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将永远不会幸福,但我可以快乐一些!我跟你说过的,卡赞认为我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最快乐的一个。相信我,他认识的女人可多呢!他爱我爱了一年,有一天夜里我感到非常焦虑,他轻轻地摇着我直到我睡着。他还建议我去做心理分析,也是他要我和李·斯特拉斯伯格一起合作的。
这句话是不是弥尔顿写的?"幸福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今天,3月2日早晨:昨晚我没合过眼。昨天,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当他们把我安顿在七楼一号病房时,他们没有告诉我这是在精神科。克里斯大夫跟我说她第二天会来看我。他们给我做了个体检,甚至检查了我的乳房,确认我没有乳房肿块。我提出了抗议,但我没使用暴力,我跟他们解释说一个月前,那个叫Lipkin的呆子医生让我入院的时候,已经给我做过全身检查了。后来,护士来了,我要她解释为什么房间里没装应急铃,她告诉我,这是在精神科病房。她走后,我穿好衣服,这时我遇到了要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我正在电梯门前等着,这扇门和其他门一样,没有把手也没有门牌号。你瞧,这些东西都被撤掉了,就像在噩梦中或者卡夫卡的小说中一样。在那个女人跟我讲了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以后,我回到病房,心里知道在打电话的事上他们骗了我。我又想到了"割"这个词,我坐在床上想,如果我是在上戏剧课,要我就此即兴表演,我该怎么办?于是我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承认我的"船"有点过了头,但是这个想法我是从我拍过的电影《今晚请来打扰我》中得到的。我拿起一把椅子故意朝玻璃窗砸去,但很费劲,我这一辈子还没弄坏过什么东西,除了我自己……(笑)。就像那些剧本里所写的那样,砸过去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其实只是砸坏了一点点儿玻璃而已。我砸了好几次,终于弄到点儿碎玻璃片藏在手里,然后我就安静地坐了下来,像个听话的小女孩儿似的。他们听到声音后进来了,我对他们说,既然他们把我当疯子看,那我就像疯子一样行事。应该承认,后来发生的事很好笑,活像我在电影里表演的那样,当然电影里拿的是刮胡子的刀片。我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不放我出去,我就割断自己的静脉……其实我根本不会这么干,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演员,我绝不会在自己的身体上弄上什么印记或伤口,我太爱自己的身体了。他们想让我扔掉玻璃,我当然不会配合他们,于是他们找来四个大块头(两男两女)把我抬到楼上。一路上我一个劲儿地哭,他们把我关进了刚才跟你提到过的小屋子里。其中一个不怀好意的女人命令我洗个澡。我说我刚洗过,她跟我说每换一个地方都得再洗一遍;而那个活像中学校长的院长(虽然克里斯大夫称他为"管理者")摆出一副心理专家的样子问我话。这个看不起病人的家伙,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说我病得非常非常厉害,已经病了好多年了,还对我在如此消沉的精神状态下能够继续工作表示惊讶,他认为这样会糟蹋我的表演。我告诉他,葛丽泰·嘉宝、查理·卓别林和英格丽·褒曼在工作期间也都可能抑郁过。我觉得他这么说,就像说一个像迪马乔这样的冠军在心情压抑时也不会开一枪一样愚蠢。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我总算派上了点儿用场,乔说他听了我的指点,去看了心理医生,结果救了他的命。他说和我离婚后他又去治疗过,他还说如果他是我的话,他也会提出离婚的。为了庆祝圣诞节,他给我寄来了一大堆圣诞红。这太让我惊喜了!当花送来的时候,我的朋友帕特·纽康姆正好在,我问她是谁送来的,她告诉我:"里面有一张卡。等一下……最衷心的祝福,乔。"我对她说:"只有一个乔。"那天是圣诞夜,我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送我花。他说:"首先是为了让你给我打电话。而且我不送给你的话谁会送呢?你在这世上只有我。"他还说要找个时间一起去喝一杯。我问他:"你从来不喝酒的呀。"他说他现在偶尔会喝上一口,我答应了他,但让他一定要找个灯光柔和的地方。他问我圣诞节准备干什么,我告诉他我跟一个女性朋友在一起,他说他会来看我。我非常高兴能见到他,尽管我很消沉,动不动就想掉眼泪。我看就写到这儿吧,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谢谢你听我倾诉。 玛丽莲M.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