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的谦和雅量

人文学者》鬍適的謙和雅量》第32節：第三章傾心育纔二十一“物理女王”師外行——鬍適對吳健雄(2) 黃團元 Huang Tuanyuan

　　那時的吳健雄，雖然衹有11歲，但天資聰穎、追求上進的她，已經是學校的知名人物。她在課餘喜愛讀書看報。《新青年》就是她的必讀雜志，而師生對《文學改良芻議》的作者的頌揚，早已讓她這個早熟少年衷心嚮往。加上鐘愛她的校長見她的字寫得既快且好，又發現她景仰鬍適，在鬍適到來之前就安排她坐在前排，讓她擔任鬍適演講的記錄員。
　　百聞不如一見。鬍適演講的題目叫《摩登的婦女》，內容是說婦女如何從思想上走出舊傳統，從行動上走進新生活，從學習中走進新時代。
　　講臺上，剛過而立之年的鬍適言行文雅，知識廣博，妙語連珠，風度翩翩。
　　講臺下師生雲集，還有附近慕名前來的大戶人傢的小姐，小戶人傢的大姐。
　　最令人難忘的，是鬍適的笑容。鬍適的笑容是不好形容的。掌聲中他在笑，覺得自己哪一個詞用得欠妥，及時改正說明時又是一種笑。吳健雄覺得，鬍適的笑，是淵博的，是真誠的，又是謙遜的。
　　聽着鬍適的演講，吳健雄不知不覺地進入遐想：要是能夠當鬍博士的學生多好！她暗暗下定决心。聽說第二天鬍適還要到離校不遠的東吳大學去演講，吳健雄嚮校長要求，她要接着去聽。藉口是將鬍博士的兩次演講一並整理好，再交給學校。
　　校長滿足了吳健雄的要求。於是，小女孩追“星”追到校園外。
　　吳健雄後來給鬍適寫信說：“我聽到了那次您在蘇州女中的演講，受到的影響很深。後來的升學和出洋，都是從那一點出發的。雖然我是一個毫無成就的人，至少您給我的鼓勵，使我滿足我自己的求知欲，得到人生的真正快樂。”1929年，吳健雄以優異成績畢業。並且獲得保送南京中央大學讀書的資格。按當時規定，師範學校畢業的學生一定要教書服務一年，才能夠繼續上大學深造。
　　這時，吳健雄聽到鬍適在中國公學擔任校長並兼文理學院院長的消息。於是，她想到一舉兩得的辦法：去中國公學讀書，不僅可以不荒廢學業，還可以直接得到鬍適的教誨。不久，吳健雄成了中國公學數理學係的一名學生。
　　鬍適擔任中國公學校長時，主張理科學生也要兼學文科，自己也堅持每周上課。
　　這樣，鬍適成了吳健雄名正言順的“授業”老師。
　　鬍適更多地鼓勵吳健雄，是經過一場考試後。
　　嬌小的吳健雄考試時坐在第一排，鬍適監考的桌子，離吳健雄最近。也許是吳健雄看到她最崇拜的人就在身邊，給了動力，也許是她本身就具備實力。三個小時的考試，吳健雄衹用了兩個小時，頭一個交捲。鬍適最先看了她的試卷。頓時，她的字，她的知識，她的敏銳和見解，都令鬍適驚訝不已。
　　考試完畢，鬍適拿着試卷到了教務處，喜滋滋地對另外兩個老師說：“我監考發現了一個學生，寫得快，答得對，長得也好！”鬍適以為他們會問名字，或過來看捲子。誰知他們並不動身，要和鬍校長“猜謎”：“我們不看試卷，也知道是誰。”於是，他們三個人各寫一個名字，最後在辦公桌上“攤牌”。
　　“吳健雄！”三個人同時念出一個名字。鬍適情不自禁地說道：“得天下英才而育之，一樂也。衹要這個學生能夠再接再厲，前程不可限量！”在老師們議論的當兒，跟隨鬍適到門外“偷聽”的吳健雄連忙溜走。
　　鬍適離開了中國公學後，吳健雄也進入中央大學物理係深造，但師生情誼卻沒有中斷。抗日戰爭時期，鬍適擔任駐美大使，吳健雄正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他們通信和見面的機會又多了起來。
　　和在中國公學一樣，鬍適常去看望吳健雄，關心吳健雄的生活和學習，對她寄予無限的期望。
　　有一次鬍適在旅行途中到書店淘書，發現有英國大物理學家盧瑟福的作品。他將盧瑟福的著作全部購買，專門給吳健雄寄去！吳健雄名震科學界後，有人嚮她請教成功的秘訣。她說：“我們要有勇氣去懷疑已經成立的學說，進而去求證。是鬍院長‘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教育和鼓舞了我！”直到晚年，吳健雄仍然念念不忘“恩師”。她常說一生中影響她最大的衹有兩個人：一個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另一個是鬍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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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湖北人民出版社

第1節：鬍適說

第2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

第3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2)

第4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3)

第5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4)

第6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5)

第7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6)

第8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7)

第9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8)

第10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9)

第11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0)

第12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1)

第13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2)

第14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3)

第15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4)

第16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5)

第17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6)

第18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7)

第19節：第一章熱心交友一“願常相親不相鄙”——鬍適和二“章”(18)

第20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1)

第21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2)

第22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3)

第23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4)

第24節：第二章誠心待人十三“不能批評孫中山”——鬍適和孫中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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