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章是讲“楼兰”的,下面的一些文字常把“罗布泊”归于“楼兰地区”,严格地说,当然“楼兰地区”不能代替“罗布泊”。
困惑之一:“建兴十八年”是哪一年?
1901年,斯文?赫定在罗布人向导奥尔德克的带领下发现了楼兰,在他匆忙的发掘中,出土了一批木简,在随后的研究中,无意间发现其中一片木简上写有“建兴十八年”五个字。但是,在中国的历史上根本没有“建兴十八年”这个年号,西晋“建兴”年号只延用了4年,即只到公元316年,公元317年之后应为东晋建武年号,而木简上的纪年却多出了14年。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在斯文?赫定之后于1906年进入楼兰的斯坦因,获得了大量的汉文简纸文书,其中,最晚的一件文书上写着“建武十四年”的纪年。其实东晋的建武年号只延用了两年,早已终止使用了。此时,已经是晋成帝咸和五年(公元330年)。
我国学者黄文弼也发现过相类似的情况,在土垠遗址出土的72枚汉简中,最晚纪年为汉成帝元延五年,其实那时应该已经是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
对于这些历史上的迷雾,学者们推测,可能在“建兴”、“建武”和“元延”分别改变年号之前,楼兰道废弃,丝绸之路改道,楼兰地区和中原的交通处于断绝的状态,由于消息的闭塞,改变年号的事情不能及时传达到那里,驻守的官吏,不知道中原内地已经改朝换代,仍然沿用早已废弃的年号。可以想见,当年驻守在那里的官吏和士兵,他们不敢擅离职守,年复一年望眼欲穿地盼望着朝廷能够派部队来接替他们,有朝一日回归中原大地,好与家人团聚。
历史记载上的这些失误,同时也表达了这样一个信息,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楼兰道”并不是一直畅通无阻,而是时断时续的。正是有了楼兰的存在,才使这条交通线路经久不衰,历时四五百年。对于楼兰古道的消失,中国的史籍毫无记载,人们仍然无法确定楼兰道最终被废弃的准确年代。
困惑之二:罗布泊怎么会游移呢?
罗布泊曾经是我国西北干旱地区最大的湖泊,诞生于第三纪末、第四纪初,距今已有200万年,历史上,面积最大时约有2.6万平方公里,上个世纪初仍达500平方公里,当年楼兰人在罗布泊边筑造了十多万平方米的楼兰古城。
罗布泊是否“游移”,并不只是关系着罗布泊的形成、演变及这一地区自然地理环境的变迁规律,同时也关联到罗布荒原上的繁荣、衰落,以至最后死亡的楼兰的命运。
多年以来,在国际地理学界,一些科学家坚持罗布泊是个会游移的湖,认为罗布泊从形成之日起,其位置和形态随着水量的变化而南北变动。1876年,沙皇俄国的军官普尔热瓦尔斯误把一个面积很大的淡水湖说成是罗布泊,这一观点当时就受到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的反对。1900年,斯文?赫定在孔雀河下游进行了长时间的考察后,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观点:罗布淖尔是“游移湖”。他认为,普尔热瓦尔斯所见的淡水湖是由罗布泊“游移”过去的,他称为“南”罗布泊,并宣布罗布泊的游移周期是1500年。而且一个偶然的事件为斯文?赫定的“游移”说作了佐证,由于1921年塔里木河被人在拉依苏处开了一个流水口,通过这个河段,塔里木河大水就源源不断地进入孔雀河,并注入几近干涸的罗布泊,使罗布泊的水面大大地增加。这期间的时间是从公元4世纪楼兰废弃,到20世纪,差不多正好是1500年,斯文?赫定为这一发现十分兴奋。历史就是这样阴错阳差的导致了一个科学家的失误。
20世纪50年代以后,科学探险队多次进入罗布泊,开展了大规模、多学科的综合考察。中国学者对罗布泊湖底进行了钻探,钻井取样经碳-14年代测定认为,近10000年以来罗布泊经历了多次大的干湿波动,但始终没有离开罗布泊洼地,罗布泊只在自己的领地内。有关资料表明罗布泊湖每年泥沙沉积量很小,泥沙沉积作用不大,罗布泊湖的地势始终最低,水怎么也不可能向南倒流,因而也形不成斯文?赫定认为的“南”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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