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严格在笑:“你们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绕。要我说,谁占了就是谁的领地。”
就是达尔文说的弱肉强食?强者占山为王,就一山不容二虎?弱者一退再退,直到失去自己的生存权利?
“也不尽然。你过来看!”雍严格打断我的思辨,叫我面对眼前。
眼前是一堆倒下的古木,横七竖八地相互支撑,树干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你往下看。”
树干下面,像一截残垣断壁,四五米长,一两米高,也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雍严格走过去,用砍刀刮,青苔落下来,就露出了石头和凿痕,果然是半壁石墙,由一块块石头垒起来。由于年代久远,坍塌了,风化了,就成了青苔的领地。
雍严格说,几百年前,这里有一个村庄,人丁兴旺。最初是为了躲避战乱,在这里刀耕火种。后来人越来越多,就发达起来。多年之后,战乱平了,这里海拔太高,庄稼不长,生活太苦,人都陆续搬走了,就荒了,成了故居。
故居就是这么来的?看来,领地有强占的,也有主动撤离的。
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就一屁股坐到青苔上,说:“现在我占领了,就是我的领地。”
雍严格笑道:“现在是你的,一会儿就不是了。”
我们继续往上走。迎面又看见一堵墙壁,好高大,好完整,难道又是一个村庄?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座墓碑,两三米高,一米多宽,也布满了厚厚的青苔。
雍严格又用砍刀去刮,就露出精雕细刻的花纹和文字。
雍严格说,这是一个富人家的墓才会有这样豪华的墓碑。只是后人搬走了,也不来扫墓,就荒了,成了古迹,也就成了青苔的领地。
我仔细端详墓碑,却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和文字。突然想起曾周,几百年后,他的小小的墓碑,也会布满青苔,成为古迹?
日头当顶了,我们开始往下走,跟着雍严格,我不担心迷路,只是走了这半天,既没看见熊猫,也没看见任何动物,有些遗憾。
我们抄近路,顺着一条水沟往下走。沟里的水流很小,若有若无,却常有动物来饮水,就留下了它们的脚印。在我看来,都是些大大小小的泥坑,雍严格却挨着个儿地告诉我:野猪的,猴子的,鬣羚的,羚牛的……
一丛灌木上,一个用枯草搭成的空鸟窝,小小的,圆圆的,天然精美,我正打算拍照,就听见雍严格在催我快走,他自己也加快了速度。
紧赶慢赶,直到走出水沟,他才停下来说:“刚才没敢告诉你,我在沟里看见了黑熊的脚印。”
“告诉我又怎么样?我是初次上山不怕熊。”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嘀咕,据我所知,无论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还是带枪的猎人,没有不怕黑熊的。有人说头猪二熊三老虎,也有人说黑熊最凶。
雍严格跟踪乖乖的时候,就碰到过黑熊,还是一头成年的黑熊,两米远,短兵相接,不能跑,也跑不掉,他就用手摸着胯下的匕首,一动不动,眼睛对眼睛地看着黑熊。黑熊也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扭过身去走了。雍严格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因为不是他的领地。”我说。
“也可能他以为是我的领地。”放松下来,雍严格也跟着我绕口令。
看来,人类还是有所忌惮的,即使是雍严格这样土生土长的土专家。
“要是无所忌惮,人类就更加危险。”雍严格说,“比如恐龙,曾经是地球上最强大的物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整个地球几乎全被它们称霸了。结果呢,还不是灭绝了。”
那倒是,恐龙要是不灭绝,也就没有人类的称王称霸了。不过,关于恐龙灭绝的原因,科学界却有很多种解释。
有中毒说。这是伦敦皇家植物园一位化学分类家斯温虚构的。他说,在白垩纪,被子植物蓬勃发展,成为植物界的主角,也就成了食草恐龙的主要食物。这种植物含大量的生物碱,所以,恐龙是由于食物中毒而死亡,进而招致灭绝。
有饥荒说。这种假说设想,在海洋表层的浮游生物中,大多数单细胞的光合浮游生物,在白垩纪末期发生灭绝,引起食物链的崩溃,恐龙只不过是最后的牺牲者而已。这一故事的讲述人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微体古生物学家黛潘。
有严寒说。这种说法的科学家最多,根据是古生物学家发现的事实。因为最近的一亿年中,地球气候曾出现变冷的趋势,故而推测,恐龙是在温暖的气候中发展起来的,只能适应慢慢变冷的气候。不幸气候的变化太剧烈,所以,恐龙死于严寒。
有缺氧说。考夫曼是一位白垩纪海洋无脊椎动物专家。他提出了一套关于海水进退引起的环境变化,造成海水中氧气耗损的复杂说法。所以他说,恐龙死于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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