔六〕皆贱公行而非其正也。
〔一〕师古曰:「比,频也。九年秋,取根牟。公羊传曰:『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十年,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故云比年也。」
〔二〕师古曰:「赤母姜氏。赤死,姜氏大归,齐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
〔三〕师古曰:「宣既即位,与齐侯会于平州,以定其位。元年六月,齐人取济西田,为立公故,以赂齐也。」
〔四〕师古曰:「貜且,邾文公之子邾定公也。亦齐女所生。貜音俱碧反,又音镢。且音子余反。」
〔五〕师古曰:「比,频也。」
〔六〕师古曰:「创,惩艾也,音初亮反。」
成公五年「秋,大水」。董仲舒、刘向以为时成幼弱,政在大夫,前此一年再用师,〔一〕明年复城郓以强私家,〔二〕仲孙蔑、叔孙侨如颛会宋、晋,阴胜阳。〔三〕
〔一〕师古曰:「成三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是也。」
〔二〕师古曰:「四年城郓。郓,季氏邑,音运。」
〔三〕师古曰:「仲孙蔑,孟献子也。成五年春,仲孙蔑如宋。夏,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谷。颛与专同,专者,不秉命于公。」
襄公二十四年「秋,大水」。董仲舒以为先是一年齐伐晋,襄使大夫帅师救晋,〔一〕后又侵齐,〔二〕国小兵弱,数敌强大,百姓愁怨,阴气盛。刘向以为先是襄慢邻国,是以邾伐其南,〔三〕齐伐其北,〔四〕莒伐其东,〔五〕百姓骚动,后又仍犯强齐也。〔六〕大水,饥,谷不成,其灾甚也。
〔一〕师古曰:「襄二十三年秋,齐伐卫,遂伐晋。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
〔二〕师古曰:「二十四年,仲孙羯帅师侵齐。」
〔三〕师古曰:「十五年,邾人伐我南鄙是也。」
〔四〕师古曰:「十六年,齐人伐我北鄙是也。」
〔五〕师古曰:「十二年,莒人伐我东鄙是也。」
〔六〕师古曰:「十八年,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同围齐。二十三年救晋,二十四年又侵齐,是重犯也。」
高后三年夏,汉中、南郡大水,水出流四千余家。四年秋,河南大水,伊、雒流千六百余家,汝水流八百余家。八年夏,汉中、南郡水复出,流六千余家。南阳沔水流万余家。〔一〕是时女主独治,诸吕相王。
〔一〕师古曰:「沔,汉水之上也,音弥善反。」
文帝后三年秋,大雨,昼夜不绝三十五日。蓝田山水出,流九百余家。(燕)〔汉水出〕,坏民室八千余所,杀三百余人。先是,赵人新垣平以望气得幸,为上立渭阳五帝庙,欲出周鼎,以夏四月,郊见上帝。〔一〕岁余惧诛,谋为逆,发觉,要斩,夷三族。是时,比再遣公主配单于,赂遗甚厚,〔二〕匈奴愈骄,侵犯北边,杀略多至万余人,汉连发军征讨戍边。
〔一〕师古曰:「事并见郊祀志。」
〔二〕师古曰:「比,频也。高祖使刘敬奉宗室女翁主为冒顿单于阏氏。冒顿死,其子老上单于初立,文帝复遣宗人女为单于阏氏。」
元帝永光五年夏及秋,大水。颍川、汝南、淮阳、庐江雨,坏乡聚民舍,及水流杀人。先是一年有司奏罢郡国庙,是岁又定迭毁〔一〕,罢太上皇、孝惠帝寝庙,皆无复修,通儒以为违古制。刑臣石显用事。〔二〕
〔一〕师古曰:「亲尽则毁,故云迭毁。事在韦玄成传。迭音大结反。」
〔二〕师古曰:「石显宦者,故曰刑臣。」
成帝建始三年夏,大水,三辅霖雨三十余日,郡国十九雨,山谷水出,凡杀四千余人,坏官寺民舍八万三千余所。元年,有司奏徙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于长安南北郊。二年,又罢雍五畤、郡国诸旧祀,凡六所。
校勘记
一三一六页一〇行见(殛)〔诛〕而死。景佑、殿本都作「诛」。朱一新说作「诛」是。
一三一九页六行(衡)〔冲〕牙(玭)〔蚍〕珠以纳其间。「衡」,景佑、殿本都作「冲」。「玭」,景佑本作「蚍」。
一三一九页八行以为舒疾之(疾)〔节〕也。景佑、殿、局本都作「节」。朱一新说作「节」是。
一三二〇页一行则阴气(协)〔胁〕木,景佑、殿本都作「胁」。
一三二二页九行故致(太)〔大〕灾。景佑、殿本都作「大」。
一三二三页一行不胜(曰)〔四〕公子之徒,景佑、殿本都作「四」,此误。
一三二三页四行厘公二十年五月(己酉)〔乙巳〕,西宫灾。景佑、殿本都作「乙巳」,与春秋经同。
一三二六页二行(金)〔今〕之长颈瓶也。景佑、殿本都作「今」。朱一新说作「今」是。
一三二六页八行饬读与(赤)〔敕〕同。景佑、殿本都作「敕」。朱一新说作「敕」是。
一三二六页一一行天(下)〔不〕复告,景佑、殿本都作「不」。朱一新说作「不」是。
一三二七页一行云与楚(各)〔客〕盟,景佑、殿、局本都作「客」。朱一新说作「客」是。
一三二七页一四行妃以五(陈)〔成〕,景佑、殿、局本都作「成」。
一三二八页八行公羊(传)〔经〕。景佑、殿本都作「经」。
一三三二页一三行如吾燔辽〔东〕高庙乃可;「东」字据景佑、殿本补。
一三三七页二行与赵氏同〔应〕。景佑、殿本都有「应」字。
一三三九页四行大(水)亡麦禾。景佑本无「水」字,春秋经亦无。注同。
一三四〇页一行〔如此则〕金得其性矣。殿本有「如此则」三字。王先谦说此脱。按景佑本亦无。
一三四〇页六行(难)〔虽〕犯危难,景佑、殿本都作「虽」。苏舆说作「虽」是。
一三四〇页九行冱,(疑)〔凝〕也。景佑、殿本都作「凝」。朱一新说作「凝」是。
一三四二页七行(致)〔政〕令逆时,景佑本作「政」。朱一新说作「政」是。
一三四二页一二行陨霜杀(谷)〔叔草〕。宋祁说「谷」当作「菽」。按景佑本作「叔草」。杨树达说中之下卷亦云「陨霜杀叔草」。
一三四三页一三行而有周公别(号)〔庙〕。景佑、殿本都作「庙」。朱一新说作「庙」是。
一三四三页一四行共杀(威)〔桓〕公,景佑、殿本都作「桓」。钱大昭说作「桓」是。
一三四六页一三行(燕)〔汉水出〕,坏民室八千余所,王念孙据汉纪孝文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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