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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後魏文 》
捲三十一
嚴可均 Yan Kejun
◎ 張禹
禹,字伯達,趙國襄國人。師事桓榮。永平八年,舉孝廉。建初中,拜揚州刺史。元和中,轉兗州刺史,遷下邳相。永元中,入為大司農,代張為太尉。延平初,遷太傅,錄尚書事。永初初,復代徐防為太尉。
◇ 上鄧太後表
新野君不安,車駕連日宿止,臣等誠竊惶懼。臣聞王者動設先置,止則交戟,清道而後行,清室而後禦,離宮不宿,所以重宿衛也。陛下體之至孝,親省方藥,恩情發中,久處單處,百官露止,議者所不安。宜且還宮,上為宗廟社稷,下為萬國子民。(《後漢·張禹傳》,「永初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後車駕幸其第。禹與司徒夏勤、司空張敏俱上表言」。)
◇ 奏事
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長史將簿。中二千石奏事,皆與其丞合緣。是以臣下各得盡心竭誠,而事公明。(《御覽》二百五十三引「漢名臣奏」。案:此引在謝承《書》後,王隱《晉書》之前,知非前漢張禹。)
臣聞天有三光,以成其化。方今三公之官不備,丞相獨綱領天下,萬事最衆多,明不盡獨見,誠非一人之所作也。(《書鈔》五十引《漢名臣奏事》曰「張禹奏」。)
◎ 張
,字孟侯,汝南細陽人,趙王張耳之後,師事桓榮。永平九年,教授四姓小侯,後除為郎,授太子經。章帝即位,拜侍中虎賁中郎將,出為東郡太守。和帝初,遷魏郡太守,徵入為河南尹,遷太僕。永元中,代尹睦為太尉,復拜光祿勳,代魯恭為司徒。
◇ 上疏薦太子侍從
臣伏見皇太子仁厚寬明,發言高遠,卓然絶異,非人所能及也。今平陽公主薨,悲哀發中,形體骨立,恩愛惻隱,世希是見。臣愚淺不識大體,以為宜選名儒高行,以充師傅,問訊起居之日,太傅時賜宴所,以宣德音,以成聖德也。侍中丁鴻,仁而有讓,達於從政;謁者費惲,資性敦篤,遵令法度,如並侍左右,必能發起微意,增廣徽猷者也。(袁宏《後漢紀》十)
◇ 上疏辭典郡
臣愚以經術給事左右,少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郡,班政千裏,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慮出城闕,冀蒙留恩,托備宙冗官,群僚所不安,耳目所聞見,不敢避好醜。(《後漢·張傳》)
◇ 上書薦王青
青三世死節,宜蒙顯異。(《後漢·張傳》)
◇ 上疏平竇氏罪刑
臣愚以為,竇氏之事,宜下理官,與天下共平其罪,恐後世不見其事。竇氏盛時,群臣莫不阿附,唯恐在後,皆以憲為伊、呂,比鄧夫人於文母。及陛下發雷電之怒,皆以為罪不容誅。何前後之相背也?賴聖朝明達析其中,伏見夏陽侯瑰,前為光祿勳,每與臣相見,常有厲節竭忠庶幾之心,檢敕賓客,未嘗犯法。臣聞王政有三宥之義,故蔡叔流言,周公原本而誅。臣愚以為,可黜瑰爵關內侯,還京師,竭忠供養比陽主,以優屬垂示厚德。(袁宏《後漢紀》十三)
臣實愚蠢,不及大體,以為竇氏雖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後世不見其事,但聞其誅,非所以垂示國典,貽之將來。宜下理官,與天下平之。方憲等寵貴,群臣阿附,惟恐不及,皆言憲受顧命之托,懷伊、呂之忠,至乃復比鄧夫人於文母。今嚴威既行,皆言當死,不復顧其前後,考折厥衷。臣伏見夏陽侯瑰,每存忠善,前與臣言,常有盡節之心,檢敕賓客,未嘗犯法。臣聞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義,過厚不過薄。今議者為瑰選嚴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貸宥,以崇厚德。(《後漢·張傳》)
◇ 上言宜令刺史奏事如舊典
臣聞王者法天,熒惑奏事太微,故州牧刺史入奏事,所以通下問知外事也。數十年以來,重其道歸煩擾,故時止忽奏事,今因以為故事。臣愚以為刺史視事滿歲,可令奏事如舊典,問州中風俗,恐好惡過所道,事所聞見,考課衆職,下章所告,及所自舉有意者賞異之,其尤無狀,逆詔書,行罪法,冀敕戒其餘,令各敬懼所職,於以衰滅貪邪姦佞。(《續漢·百官志五》註補引《東觀書》,「和帝初,張上言」)
◇ 奏劾曹褒
褒擅製《漢禮》,破亂聖術,宜加刑誅。(《後漢·曹褒傳》,「太尉張、尚書張敏等奏」。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三作「尚書張敏奏」,不言張。)
◇ 敕子蕃
顯節陵掃地露祭,欲率天下以儉。吾為三公,既不能宣揚王化,令吏人從製,豈可不務節約乎?其無起祠堂,可作稿蓋廡,施祭其下而已。(《後漢·張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四)
◎ 丁鴻
鴻,字孝公,潁川定陵人。師事桓榮。永平中,襲父爵陵陽侯,拜侍中兼射聲校尉。建初中,徙封魯陽鄉侯,進少府。元和中,徙封馬亭鄉侯。和帝初,遷太常。永元中,代袁安為司徒。
◇ 日食上封事
臣聞日者陽精,守實不這象也。月者陰精,盈毀有常,臣之表也。故曰食者,臣乘君,陰陵陽,月滿不虧,下驕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屬,專權於外,黨類強盛,侵奪主勢,則日月薄食,故《詩》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春秋》日食三十六,弒君三十二。變不空生,各以類應。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以假人。覽觀往古,近察漢興。傾危之禍,靡不由之。是以三桓專魯,田氏擅齊,六卿分晉;諸呂握權,統嗣幾移;哀、平之末,廟不血食(袁宏《紀》此下有「此皆失其權柄,以勢假人者也」)。故雖有周公之親,而無其德,不得行其勢也。今大將軍雖欲敕身自約,不敢僭差,然而天下遠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雖奉符璽,受臺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數十日。背公室,嚮私門,此乃上威損,下權盛也。人道悖於下,效驗見於天,雖有隱謀(袁宏《紀》作「雖欲隱諱」),神照其情,垂象見戒,以告人君。間者月滿先節,過望不虧,此臣驕溢背君,專功獨行也。陛下未深覺悟,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以防其禍。《詩》雲:「敬天之怒,不敢戲豫。」若敕政責躬,杜漸防萌,則兇妖銷滅,害除福湊矣。夫壞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幹雲蔽日之木,起於蔥青。禁微則易,救末者難,人莫不忽於微細,以致其大。恩不忍誨,義不忍割,去事之後,未然之明鏡也。臣愚以為左官外附之臣,依托權門,傾覆諂諛,以求容媚者,宜行一切之誅。間者大將軍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賦斂吏人,遣使貢獻。大將軍雖不受,而物不還主,部署之吏,無所畏憚,縱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內貪猾,競為姦吏,小民籲嗟,怨氣滿腹。臣聞天不可以不剛,不剛則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強,不強則宰牧從橫。宜因大變,改政匡失,以塞天意。(《後漢·丁鴻傳》,又略見袁宏《後漢記》十三,又《御覽》四百五十三引《東觀記》)
◇ 上言舉孝廉用口率
凡口率之科,宜有階品,蠻夷錯雜,不得為數。自今郡國率二十萬口歲舉孝廉一人。四十萬二人,六十萬三人,八十萬四人,百萬五人,百二十萬六人。不滿二十萬二歲一人,不滿十萬三歲一人。(《後漢·丁鴻傳》,鴻與司空劉方上言。)
◇ 奏東巡瑞應
臣聞古之帝王統治天下,五載巡狩,至於岱宗,柴祭於天,望秩山川,協時月正日,同半斛權衡,使人不爭。陛下尊履蒸蒸,奉承弘業。祀五帝於明堂,配以光武,二祖四宗,鹹有告祀。贍望太山,喜澤降澍,柴祭之日,白氣上升,與燎煙合,黃鵠群翔,所謂神人以和,答響之休符也。(《後漢·丁鴻傳》註引《東觀記》)
◇ 與弟盛書
鴻貪經書,不顧恩義,弱而隨師,生不供養,死不飯含,皇天先祖,並不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袁宏《紀》作「身被大病,上不任為蕃輔,下不能守土」)。前上疾狀,願辭爵仲公,章寢不報,迫且當襲封,謹自放棄,逐求良醫。如遂不瘳,永歸溝壑。(《後漢·丁鴻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三)
◎ 王充
充,字仲任,會稽上虞人。師事班彪,為縣掾功曹,歷都尉府掾功曹、郡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後為州從事。元和中,轉治中,免。永元中,卒,年七十餘。有《論衡》三十捲。
◇ 果賦
鼕實之杏,春熟之甘。(《御覽》九百六十八)
◎ 賈逵
逵,字景伯,扶風平陵人,梁王太傅誼九世孫。永平中,拜為郎,與班固典校秘書。建初中,遷衛士令。和帝時,為左中郎將,進侍中,領騎都尉,兼領秘書近署。永元十三年卒,年七十二。有《春秋左氏長經》二十捲,《左氏解詁》三十捲,《春秋外傳國語註》二十捲,《集》二捲。
◇ 上書請宥劉愷(永元十年)
孔子稱「能以禮讓為國,於從政乎何有」。竊見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素行孝友,謙遜清,讓封弟憲,潛身遠跡。有司不願樂善之心,而繩以循常之法,懼非長剋讓之風,成含弘之化。前世扶陽侯韋玄成,近有陵陽侯丁鴻、黽阝侯鄧彪,並以高行潔身辭爵,未聞貶削,而皆登三事。今愷景仰前修,有伯夷之節,宜蒙矜宥,全其先功,以增聖朝尚德之美。(《後漢·劉愷傳》)
◇ 條奏左氏長義(建初元年)
臣謹レ出《左氏》三十事尤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義,父子之紀綱。其餘同《公羊》者十有七八,或文章小異,無害大體。至如祭仲、紀季、伍子胥、叔術之屬,《左氏》義深於君父,《公羊》多任於權變,其相殊絶,固以甚遠,而冤抑積久,莫肯分明。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與圖讖合者,先帝不遺芻蕘,省納臣言,寫其傳詁,藏之秘書。建平中,侍中劉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論大義,而輕移太常,恃其義長,詆挫諸儒,諸儒內懷不服,相與排之。孝哀皇帝重逆衆心,故出歆為河內太守。從是攻擊《左氏》,遂為重仇。至光武皇帝奮獨見之明,興立《左氏》《梁》,會二傢先師不曉圖讖,故令中道而廢。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強幹弱枝,勸善戒惡,至明至切,至真至順。且三代異物,損益隨時,故先帝博觀異傢,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復立梁丘,《尚書》歐陽,復有大小夏侯,今《三傳》之異,亦猶是也。又《五經》傢皆無以證圖讖明劉氏為堯後者,而《左氏》獨有明文。《五經》傢皆言顓頊代皇帝,而堯不得為火德。《左氏》以為少昊代黃帝,即圖讖所謂帝宣也。如令堯不得為火,則漢不得為赤。其所發明,補益實多。陛下通天然之明,建大聖之本,改元正歷,垂萬世則,是以麟鳳百數,嘉瑞雜Ш,猶朝夕恪勤,遊情《六藝》,研機綜微,靡不審核。若復留意廢學,以廣聖見,庶幾無所遺失矣。(《後漢·賈逵傳》)
◇ 永平頌
威震赤𠔌。(《書鈔》十三)
◇ 連珠
夫君人者不飾不美,不足以一民。(《文選·景福殿賦》註)
◎ 楊終
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少為郡小吏。永平中,徵詣蘭臺,拜校書郎。建初中,詣白虎觀,後坐事徙北地。元和中,釋歸故郡。永元中,徵拜郎中。有《春秋外傳》十二捲。
◇ 建初元年大旱上書
臣聞「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違忤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亂,約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萬姓廓然,蒙被更生,澤及昆蟲,功垂萬世。陛下聖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災疫未息,躬自菲薄,廣訪失得,三代之隆,無以加焉。臣竊按《春秋》水旱之變,皆應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來,仍連大獄,有司窮考,轉相牽引,掠拷冤濫,傢屬徙邊。加以北徵匈奴,西開三十六國,頻年服役,轉輸煩費。又遠屯伊吾、樓蘭、車師、戊己,民懷土思,怨結邊域。傳曰:「安土重居,謂之衆庶。」昔殷人近遷洛邑,且猶怨望,何況去中土之肥饒,寄不毛之荒極乎?且南方暑濕,障毒互生。愁睏之民,足以感動天地,移變陰陽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濟元元。(《後漢·楊終傳》)
◇ 復上書
秦築長城,功役繁興,鬍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棄珠崖之郡,光武絶西域之國,不以介鱗易我衣裳。魯文公毀泉臺,《春秋》譏之曰:「先祖為之,而己毀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無妨害於民也。襄公作三軍,昭公捨之,君子大其復古,以為不捨則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樓蘭之屯,久而未還,非天意也。(《後漢·楊終傳》)
◇ 上言宣令諸儒論考五經同異
宣帝博徵群儒,率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則。(《後漢·楊終傳》「終又言」雲雲,「於是詔諸儒於白虎觀論考《五經》同異焉」。)
◇ 戒衛尉馬廖書
終聞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為之堤防,桀、紂示之驕奢故也。《詩》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殺太子母弟,直稱君甚惡之者,坐失教也。《禮》製,人君之子,年八歲為置少傅,教之書計,以開其明;十五置信傅,教之經典,以道其志。漢興,諸侯王不力教誨,多觸禁忌,故有亡國之禍,而乏嘉善之稱。今君位地尊重,海內所望,豈可不臨深履薄,以為至戒!黃門郎年幼,血氣方盛,既無長君退讓之風,而要結輕狡無行之客,縱而莫誨,視成任性,鑒念前世,可為寒心。群侯誠宜以臨深履薄為戒。(《後漢·楊終傳》)
◎ 徐防
防,字謁卿,沛國釒至人。永平中,舉孝廉,除為郎,特補尚書郎。和帝時,稍遷司隸校尉,出為魏郡太守,徵為少府,遷大司農,代巢堪為司空,又代張為司徒。延平初,代張禹為太尉。安帝即位,封竜鄉侯。
◇ 五經宜為章句疏
臣聞《詩》《書》《禮》《樂》,定自孔子,發明章句,始於子夏。其後諸傢分析,各有異說。漢承亂秦,經典廢絶,本文略存,或無章句。收拾缺遺,建立明經,博徵儒術,開置太學。孔聖既遠,微旨將絶,故立博士十有四傢,設甲乙之科,以勉勸學者,所以示人好惡,改敝就善者也。伏見太學試博士弟子,皆以意說,不修傢法,私相容隱,開生姦路。每有策試,輒興諍訟,論議紛錯,互相是非。孔子稱「述而不作」,又曰「吾猶及中之闕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闕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鑿,以遵師為非義,意說為得理,輕道術,浸以成俗,誠非詔書實選本意。改薄從忠,三代常道,專精務本,儒學所先。臣以為博士及甲乙策試,宜從其傢章句,開五十難以試之。解釋多者為上策,引文明者為高說。若不依先師,義有相伐,皆正以為非。《五經》各取上第六人,《論語》不宜射策。雖所失或久,差可矯革。(《後漢·徐防傳》)
試《論語》本文章句,但通度,勿以射策。冀令學者務本,有所一心,專精師門,思核經意,事得其實,道得其真。於此弘廣經術,遵重聖業,有益於化。雖從來久,六經衰微。學門浸淺,誠宜反本,改矯其失。(《後漢·徐防傳》註引《東觀記》)
◎ 郭躬
躬,字仲孫,潁川陽翟人。為郡吏,闢公府。永平中,選廷尉正,坐法免。後三遷。元和中,拜延尉。永元六年,卒官。
◇ 上封事言赦宜及亡命
聖恩所以減天下死罪使戍邊者,欲實疆境而重人命也。去死就生,與老弱復相見,莫不歡喜。自丙子以來,犯罪者甚多,應入重論今。已牢獄者,蒙更生之恩也;而始被執錄者,獨受大辟之刑,示不均也。《書》曰:「王道蕩蕩,無偏無黨。」均大恩以令民。(袁宏《後漢紀》十二)
聖恩所以減死罪使戍邊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也無慮萬人,又自赦以來,捕得甚衆,而詔令不及,皆當重論。伏惟天恩,莫不蕩宥,死罪以下,並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獨不沾澤。臣以為赦前犯死罪而係在赦後者,可皆勿笞,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於邊。(《後漢·郭躬傳》)
◎ 周紆
紆,字文通,下邳徐人。少為廷尉史。永平中,補南行唐長,遷博平令,拜齊相,復左轉博平令。建初中,為勃海太守,免。起為郎,再遷召陵侯相,徵拜洛陽令,免。後為御史中丞。和帝初,免。復徵為御史中丞,遷司隸校尉,左轉騎都尉,遷將作匠,卒官。
◇ 上疏劾竇瑰
臣聞臧文仲之事君也,見有禮於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於君者,誅之如鷹之逐鳥雀。案夏陽侯瑰,本出輕薄,志在邪闢,學無經術,而妄構講捨,外招儒徒,實會姦桀。輕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禪之書,惑衆不道,當伏誅戮,而主者營私,不為國計。夫涓流雖寡,浸成江河;爝火雖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漸,可不懲革?宜尋呂産專竊之亂,永惟王莽篡逆之禍,上安社稷之計,下解萬夫之惑。(《後漢·酷吏周紆傳》)
◎ 樂恢
恢,字伯奇,京兆長陵人。初仕郡,署戶曹史,坐事抵罪,後復為功曹。永平中,闢司空牟融府,又闢司空第五倫府,皆不就。後徵拜議郎。和帝時,為尚書僕射拜騎都尉,辭疾歸。竇憲使州郡迫脅之,仰藥死。
◇ 上疏言諸竇
臣聞百王之失,鹹以陰盛凌陽,而權移於下。大臣專朝,而勢去公室。未有群德休明,而臣下窺窬;主一其柄,而社稷傾危者。伏念先帝聖德未永,蚤棄萬國。陛下富於春秋,纂承大業。今諸舅執政,外戚盈朝,非所以寧王室、示天下也。經曰:「天地乖互,則衆物大傷。君臣失序,則萬民受殃。」政失不救,其極不測。當今所急,上宜以義自割,下宜以謙自引。四舅可長保爵土之榮,皇太後永無慚負宗廟之憂,誠策之上者也。(袁宏《後漢紀》十三,《後漢·樂恢傳》,各有刪節,今合錄之。)
◇ 上書諫徵匈奴(永元元年)
《春秋》之義,王者不理夷狄。得其地不可墾發,得其人無益於政,故明王之於夷狄,羈縻而已。孔子曰:「元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以漢之盛,不務修舜、禹、周公之德,而無故興幹戈,動兵革,以求無用之物,臣誠惑之。(《後漢·樂恢傳》註引《東觀記》)
◇ 拜騎都尉上書辭謝
仍受厚恩,無以報效。夫政在大夫,孔子所疾;世卿持權,《春秋》以戒。聖人懇惻,不虛言也。近世外戚富貴,必有驕溢之敗。今陛下思慕山陵,未遑政事;諸舅寵盛,權行四方。若不能自損,誅罰必加。臣壽命垂盡,臨死竭愚,惟蒙留神。(《後漢·樂恢傳》)
◇ 答潁川杜安書
幹主求祿,非平生操也。(袁宏《後漢紀》十三)
◎ 孔豐
豐,字子豐,太常孔臧之後。永平中,闢司空府,以高第拜侍御史。建初中,轉黃門侍郎,典東觀事。
◇ 建初元年大旱上疏
臣聞為不善而災報,得其應也。為善而災至,遭時運也。陛下即位日新(《續漢志》註補作「淺」),視民如傷,而不幸耗旱,時運之會爾,非政教之所致也。昔成湯遭旱,因自責,省畋散積,減禦損膳,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為成湯之事焉。(《孔叢子·連叢上》,又見《續漢·五行志一》註補)
◎ 孔僖
僖,字仲和,豐子。建初中,為蘭臺令史。元和中,拜郎中,賜褒成侯,使校書東觀,出為臨晉令。
◇ 上書自訟
臣之愚意,以為凡言誹謗者,謂實無此事,而虛加誣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惡,顯在漢中,坦如日月。是為直說書傳實事,非虛謗也。夫帝者為善則天下之善鹹歸焉;其不善則天下之惡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誅於人也。且陛下即位以來,政教未過,而德澤有加,天下所具(袁宏《紀》作「見」)也,臣等獨何譏刺哉?假使所非實是,則固應悛改;儻其不當,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數,深自為計,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戮,死即死耳,顧天下之人,必回心易慮,以此事窺陛下心。自今以後,苟見不可之事,終莫復言者矣。臣之所以不愛其死,猶敢極言者,誠為陛下深惜此大業。陛下若不自惜此大業,陛下若不自惜,則臣何賴焉?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以唱管仲,然後群臣得盡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遠諱實事,豈不與桓公異哉?臣恐有司卒然見構,銜恨蒙枉,不得自敘,使後世論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寧可復使子孫追掩之乎?謹詣闕伏待重誅。(《後漢·孔僖傳》)
◎ 孔季彥
季彥,僖第二子。安帝時,舉孝廉,不就。
◇ 雨雹對
此皆陰乘陽之徵也。今貴臣擅權,母後黨盛,陛下宜修聖德,慮此二者(已上《後漢·孔僖傳》)而已。夫物之相感,必以類推,其甚者必有山崩地震,乖氣相因,其事不可盡論。往者延平中鄧後稱製,而東垣巨屋山大崩,聲動安邑,即前事之驗者。(《孔叢子·連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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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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