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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陳魯豫·心相約 》
第一日
陳魯豫 Chen Luyu
衹聽劉佩琦一聲驚呼:“開打了!”我的心咯噔一聲。挨千刀的小布什和薩達姆。
2003年3月20日 成都——北京——香港
這是一場張揚已久的戰爭。
2003年3月18日,小布什給薩達姆下達了48小時最後通牒。全世界一起屏氣凝神倒計時:“10、9、8、7、6、5、4、3、2、1。”布什不再猶豫,咬牙切齒地說了句:“Lets go.”(開始吧.)一場叫囂多時的戰爭就此開始。
戰爭打響的時候,我正坐在成都飛往北京的班機上,昏昏欲睡。
前一天晚上,我在成都代表鳳凰出席了長城葡萄酒的活動,一晚上衣香鬢影,歌舞升平。回到酒店休息已是凌晨1點。
入睡前,我心裏總是不踏實。第二天,也就是20日上午9點,48小時的最後期限就該到了。如果這場戰爭真的無法避免,我就得趕緊飛回香港準備做直播。可我的機票、證件都在北京的傢中,看來,我衹能明天先坐11點的班機飛北京,再坐下午5點的班機飛香港,這樣,最快晚上11點我就可以坐在主播臺上了。
我翻來覆去越想越興奮,直到窗外隱約傳來早班公共汽車的聲音,我纔沉沉地睡去。
早上9點,酒店的Morning Call(叫醒服務)準時響起。
我眼睛睜開的一剎那,伸手就按了一下擱在枕邊的遙控器。鳳凰衛視中文臺和資訊臺正在並機直播,主播臺的背景是一塊玻璃屏風,上面用燈光打出了《海灣最前綫》。我立刻睏意全無。
我飛快地收拾着行李,眼睛自始至終盯着屏幕。
電視上出現了凌晨4點的巴格達現場畫面:漆黑寂靜的街道、幾盞路燈撒下的黃黃的光勾勒出街邊一座尖頂的建築,也許是清真寺。
我手上正抱着一堆衣服要往箱子裏扔,可看着電視,人就呆住了。
巴格達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在這平靜的背後,我分明感受到了巴格達的痛苦和絶望。
10∶40,我關掉手機、係好安全帶,準備開始兩個小時的飛行。
同機的還有演員劉佩琦,我看過他的戲,但不認識他,所以沒有打招呼。
10∶50,我正裹着毛毯睡覺,聽到劉佩琦驚呼了一聲:“開打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挨千刀的小布什和薩達姆!
飛機一落地,我的手機剛打開,公司的電話就從香港打來了:“魯豫,你要盡快回香港!”
回傢呆了1個多小時,下午3∶00我拎着箱子又往機場趕去。
在車上我給同事高雁打了個電話,她正在北京籌備鳳凰7周年臺慶晚會。
“打仗了,你還在鶯歌燕舞呢,有沒有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感覺?”
正在閑聊,窗外竟嘩啦啦地下起雨來,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變得陰沉可怖。挂上電話,我呆呆地看着豆大的雨點不斷地砸在玻璃窗上,心裏突然充滿了哀傷,眼淚也一串串地滾落下來。
我去過伊拉剋。巴格達、巴士拉、烏姆蓋斯爾港,我都去過。我還認識那的人,比如那個敦厚老實的英文翻譯穆罕默德。1999年11月的伊拉剋,外國攝影隊簡直是寸步難行。每到一地,我們就會被警告,這個角度不能拍,那個角度也不能拍。穆罕默德翻譯給我聽的時候,我總做出服從命令的樣子,然後趁他不註意,就對攝像眨眨眼,要他偷拍。溫柔敦厚的穆罕默德後來急了,他幾乎是帶着哭腔哀求我:“魯豫,求求你,他們不讓拍的時候千萬別拍!我可有5個孩子啊!”
他的話和恐懼的眼神令人心碎,我立刻命令攝像關掉機器,然後對穆罕默德鄭重承諾:“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聽你的話。”
相處10天後我們在伊拉剋、伊朗邊境告別時,我不顧伊斯蘭的風俗擁抱了他。穆罕默德顯得很羞澀,而我的心裏充滿了不祥的預感:“我們走了,他卻還要留在這裏,天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事?”
也許是一語成讖吧。
10天的經歷使伊拉剋對我而言不再僅僅是一個名字。就像秋雨老師在《千年一嘆》的補記中寫到的:從今以後,那裏的全部冷暖疼痛,都會快速地傳遞到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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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長江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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