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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英国最富争议作家劳伦斯的生活和爱情:不是我,是风 The most controversial British author DH Lawrence's life and love: not me, is the wind 》
1913—1914年(4)
弗里达·劳伦斯 Frieda Lawrence
他回答说:“文明就像一棵从某一人种里长出来的树。它生长,开花,然后就势必要死去。”有时候,我有这么一种感觉,劳伦斯是英国文明这棵大树上最后绽出来的一枝绿芽。不管怎么说,无论英国文明是否已经没落,我总还是希望它不要死亡。劳伦斯是英国文明的最后一枝新芽。如今,它已茁壮成长,刺破青天。
他总是那么绝对,那么不可置疑。“从长远的观点看,人们是不会忽视我的。”他常常咬紧牙关愤愤地说,“尽管他们极想避开我,但他们终究做不到。”我想,事实也确实如此。
生命如此机械地延续着,它的发动机轰鸣声和其他噪声越来越意义匮乏,所有的生存意义都被淹没了。谁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聆听那些真正能够振奋生活的声音。我们对生活,对真正生活的感觉已经萎缩了。
每当我想到劳伦斯杰出的天才被人冷落,被人嘲弄,受到压抑、贬低,或者以恩人的姿式对他加以“保护”,我便不由地感到我们的文明是那么地愚不可及。事实上,我们多需要他啊!而如今,当他已经作古,他那对同胞的爱已经消逝那么久之后,人们才开始感伤起来。那些批评家,真是的!假如他们当初不是批评而是接受劳伦斯的话,他们自己的生活又该有多么地充实!
在我们那幢别墅里,每天早上,我们迎着地中海升起的太阳起床,快乐无比,心旷神怡。起床后,我常常—个人穿越密密匝匝的橄榄林,去特拉罗镇寄信。一路上,总使我这个北方佬花费不少时间来观赏那些迷人的橄榄树。这些树在不同时期呈现不同的风采,各领千秋一时间。风儿吹来,更是上下翩然,变幻莫测。可有时,它们又静得出奇,黑黝黝的一片纹丝不动。在这种清晨,太阳把它绝妙的、颤悠悠的影子投在长满苔鲜的石子路上。在我的右边,便是浩瀚的大海。如果在这儿遇上基督和他的门徒的话,我一点也不会吃惊——吃惊的倒可能是他们。
如果可能的话,劳伦斯会谆谆教导人们如何去生活,如何因为生命本身而感激生活。他自己总是那么虚弱,比大多数人更接近死神。因此,对生活中每一美妙的时刻他都抱以虔诚的拥戴,事无巨细,一概如此。可以说,在和劳伦斯一起生活之前,我根本就不懂得生活。和他在一起,爱和爱的狂喜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我们总是尽可能多地接受生活的全都,即我们周围的整个世界。十八年里,我们俩在其中得到平衡,享受了无数的乐趣。
谁敢说劳伦斯在他短暂的一生里没有最充分地利用生活!他享尽了生活的乐趣。这是因为他有很深的现实生活感。他知道什么点燃了一个人生命的火焰,那不是罗斯牌高级轿车,不是第一流的大饭店、电影院。他额头不高,也不算低,但却以真正的天才把握了生活的核心。他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并在他的作品里表现了这种价值观。我永远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这么不能理解他?或许更多的可能是大家误解了他。
我想,当一个人呆在栅栏之内时,他看到的只是栅栏,还以为它们很漂亮,很美,可一旦走出圈子之外,他就会发现世界之大,而栅栏在他眼里就只能是栅栏而已了。这时,他会吃惊地发现,这些本以为无法逾越的障碍其实是很容易翻越的矮小栅栏。至于那些在圈子里感到安全的人,就让他们去自得其所吧。栅栏不会计较,外面的大世界亦不会在乎。
姚暨荣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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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新华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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